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脖子上还留着那只疯狗的牙印,肩膀上也有一个受到牵连,阵阵火辣辣的疼。为了掩饰那块皮肤,白术不得不穿了件高领的内衫。虽说现在还不是太热,可少年仍旧觉得难受的厉害。
白术的同桌是个学霸,真正的连课间也埋头在卷子里那种。前桌倒是个活泼调皮的姑娘,大咧咧的,跟男生们打成一片。
“你今天怎么穿高领?”姑娘有些讶异,瞬间手就伸了过来,玩笑似的抓住他的领子,他急忙往回扯。
“放手!”
“这么紧张啊校草哥哥?里面有什么?女朋友的吻痕?”
白术尴尬的摇头:“没有没有。你手放开,别扯坏了。”
“这个季节穿高领......嘿嘿~再说看看又怎么了?给我看看怎么了?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啊~”
“......”
白术一把扯回领子。
见他真有些生气,那女生也有些讪讪的:“好啦好啦,开个玩笑。”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所幸上课铃及时响起,那女生转了过去,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交女朋友了?”他的同桌漫不经心的低声问了句。“没有啊。”白术有些无奈,不舒服的转了转脖子,拿出了这节课的课本。
......
这堂课听的他痛苦至极。可能选择这件衣服真的不是件明智的事,特别是对他脖子上的伤痕而言。他几乎要无法忍受这样磨人的苦难,感觉就像是有人在你的伤口上用一根又粗又糙的麻绳不停的摩擦一样。不仅痛,而且奇痒!
好不容易忍到下课,白术找了个理由一路奔回家。待进了家门,少年几乎是一刻不停的边走边脱掉了那件高领内衫,随手扔在沙发上。一摸脖子,嘶——好疼!昨天就被咬的出血,今天又磨了这么久,估计要发炎。要不要去打个狂犬疫苗呢?听说人的牙齿也是有毒的。
“扣扣扣...”
有人敲门。前几天,他家的门铃坏了,他那时正被那诡异的梦境弄的有些心力交瘁,也没叫人来修。
“白术在吗?我是八楼的吴医生。”
“在!你等一下!”少年顺手拿了件睡衣套上。
他去开门,门外的青年长身玉立,笑的温文尔雅:“今天不上课?怎么突然回来了?——刚刚在路上看到你,还以为看错了。”又说,“不请我进去?”
这种情况,说好听了叫请假,不好听了就是逃课。如今被人明晃晃的撞见,少年很是带着几分局促和羞赧,“进,进来吧。先坐,我给你倒茶。”
吴书辞推说不用,白术已经去厨房找茶叶了。男人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面就是壁挂式电视。他不动声色的环顾四周,估量这位少年住房的价值。家具都是中高档,客厅很大,沙发下也铺就了地毯。地毯没有标签,他伸手摸了摸,这触感和极富艺术气息的纹理...是波斯地毯?——上次见过相似的一块,铺在一位身价过百亿的企业家家中。
抬头,客厅正中央的吊灯设计的大方简洁,又隐隐透着不俗的品味。他眯了眯眼,果然于吊灯的左下角找到了一行浮雕的小字,是一串行云流水的意大利文。
吴书辞推了推眼镜。
白术端了两杯茶过来。
“谢谢!——你家这房子,听说是租的?”
“嗯。”白术抱起杯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都是我哥弄的。”
“哦?”男人执起茶杯垂目。他从没见过白祁有什么正规工作,就算是有,年龄也太小了点。倒是因为跟人打架,老是在医院碰到他。“你这怎么了?”他指了指少年的后颈,这人刚低头喝茶时,他看到那人脖颈侧后一片青紫。
“啊。”白术下意识的伸手过去挠,“你不说还没反应,一说就有些痒。”
“我看看。”吴书辞凑近,拿开少年的手,赫然看到一个牙印,周围青紫乌黑,肉肿的老高。
“这是...”
“白祁咬的。他昨晚...酒喝多了,发酒疯呢。”
“......咬?”吴书辞眼光暗了暗,“你等会儿,我家有特制的药膏,对付淤青特别有效,我回去拿过来。”
“哎?会不会太麻烦了?”
