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退了,现在为父也想通了,虽然马家有点钱,但难免是粗俗人家,根本算不上门当户对,退了婚心里也清静,容儿,你放心,为父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快跟我回家去吧。”
“爹,你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女儿死活的。”羊献害说着拉住刘琨的手道:“爹,这位就是当年救我的人,还有这位祖逖大哥。”
刘琨和祖逖各自报上名姓,羊玄之看着她拉着刘琨的手,甚是亲密,知道两人关系非同一般,他微微一笑道:“原来是两位青年材俊,久闻了。”
“这位是金大叔,这位是紫燕大姐,他们都是好人,金大叔待我就象亲生女儿般,我和紫燕大姐也跟亲姐妹一样,爹,女儿真得不愿离开了,在这里我学会了好多事,会拣药材,会研药,有时还到城南给难民做饭,女儿真的……”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现在做了京官,在洛阳有了府邸,怎么还能麻烦金老先生呢?”
“羊姑娘,你父亲亲自来接你回家,你所担心的婚事也退了,不是我们赶你,应该和家人团聚了,再说你的娘亲一定也在盼着你,还是回去吧。”金牧晨劝道。
刘琨道:“献容,你担心的婚事退了,还有什么好担心,你出来这些日子,娘亲一定很焦急,还是回去团聚吧。”
羊献容听了这些转身朝金牧晨跪下:“金大叔,多谢你们的精心照顾,献容一定会报答你们的大恩大德。”
“好孩子,快起来,回家去吧,羊姑娘,你记好了,我济善堂的大门随时为你开着,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羊献容再也忍不住流下了热泪,刘琨递上一方丝帕,羊献容抹过泪水,又拉住刘琨的手,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早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丈夫,虽然月下定情没有征得父母同意,但那一刻自己已把心交给了他。
羊玄之一看,女儿跟这个后生一定有故事,但眼前这人看上去无官无势,心里根本看不上,他不耐烦地道:“容儿,我们回去了。”
说着,羊玄之转过了身,羊献容跟刘琨依依不舍的分开,和小芸跟在父亲身后慢慢向前走去,一步一回头,三步一招手,泪花闪闪。
几人不免伤感,一路无话,来到江月楼,就座上了酒菜,刘琨几人干了一碗,刘琨道:“大哥,这次你能够出来,是张大人和裴大人还有解大人三人联名保你出来的,并且还要限期抓住大盗,可大盗是地龙门的人,本领很高,恐怕我们难于完成任务,这可怎么办呢。”
祖逖说道:“乐广放我的时候也跟我说过了,说句实话,贾后一党怎么肯放过我呢。”
金紫燕道:“大哥,那晚在你前面的蒙面人是不是轻功很高?”
“是的,虽然我的轻功厉害,但那人跟我不相上下,看身法,就跟在赌场里逃跑的金展鸿差不多。”
“是的,没错,他就是金展鸿,我的师兄。”
“紫燕,你……你……也是地龙门的人?”
“是的,事到如今,我们也不想再瞒你们,几年前我和师父来到洛阳,寻找师兄金展鸿,邂逅了两位大哥,我和师父看你们人有正义之感,所以我扮做一个老者教你们武功。”
“我们的师父原来就是你啊!”刘琨惊道。
祖逖这才明白为什么师父的手又嬾又滑了。
金紫燕继续说道:“后来,我们发现师兄成了一个不顾门规,只知疯狂偷盗的江洋大盗,再后来他还和归义堂的人混在一起,我提醒过他几次,可他就是不听,也许他要一条路走到黑了。两位大哥,你们知道归义堂是什么组织吗?”
“是个江湖组织,但是我感觉并不那么简单。”
“是的,归义堂绝不简单,他不仅是个江湖组织,而且是潜伏在洛阳的匈奴人的秘密机构,他们图谋不轨,意图推翻我们大晋,取代朝廷,建立匈奴大帝国,陷害祖大哥也有归义堂的参与,我师兄已经参加了归义堂,那晚的蒙面人就是他,他们提前和贾谧设好了套,让大哥往里跳,果然大哥中计被诬为大盗。”
祖逖道:“紫燕,谢谢那晚你冒险去救我,但那时候我真的不能走。”
“大哥,我理解你,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怎么交差,不然你还会没命的。”金紫燕一脸的焦急。
韵茹道:“金展鸿我知道,这个人太坏了,他曾经做过赌王的徒弟,却最终在背后害了赌王,不仅骗光了赌王的家产,还扮作他的样子杀了十几个人,让赌王走投无路,这样的人早该死了。”
金牧晨道:“这件事我也知道了,我抓住过他一次,他没有为自己辩解,我知道一定是他干的。”
“既然金展鸿是大盗,还坏事做绝,我们把他抓住交给官府!”韵茹道。
“不行,他毕竟是金先生的徒弟,我们不能抓他,如果真要了结,也应该金先生出手跟他了断。”
祖逖的话说进了金牧晨的心里,一个跟了自己十年的徒弟,要把他交给官府处置,心中总是不舍,就算他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也应该死在自己的手里,或者是废了他的武功,就在上次,他要废了他的武功却被拉风救走了。
刘琨道:“其实现在说来,既然归义堂暗中颠覆大晋,我们就向他们开刀,他们能帮着贾谧害我大哥,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置其身,抓他们一个人交差。”
“抓人要有理有据,总不能凭白无故,得要想个法子才成。”金紫燕道。
这时从外边进来两个人,穿的是关中氐人的服饰,两人一个年轻,一个年长,他们二人专门坐到食客多的地方,要了两个菜一壶酒,接着就聊了起来,并且还声音很大,好象就怕别人听不到。
年长的说道:“唉,还是中原好啊,这里安定太平,关中到处都是战乱,侄儿,我看咱们要待到战乱平息才能回去做买卖啊。”
“叔叔,这战乱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平息,都这么长时间了,就连名将周处都死了,不知道朝廷下一步会有什么办法。”
“要平乱关键在用将,如果将帅有能力,平定齐万年是不成问题的。”
“你说朝廷还会再派谁呢?”
“我看派谁也不顶用,你知道齐万年最怕朝廷派谁去跟他们对阵呢?”
“他最怕的人我哪知道。”
“我告诉你,我这也是听说的,据说周处死了之后,齐万年曾经说过一句话,周处都战死了,我会怕谁,只要朝廷不派他来,朕就可以高枕无忧!”
“那齐万年说的这个他指的是谁?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是谁?这人可是宫里宿卫军中的一位将军。”
“宫里的?是谁啊,快说吧,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