帝云双手叉腰看着面前这几个无论他如何说,始终无动于衷的近卫,气的差点爆粗。
就在双方争执不下的时候,帝墨宸冷漠的话音从病房中传出,“帝云,你迟到了十五分钟,到了还不快滚进来!”
少年冷酷阴鸷的话音响在耳边,让帝云情不自禁缩了缩脖子,对着房内大喊到,“少爷,这就来。”
话落,帝云将视线落在几个近卫身上,“看吧,我就说是少爷找我的吧,你们还不信。现在好了吧,少爷生气了,我们几个都别想好过。”
进了病房,帝云看了眼病床上脸色阴沉的少年,一颗心因为未知的恐惧而不停的跳动着,缩了缩脖子,求生欲极强的帝云在距离病床约一米的地方停下步子,低头,磕磕巴巴的询问到,“少爷,你找我什么事?”
“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
察觉到他话音中的不耐,帝云不敢在挑战他的耐心,立刻迈步走向床边,再一次的询问出声,“少爷,你找我什么事?”
“去查一下罗刹殿和魔渊,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早上我要知道这两个势力的所有信息,记住,是所有!”
“是,少爷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一听说有正事要办,帝云心中的那一丝丝恐惧不安瞬间烟消云散,整个人都变得精神抖擞,只觉得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浑身都充满干劲。
“还有,让在y国的帝菁去打探一下小公主的行程,看看她住在哪里,今晚我要知道她详细的住址!”
“好的,少爷。”
接下来,帝墨宸又交代了几件事,帝云都一一的记下。
末了,帝云看向敛眉沉思的帝墨宸,小声询问到,“少爷,还有什么事吗?若是没有,我就先走了?”
“嗯,尽快把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好。”
“是。”帝云垂首恭敬的应了声后,转身离开。
半宿未睡的脑袋一片混沌,眼皮也越来越重,帝墨宸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欠。
车祸后的后遗症和头上的伤口,让他的脑中一阵阵针扎似的疼痛,右手骨折了的地方也在钻心的疼。
先前,一心都在想着如何得到南宫瑾的认可,还不曾觉得疼,如今,得到了南宫瑾的答案,心中的担忧消散了不少后,帝墨宸才顿觉浑身都难受的厉害。
果然,所处的环境变了,人也就变得娇气了!
曾经,比这更疼的伤,他都忍受住了,噬心裂魂的疼痛他都挺过来了,现如今,这样一个小小的骨折,他竟然觉得疼的厉害。
似乎比噬心裂魂的痛楚还要厉害百倍一般。
想到此,帝墨宸忽然自嘲一笑。
抬头看了眼输液袋中还剩大半的液体,晃了晃越来越混沌刺痛的大脑,平躺在床上,准备睡一会儿。
不想他刚刚闭上双眼,已经离开的帝云竟然又去而复返。
“少爷,你睡了吗?”帝云站在房门边,单手撑在门框上,探头看向病床上双目紧闭的帝墨宸,有些忐忑的询问出声。
帝墨宸睁开双眼,偏头看向门前的帝云,冷声道,“还有事?”
帝云站在房门处,嗫嚅着唇瓣踌躇许久后,询问到,“少爷,不知你刚刚说的魔渊是?”
“我要是知道,还会让你查?”
“可是少爷,我并没有听说过魔渊的存在啊,这让我……”从何查起。
不料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帝墨宸打断。
“所以我才让你去查啊!”
“少爷,我……”
“嗯?”
帝云本想说,他可能无法完成任务,但在对上帝墨宸深邃的墨眸时,到嘴边的话被他生生的咽了下去,吞了口口水,满脸认真严肃的说到,“少爷,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
帝云犹如被霜打了的茄瓜般,奄奄的,毫无生气。
耷拉着脑袋,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苦着一张脸无精打采的走出住院部的大门。
站在台阶上,帝云抬头看向头顶艳阳高照,白云悠悠的天空,脑海中不断的回放着他刚才在病房中的保证,帝云越想,眉头便皱的越紧,最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的帝云恨不得立即找块豆腐撞死。
少爷给他安排的任务,真的太难了。
罗刹殿还好,可是魔渊……
魔渊究竟是什么东西啊,在今天之前,他连听都没听过,这让他从何查起啊!
越想越苦逼,帝云抬手抓狂的揉着头发,只觉得脑中已经乱成了一团乱麻,想要将之理清,却又毫无头绪。
抬手看了下腕表,帝云低叹一声,看了眼候在车旁的司机,满面愁容的坐上车。
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先给待在y国子公司的帝菁打了个电话,让她尽快将紫漓的行踪查清楚,又简单寒暄几句后便挂了电话。
紧接着,又点开微信,进入一个微信群,编辑了一条消息迅速的发出。
帝云:[一天之内将罗刹殿和魔渊的详细信息全部调查清楚。]
消息发出后,很快便在群里惊起了惊涛骇浪,瞬间炸开了锅。
帝九:[罗刹殿我知道,只是魔渊是什么鬼?]
帝菁:[小云云,告诉姐姐,魔渊是什么势力,为什么从来没听过呢?]
帝雪:[云哥哥,少爷怎么会突然想要查罗刹殿?还有,魔渊是从哪个旮沓里冒出来的,为什么我们都没听过呢?]
余下的众人:[同上三连问,收到请解答!]
帝云快速的扫了眼屏幕上的信息,苦着一张脸,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心说我要是知道,还会问你们吗?
不过想到群里的这些人都是能动手绝对不会动嘴的,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他还是没将这句话打出来。
[少爷说了,明天早上要知道结果,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所以,赶快行动起来吧,各位!拜拜。]
帝云快速的编辑了一条消息发出后,不在理会群里的众人,直接退出群聊,将手机重新放回裤兜里,无精打采的吩咐司机开车。
……
在市医院的东大门,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缓缓的驶进地下停车场。
下一刻,车门被打开,穿着一身烟青色旗袍的温雅满脸惊惶的下车,踉跄着步子疾步往电梯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