“当然不。”青年笑的温柔极了,“跟我见外什么,都这么熟了。”说着拍拍他的肩膀,噙着笑起身走出门,却在背对着少年时危险的勾起唇角。
啊~那纯真的仿佛小动物般的眼神~那样软软而依赖的望着他,洁白的皮肤,那样纤细的腰~这种未经世事的美好少年,正是他心中再妙不过的猎物人选。
没想到这样的珍宝竟就藏在自己身边,啊,还真是浪费......
英俊的青年推了推眼镜,遮住了那双侵略而危险的狭长双眼。如此美好的肉体,不享受一次怎么可以?
只是少年的背景似乎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单纯......他向来爱惜羽毛,知晓计划外的猎艳会带来不可预料的危险,不可操之过急。
......
男人很快回来,手里拿着治疗外伤的药膏。少年还在沙发上坐着,黑亮的眼睛望着他,那样的乖巧动人。
吴书辞走过去,放缓了声音:“转过去,把脖子露出来。”
“这样吗?”白术扒拉着衣领。
“嗯。”青年笑笑,把白术的领口往下压了压。手上抹起一抹药涂到他后颈的伤处。冰凉的药膏在大手和皮肤的摩擦中,很快就热腾了起来,白术感到那一块皮肤火辣辣的,仿佛着火了一般。
这种药只需轻轻的抹上就能见效,自己涂也不会有多难。虽说优点是无色无味,但是涂抹后使用者会有强烈的刺痛感,所以用的人并不多。在医院也卖的不好,积压了很多,院长就干脆给大家发了些,当做员工奖励。
青年笑着凑近,薄薄的唇角几乎贴上了少年的耳朵,声音却是正经温和的,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不同:“药要揉开来,可能会有些痛哦~”说着,用着与那轻柔的语气完全相反的力气往那红肿的伤处按了下去!
“啊!——”白术被痛的差点弹跳起来,被青年一把拥住,“小心!”他像抚摸宠物一样摸了摸白术的后颈,担忧道,“没事吧,我轻一点,轻一点。你痛的话就喊出来,没关系的。”我喜欢看你的反应。
白术吸了口气,微摇了摇头:“继续吧。”随后紧咬住唇。真是丢脸了啊...他心中如是想着,决心绝不在吴大哥面前露出无能软弱的样子。
“没关系。”吴书辞温柔的笑笑,“叫出来也没事。”
可那人果然再没有出声,那一仅有的美妙声音是他出其不意之下才有的。因其特殊的童年,少年似乎并不如他外表般表现的那样养尊处优,在意志力和自控力方面,一丝也不比任何人薄弱。......可惜。吴书辞按的少年颈后通红一片,少年也只是紧咬着下唇,强忍着,哪怕连额头都开始冒汗。
一边欣赏着这副美妙的姿态,青年一边开始用言语引诱。疼痛会令人屈服,从而依赖上在其疼痛时给予温暖的人。可是遗憾的是,这位少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有防备心,这样的疼痛都不能叫他丢弃盔甲。
吴书辞终于拿开了那双作恶的手,白术微松了口气。不知何时起,两人越坐越近,吴书辞一手揽着他,一只手伸到他的唇边,拨开他的唇,笑道:“别咬了,都按完了。你刚刚一直咬着吧,张嘴,我看看有没有咬到舌头。”拥人入怀的滋味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他很是有些心猿意马,手指光明正大的伸进去,无论是那柔软的触感,还是少年此时被迫服从的姿态,都叫他血液沸腾。
“唔!吴,吴大哥。”少年局促的抓住他露出一截的手腕,“好了吗?我...”一说话口水便无法控制的滴下来,落在男人骨节分明的手背上。白术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抓起吴书辞的手,脑子一抽低头要舔,舌头刚伸出去他妈个叽幸亏智商及时回笼,转换方向拉住他的手,把水迹蹭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不不不,不好意思!”少年脸红的能孵鸡蛋。
“没事~”他微笑的一派正人君子。能让少年撇开形象,在他面前做出丢脸的事...也算是能拉近关系的。若是这人还一直保持那样的客气,他才会真的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