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板,你可是想通了?”
听到这话,张永福瞬间就觉得血往上涌,还真是这人,就为了这什么破木头,让他一家人生不如死的活着,要也就罢了,还这么藏着掖着,一时间,张永福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王教明沉声道:“对面可是玄阴教的朋友,我是青羊观的王教明。”
对方停顿了一下,似乎并不觉得意外,那小道士跑回去自然会去报信,如果王教明不来那才是怪事。
却听对方道:“王道长,我玄阴教并没有想得罪全真教的意思,合道合林两位道长如今也安然无恙,只要我们拿到东西,就将两位道长送回贵派。”
这人语气居然显得很诚恳,倒是让王教明有些诧异,玄阴教的人何时这么好说话了?
“倒不是我信不过,只是贵教一向信誉不佳,你们要那阴沉木也就罢了,可是伤了我两位师叔却总要有个说法,若是有个好歹,说不得我便只有传讯山门了。”
王教明这阴沉木一说却纯粹是一诈了,对玄阴教有用的东西必然是阴属性,而且又是木头,大抵也只能是那么有限的几种,反正猜错了也没什么损伤,不过是让人说没眼光罢了。
对方沉吟了一下道:“既然王道长都知道了,那也该知道这万年阴沉木对我玄阴教的重要性,只要贵教不插手此事,也不将此事外泄,我等便将两位道长送回来,再附一份大礼以作赔礼,你看如何?”
话说到这份上,对方实在是有些忍气吞声了,不过这万年阴沉木也是让王教明吃了一惊,难怪玄阴教这次如此低调,这等宝物若是走漏了消息,不知道会有多少修者找上门来。
苏想自然也听到了,对王教明略一点头,王教明会意道:“既然如此,我且信你一次,带我两位师叔来张家吧,不过话说在前头,如果我两位师叔有个好歹,你们那东西也别想要了。”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张永福也是听到了什么万年阴沉木,似乎想起了什么,好一会才道:“或者我知道他们要的什么木头了。”
张永福神色奇怪,有些悲伤又有些为难的道:“如果说真有这么一块木头的话,肯定就是这块,不会有其他的,不过就算知道,我也是不能拿出来的,唉!”
王教明站起来道:“此等宝物,倒确实不能给了这些邪魔外道,苏先生,一会还请救回我师叔。”
苏想点点头,又摆摆手,并不说话。
张永福却摇摇头道:“我倒不是看重宝物,只是此物在我父亲去世的时候也随身下葬,取物就得开棺,怎么能惊扰他老人家?”
苏想轻轻叹气道:“既然已经被人知道你手里有此物,今日这玄阴教的人能来,明日也会还有别的人来,怀璧其罪,恐怕张先生你还真得惊扰你父亲的亡魂了。”
王教明疑惑的道:“既然都给你父亲陪葬了,那玄阴教的人又是如何知道的呢,会不会是你的家人朋友或者你父亲生前的朋友传出去的。”
张永福摇头道:“都只当做是普通的木头,谁会没事到处说,连我都没在意,我家里人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原来张永福的父亲以前是个算命先生,走街串巷,天南地北,一年在家的日子也不多,就靠这挣钱供养一家老小。
他只是孩提时在父亲随身的木箱子中见过那木头,黝黑光亮,摸起来清凉得很,小时候偷偷的玩,上学之后学了点课本上的东西就觉得父亲迷信,再没翻过他的箱子了。
到张永福最后一次看到那块木头的时候,却是他父亲去世之后,当时他父亲不过四十多岁,那天突然回家,说是自己大限已至,死也要死在家里。
张永福说着显是动了情,眼睛湿润,声音有些哽咽:“那时候我还在上大学,等我赶回家的时候,他面色苍白已经在床上上气不接下气,只是对我说将他的算命箱子一起下葬。”
后来张永福的父亲阖然而逝,他也遵遗嘱将那箱子随身下葬,当时他打开看了,确实有那块小时候玩耍的木头在里面。
腾远拍拍张永福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他至少还有父亲,可是自己却是连父亲也没见过。
苏想见张永福渐渐恢复平静,才道:“张先生,我先破了此阵,你和你的家人先离开此处,一会等那些人来之后恐有争端,以免祸及你的家人,以后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
破阵的事情的确是如同苏想开始说的只是小事,他只是略转了几步方位找出阵基,便直接让腾远暴力破解,一拳将阵基毁了,阵法自然就散了。
王教明看见却是心下骇然,开始听苏想不把这阵法当回事,虽然他不会以为苏想是夸大,也想不到居然就如此容易挥手间的事情。
本身这阵法无人主持的话也不会主动伤人,张永福的家人只是被此阵定住了一丝神魂,不能随意离开,不过毕竟受了阴气侵蚀,破阵之后,还需修养几日,方无大碍。
张永福也知道其中利害,只是说了些大恩不言谢容后再报等,便与家人一起离开了。
如今双方人马既然都清楚对方底细,大家又有明确目的,张永福一家倒不会在有什么危险了。
张家人走的干干净净,四人在这张家大厅静待玄阴一众人等,苏想坐在椅上神情淡然,不时喝一口茶,腾远站在旁边面无表情。
王教明也是坐在下首的椅子上,神情略微紧张,双手按着放在膝上的长剑,永兴站在王教明椅子后面,不时的向大门张望,满脸的焦虑。
一直到张家大厅闹钟敲响十一点的时候,门外还是人影全无。
王教明不由有些忐忑的道:“苏先生,他们不会不来了吧?”
苏想淡淡的道:“别担心,这不就来了嘛。”
永兴一听,几步跑到大门口,左右一看,门前一条大路笔直,两边一个人影没有,正嘀咕着怎么苏先生也会说笑了,就见右边远处一辆车疾驰了过来,转眼间到了张家门口。
他连忙回身跑了进来,叫道:“有辆车过来了。”
王教明斥道:“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见苏想端坐不动,正欲站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