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艺璇直到深夜才结束工作回家，一开门就看到餐厅亮着微弱的壁灯，顾子衿穿着睡衣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酒。
“这是怎么了？”她换了鞋子，走到顾子衿对面坐下。
顾子衿抬头看她一眼，眼神涣散地勾起一抹笑来，“楚楚，来喝一杯吗？”
桌面上的一支红酒还剩半瓶，顾子衿的样子也看得出来，喝的不少。
楚艺璇拿过杯子给自己倒了小半杯酒，和顾子衿碰了一下，“发生什么事了？”
顾子衿从来不贪杯，遇到烦心事的时候，她才会一个人喝酒让自己微醉一场。
而且有了嘟嘟之后，她就算是醉酒，也要无比的克制，不敢让自己彻底的醉死，因为她第二天还得早起照顾孩子。
直到楚艺璇杯子里的酒都喝掉了一大半，才听到顾子衿开口。
“楚楚，你觉得我是不是有病？”顾子衿突然放下杯子，看向楚艺璇。
“什么？”楚艺璇不太明白。
顾子衿却没再看她了，仰头一口喝掉了杯子里剩下的酒之后，才含糊地说道：“或许他们说的都对，我有病，所以才会没法接受和异性共同生活……即便是相爱的人，也不行……”
楚艺璇一听她这话，就什么都明白了过来，赶紧问道：“苏，是不是墨梓晏他……”
“他想让我带着嘟嘟一起搬过去他那边，但是我没办法回答他。”顾子衿打断她的话，苦笑着说道。
对于搬过去和墨梓晏一起住这件事，顾子衿可以说是从来没想过。
这些年她虽然也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但是从来没有和人同居过。
不知道为什么，打从心底里就拒绝有另一个人来分享生活空间。
曾经也因为这个原因而和相恋不久的男友分手过，有人因此怀疑她并不爱对方，甚至还有人建议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可是顾子衿并没有把这些人的说法放在心上过，她对感情一贯的随性，不会主动和任何人开始一段恋情，在一起的时候，她也并不会爱得死去活来恨不得分分秒秒都在一起，反而随意得让对方觉得自己可有可无。
也许真的是因为不够投入吧，被分手的时候，她也从来都没觉得多难过过。
“你拒绝他了？”楚艺璇又问道。
顾子衿摇头，“我说不出口。”
那时候看着墨梓晏的眼睛，她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这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问题，这样的第一次，让顾子衿下意识地有些恐慌，因为这似乎是预示着，有些事情，已经悄无声息地发生了改变。
楚艺璇认真看了她好一会，才说道：“苏，你这一次，是真的爱上他了。”
她说得很肯定，顾子衿动作微顿，却没有再说话。
“从前你的那些所谓男朋友，都是他们一厢情愿的要和你在一起，然后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可是你从头到尾都没有陷进去过，因为没有真的爱过，所以任由他们来来去去，你几乎不会受到影响。”楚艺璇又继续说道，“可是这一次，你会因为舍不得让他失望而说不出拒绝的话，会为了他的一句话而在这里喝闷酒，都只能说明一件事，你彻底爱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