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伤青他们到达了黑风岭上的那个村庄。其实刚刚的一切都只是惑的法术,从伤青和北宫琴心他们进入黑风岭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进入了阵法中,伤青在林中走了一会儿就发现事情不对劲,他顺着石道走,石道也是一直向上延伸的,应该说是会走上岭上的,可是无论他走多久前面的石径一点也没有减少,仿佛他是一直待在原地,重来没有走过一步,所以伤青认为自己应该是陷入了某种阵法中,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影,都是幻像,当他第一次见到北宮琴心和夏侯离月时,他的第一反应也是这样,在别人的阵法里一切都有可能,所以伤青在寻找破解阵势的同时也时刻提防着她们,一旦真的是幻象,相对于伤青而言就是一场无言的灾难,直到夏侯离月用法术解决那个幻影时伤青可以肯定她们的身份,后来伤青向她们道歉,她们还不知所为何事。于是接下来一切都清楚了,解铃还需系铃人,解开这个阵法的方法最简单的方式就是使得阵势紊乱,要使阵式紊乱的方法有多种,足够强大的人可以通过改变阵式的运行方式,从而把别人的阵法变成自己的阵法,伤青是无法做到的,而另一种方式就是通过取得布阵者的法力,再反注回阵法中,使得阵法紊乱崩溃,伤青就是用的这种方法,在巨眼攻击时获取法力,然后使阵法崩溃,当时巨眼消失后出来的那个小孩儿才是伤青注意的对象,不仅仅是他说自己就是他们要寻找的妖怪,还有从他身上感应出来的那股熟悉的感觉——梦昙妖花。
到了村子以后,村子里的人都十分感谢,唯有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用极其憎恶的眼神从人群后面看着他们三人,然后低下头继续在村里的一棵大树下睡觉,伤青一直观察着众人,当然也看见那个男人的眼神,“所有的事情恐怕要从这个人查起”,伤青心想,不过,现在要做的是重新布下结界保护村子,三人经历了一些困难之后终于把结界布好。夜真的来了,天很快就暗下来了,三人不得不暂时安住在一家农舍里。
伤青回到农舍,北宫琴心和夏侯离月早已回来,虽然只是个村子,可是需要保护的地方太分散了,所以花费了许多时间来建立阵眼张开结界,“辛苦了!”北宫琴心莞尔一笑,露出一张美丽的脸,“伤青师哥也是。”
伤青没有再说话,静静思考着,北宫琴心说道:“师哥,我们在布置阵眼时发现了一个问题!”伤青停止了思索看向她,北宫琴心有些严肃,“无论我们去哪里布置阵眼,总有一个披着头发的男人跟着。”
“对啊!还有,这个村子虽然弥漫着一些零散的妖气,不过却从来没有妖精活动的痕迹,好像是被某人刻意抹去了一样!”
伤青略微思索了一下,拿着剑又出去了,北宫琴心问道:“师哥,这么晚了去哪儿啊?”
伤青在门口止住脚步,“夜里不要出来,哪怕是听见我的呼救!”说完就走了出去。
到了白天看见那个男人的地方了,那个男人并不在这里,不知道去了哪里,树下有一口井,伤青走过去查看了一番,伤青探出头向井里望去,井里很黑,感觉像要吞噬伤青一般,正要再仔细看看突然听见后面传来了说话声,伤青立刻飞到树上隐匿起来。
来人正是伤青想要寻找的人——那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此时他依旧是那身装束,唯一不同的是他手里拿着一把崭新的油纸伞,来到井边,他先是插上一根香,再拜了拜,伤青看着他的古怪行为,打算看看他接下来会做什么。男人直接打开油纸伞,只见伞下发出一道金色关辉,伤青虽然什么也没有看见,不过作为一个修行者还是可以感应出伞下的存在,那是一个魂魄!一个眉清目秀的女人的魂魄!那个女人出来以后先是和男人拥抱,然后两人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今晚别离开我,好吗?”男人说道。
女人又抱住男人,悄悄地在他的背后流眼泪,直到泪水滴落到男人的背上,男人放开她,看着她留下泪痕的脸颊,轻轻拂去她的泪水,“怎么了?你的身体有不舒服吗?还是你不愿意?”
女人摇了摇头,“孩子呢?我想看看我们的孩子!”
“爹、娘,孩儿在这儿!”从井底传来了声音,“果然井有问题,”伤青心想道。女人寻着声音向着井边走去,在她走出伞时伤青看见女人的魂魄已经透明得几乎无法看清轮廓了,这个人的魂魄快要消散了,如果再不进入轮回的话,今晚会是最后的期限!
女人走到井边,藏在井底的孩子也漂浮着上来,和伤青猜的没错,的确就是阻止他们进入黑风岭的那个小孩!此刻,她们俩互相凝视着对方,孩子说道:“娘亲,孩儿不孝,不能出来迎接娘亲,也不能走出这口井最后送送娘亲!孩儿无能!”
女人轻轻地温柔地抚摸在孩子的头,说道:“傻孩子,娘怎么会怪你呢!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是娘的好孩子!”
孩子鼓起了腮帮子,愤恨的说道:“娘亲请放心,只要再等几日,几日后我就可以按照惑哥哥说的那样成为妖魔,就再也不受地府阴差的限制,到那时我一定会用破坏我们一家的人头颅来祭奠您的!”女人抱了孩子一下,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那样做,孩子憋着嘴把头转向另外一边,女人笑着呼唤男人过了,男人撑着伞走了过来,女人同时抱着男人和孩子,在他们的耳际呢喃:“我的时间差不多了,我不在的日子里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为我报仇,我不想你们都生活在仇恨之中,那样你们就不会快乐的!”
男人惊异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今晚你说话好奇怪!”这是一道青绿的光照射道女人的魂魄上,女人立刻慢慢漂浮起来,“怎么了?你的魂魄为什么会飞?你要去哪儿?”女人含情凝睇,带着几乎是哭腔的声音说话,“再见了,我爱你们!”说完,消失在了光晕之中,只留下悲伤的男人和孩子,“对不起,爹!这件事情娘亲不让我和你说,娘亲的魂魄只能在人间停留七日,否则,就会魂飞魄散,娘说怕你伤心就让我瞒着你,对不起!”
男人抚去眼泪,摸着孩子的头,“傻孩子,你娘的意思我又怎么会不明白,她是想要在最后的时间里给我留下快乐的回忆,不过……”男人原本慈祥的眼光流露出杀机,“接下来,是该向他们讨债的时候了!”男子面目狰狞,嘴角有些残忍的笑意洋溢出来,两人在井边商量了一会儿男人就让孩子继续回到井底继续修行,争取早日修炼成为妖,而他则离开走进了一片黑暗地域中。
待他们全部离开确认安全以后伤青才从树上跳下来,再次走到井边仔细端详了一番,井一如他刚刚看见的那样,深邃、黑暗、恐怖。伤青在井口留下了一个印记以后就离开了。
回到住宿处,伤青还没进门就发现门已经被打开了,而且伤青也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力量,伤青快速冲进屋里,惑正坐在桌上,北宫琴心和夏侯离月两人倒在床上。看见伤青回来,惑说道:“欢迎回来,你已经见过他们一家了吧?”看见伤青瞥了一眼北宮琴心和夏侯离月,惑微笑着说:“你不用担心,我只是让她们睡一会儿,而且,她们一听见门外是你的声音就一下子打开了你布下的结界,我这样也是教她们学会有点警惕感,这次是我,下次换成别人可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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