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章真相
鸳鸯和温尧一起去找南宫篁,碰巧南宫篁和岚梦都在一起,但岚梦的脸色不怎么好,南宫篁面上虽有着淡淡的笑意,然而,却没达眼底。
温尧与鸳鸯并肩站在一起,温尧如修竹挺拔,长身玉立,丰采卓然不群,鸳鸯颜容清秀,韵致灵动,而鸳鸯的手还挽在温尧的手臂上,看起来,就像一对神仙眷侣,仿佛没有人能插足进去。
鸳鸯笑盈盈的问道“南宫,你上次……”
“小心,公子”岚梦急急一声嘶喊,打断了鸳鸯接下来的话,伴随着一支泛着寒光的利箭,以流星赶月之势直直向南宫篁射了过来,眼看着毫无转圜余地,岚梦奋不顾生,她极力推开南宫篁,而利箭则没入她的后背,霎那时血花四溢,像朵妖娆到极致的彼岸花,而后花凋花谢,徒留满地的残红……
岚梦倒下那一刻,南宫篁堪将她扶起,岚梦的嘴角挂着几丝殷红的血丝,而不多时,她腹部一阵搅痛,绕是她为杀手,专门训练过,不然早已痛的满地打滚,只是人愈发的苍白无力,躺倒在南宫篁怀中,英气的眉头却染上一绺释然。
鸳鸯脑袋有些懵,反应过来就去看岚梦的伤势,面上浓重的焦急与担忧宛如阴云,和岚梦相处的这段时间,早就产生了感情,岚梦有时虽对她爱理不理,却也很大方教她武功,她知道,岚梦看上去很清冷,心中却很柔软。
温尧看了看心急如焚的鸳鸯,轻轻摇了摇头,岚梦伤口处的血逐渐变成了黑色,可以看出,那支箭上抹了剧毒,岚梦,应是没救了。
袖手一挥,气波向着某处秋风扫落叶漾了过去,在暗处的聂渊被温尧逼了出来,嘴角隐有血迹,身子无可控制的跪伏地上,而戾狠阴翳的眸子却无分毫减退,反有着一种复仇后的快感,只是夹杂着几分不甘。
他要的是南宫篁死,要南宫篁为百灵子偿命,只是棋差一着,想不到南宫篁身边还有能为他甘愿做挡箭牌的人,以至于毁了他的全盘计划。
不过,南宫篁还像很在意那个女人的样子,哈哈,在意就好,那个女人中了他的毒药必死无疑,南宫篁你看着自己在乎的人死去,想必和百灵子死在自己面前一样痛不欲生吧……
南宫篁确如聂渊所料,他抱着命悬一线的岚梦,只觉心如刀割,岚梦是他从小领回来的,可他却主宰着她的人生,让她做了杀手,杀手该有的坚韧,忍耐力,武力值,都是要正常人努力成倍的代价才能有所成就,才能完成主子的任务,而岚梦是静候府里最拔尖的杀手,他了然却没有看见,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若那年自己没有带岚梦回来,或许她的生活会跟所有女子一样,至少不必受这么多苦,然而,是自己,将她推上了不归路,甚至看着她因为救自己而断送了性命……
雪凌之一袭白衣出现的时候,岚梦一眼就看到了光采夺目的他,嘴唇翕动了几句,声音却如梦呓,微弱似无,她想,雪凌之这几日经常来找自己切磋,而今,她人之将死,以后怕是不能在和他对决了,思及此,她不知心中为何会有些寞然,然腹部利刃穿肠火燃焚肚,她也不过之感受到了一点而已,她还了南宫篁对她的恩情,她用她的性命了结了她和南宫篁的牵绊。
若有来生,她真的不想在做杀手,谁也不知道她虽为杀手,可当将杀人当成习以为常的家常便饭时,她有多么厌弃她那双染了无数鲜血的手,她多么痛恨她杀人不眨眼的无情样子……
她不知道的是,鸳鸯知道她的性子其实是外刚内柔。
聂渊蓦地起身,向南宫篁出招,有些疯狂的吼道“南宫篁,你杀了我的师兄,今天我就要你偿命了,好祭他在天之灵。”
南宫篁措手不及,又舍不得放开岚梦,聂渊一掌拍了过来,南宫篁腰身一晃,生生的受了这霹雳一掌,却没有让已经昏死过去的岚梦受到半分牵连。
聂渊见此,气陷上涨,疯狂道“那夜你杀了我师兄,因被那罗七看见,你就杀人灭口,可你没想到,我也是目击者吧,你可曾想过善恶到头终有报,我告诉你,这女人中的箭上有我涂抹的血毒,不消片刻,你就等给她收尸吧。”
闻此恶言,雪凌之在顾不得什么,骤然撸开受了伤的南宫篁,将岚梦揽起,摸脉少顷,整个人在不复平常高傲悠然的姿态,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冷冽若千年玄冰的气息。
鸳鸯还在消化聂渊的话,琢磨着南宫篁是不是凶手的问题,却见雪凌之整个人都仿若在风雪之中般,在他周边,隐有薄薄的雪花凝结,像天女散花般,于无形中洒落在雪凌之和岚梦的身上,而雪凌之的眉毛竟成了雪花一样的白色,鸳鸯张大了嘴巴,惊讶不已。
温尧捏了捏鸳鸯的手,眼神告诉她,你想的不差。
得到温尧的认证,鸳鸯才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六月飞雪”是每一代雪族族长或将来有资格继承雪族族长的少主才天生如此神力,而表现则是,少主的情绪到了级致,他的身边就会自行凝聚雪花,而拥有这种天生神力后,只要勤加修炼,就能以自身真气冰封千里之远,成绝技“千里雪封”。
雪凌之就是雪族少主,虽不知道雪凌之为什么会从天山千里迢迢跑到这中原的昆仑山来,但现在的他,可见对岚梦一片痴心了。
雪凌之心中的害怕无人能体会,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害怕,害怕失去一个人,岚梦轻如鸿毛的身子慢慢变冷,不由让他的心中也为之一颤,他不想让她死,偏偏他只能看着怀中的人一点一点缓若呼吸,束手无策。
温尧瞄了瞄雪凌之,终归年少经不住事,遂提醒道“你不是雪族少主么,据我所知,雪族少主的真气十分纯净,可洗涤去血毒,若你现在把岚梦带回天山,说不定,她还能免了一死。”
雪凌之抬眼望了温尧一眼,余光扫过南宫篁,冷冷道“她舍命护着你,也算莫大恩情,从此,她就与你两不相欠罢。”
话毕,对温尧说了声谢,再不敢在此多耗费时间,抱起岚梦,他足尖轻点,白衣乱舞飞身而去,身影有些不稳,想必很是心急火燎。
鸳鸯扭头看着失魂落魄的南宫篁,心中沉重,聂渊怒恨难平恨不甘心,他一心想要南宫篁死,见南宫篁心神不定时,摄人的眼睛发出嗜血的光,使出八成的内力向南宫篁击去,竟是想一招解决了南宫篁。
鸳鸯和温尧同时觉察到,温尧自云淡风轻,作壁上观,鸳鸯却不能淡定了,好歹南宫篁和她朋友一场,就算他是凶手,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南宫篁死在她眼前,更逞论岚梦刚刚遇害,聂渊也不能再次到她眼皮下这么横行霸道,伤害南宫篁了。
一掌打出,和聂渊的力相抗,她虽内力纯厚,却力道不足,险些被震倒在地。
聂渊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身形一晃,还要再出手,被温尧一记眼光扫视而过,才作罢。
南宫篁元神归来,冲过来道:“鸳鸯,你没事吧!”
“无碍,倒是岚梦,她被雪凌之带走了,你也别太担心,雪凌之肯定可以挽救她性命的。”
南宫篁眼底一暗,心中苦笑,果真是一报还一报,他杀了百灵子,岚梦杀了罗七,聂渊要杀他,却连累了岚梦,而今岚梦纵使活了下来,也再不是他的呢。
而面前的鸳鸯,虽近在眼前,却从来不曾属于过他,或许,从出生在靖候府,成了他父亲的世子那时,就注定不能像平凡百姓可容下自己向往喜爱的世界、人,岚飞如是,岚梦如是,而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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