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府的人刚派出去,便碰上了回来的浅蕊,若水闻言忙跑到大门口去迎接,拉着她担心道,“姐姐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妹妹真是担心死了。”
浅蕊淡淡一笑,“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还有东西忘在了浮香院,想着去拿回来,结果跟一姐妹唠叨得晚了。”
“原来如此。”
听她这样说,若水也没多想,将她送回了房间,“姐姐早点休息吧,看你脸色不是很好,估计是累着了。”
浅蕊拉住她,“妹妹先别走,陪姐姐聊聊吧。”
哪怕她此刻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痛,哪怕她此刻确实很想睡,但因为知道了秦木白跟若水的事情,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多知道一些讯息,这样她在秦木白面前,也能伪装的久一些,毕竟,她想要到达的目的还没达到,秦木白跟若水对她,都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若水想了想,还是在床头坐了下来,笑道,“好吧,那就陪姐姐聊聊。”
那晚,若水跟她聊了很多,聊到在云州的种种,也聊到小时候在荣城的种种,自己的爱好,以及一些小习性,不过她没说自己的真是身世,也没说那个朋友就是相府公子秦木白,但她不知道的是,她没说的这些,浅蕊都知道了。
“姐姐,该说说你了。”
浅蕊一愣,苦笑道,“姐姐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就是一沦落风尘的可怜女子罢了,那风月场中的肮脏事,还是不要说与妹妹的好,免得污了妹妹的耳朵。”
若水叹了口气,也不再问了,想必这是姐姐一身也不能忘怀的伤痛吧,心生怜悯安慰道,“过去的都过去了,姐姐不要难过,人总是要往前看的,相信姐姐以后的日子一定会美满。”
以后?她还有以后吗?浅蕊自嘲苦笑,人人都有以后,但她没有,被暗夜阁控制的人,就注定了没有自己的人生,殷正远,总有一天,她要亲手杀了他。
看着她脸色越来越不好,若水道,“姐姐还是早些休息吧,有什么话,我们改天再好好聊。”
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一些讯息,浅蕊也不留她了,“好的,妹妹也早点休息。”
出门后看见天色已经有些微微亮开,若水顿时也没了睡意,她回到房里思索着,怎么也想不明白,秦木白跟莫言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想着想着倒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痛醒的,她睁开眼,看见的便是莫言那能杀人的眼神,认识这么些日子,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恼怒的样子,他的一只手,正用力拉着自己的胳膊往门外拽。
“喂,你干什么?”
若水也火,昨天还在痞气的戏调她,今儿个就翻脸不认人了,莫名其妙的就发脾气,神经病。
莫言一路将她往王府最偏的地方拉,到了推门进去以后才发现,原来这里是一间佛堂,因久了没人来,佛堂里已经铺满了厚厚的灰尘。
莫言看着她恶狠狠道,“罚你将这里打扫干净,好好在佛祖跟前反省。”
反省反省,她要反省什么呀?
“王爷,你让我反省,总得有个说辞吧,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突然想道刚才出房门已经日上三竿,难道是因为自己起晚了的原因?
莫言脸色更难看了,“哼,做错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因为昨日跟暗夜阁交手受了伤,今日早朝皇上便将他宣了去询问,早朝结束后,殷正远古里古怪的将他请到一边,说,“老臣谢谢王爷的回礼,谢谢王爷关心,想不到王爷如此关心老臣,连这种事都想到了,王爷让老臣学以致用,老臣定不负王爷厚爱,紧跟着王爷脚步。”
开始他还云里雾里的,后来再三询问下才知道,若水挑去的回礼居然是君子策,当时云逸拿来给他,他嫌弃的直接扔库房了,本来都已经忘记了,这丫头,是故意的吧,不知道她还跟殷正远那匹夫说了什么,想到他那猥琐的笑容,他还在犯恶心。
若水更懵了,她知道什么呀?他不说她怎么会知道呢?莫名奇妙。
“还请王爷明示,如果是因为若水起晚了,若水道歉就是。。”
莫言只当她还在装傻,更是气恼了,“不明白是吧?那你就好好打扫吧,不许找人帮忙,动作要仔细,不然弄坏了佛像罪加一等。”
正准备转身走,若水似是想到了什么,忙唤住他,“王爷,可不可以换个惩罚?”
知道跟他讲道理没用,那换个惩罚行不行,这个佛堂这么偏避,还这么荒凉,阴嗖嗖的,真是有点渗得慌。
莫言双手环腰笑道,“不行,其他地方下人多,看见还以为本王虐待你呢。”
若水惊愕了,什么叫以为?王爷您本来就是在虐待我啊。
嘴上却说得温婉,“王爷,你可以罚我别的呀,比如,帮你打扫书房,穿衣叠被,递茶研墨。”
“你可以帮本王暖床。”
看着若水那讨好中带着狡诈的笑意,莫言暗哼一声,这些本来就是她的份内之事,她倒是想得美,把他当傻子呢。
若水顿时就泄气了,好你个莫言,每次就只会拿这种事威胁她,哼,“我还是打扫佛堂吧。”
就知道她会如此,莫言又恢复了他一贯邪恶的本性,笑道,“其实,本王要是你,肯定选暖床,你想啊,反正你都是本王的女人了,早晚都是要给本王暖床的,你不亏啊。”
若水闻言眼一瞪,“再说一遍,本姑娘不是你的女人。”
莫言笑得更痞了,“看来,水儿是在怪本王没有尽快完成最后一步咯?行,那就在这吧,正好让佛祖做个见证。”
说着就要过来脱她衣服的样子,若水一慌,赶紧阻止他道,“不用了不用了,王爷说是就是。”
看她那紧张得样子,莫言心情瞬间好了许多,“那这么说,水儿是打算暖床了?”
官大压死人啊,知道忤逆不了他,若水态度放低了很多,顺着他可怜兮兮道,“王爷,若水已经知道错了,可不可以不用接受惩罚啊?”
莫言倒是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淡淡道,“哦~水儿知道错了,难得难得,那你说说自己哪儿错了?”
啊?哪儿错了?她哪知道自己哪儿错了,明明就是这厮发神经好吗,但也只得委屈道,“王爷说若水做错了事,那若水肯定就是错了,只要王爷说,若水一定改正。”
欲哭无泪,为了不受罚,她真是低声下气得原则都没有了,自从遇到这个莫言,她就完全不是她了,总觉得什么都被他牵着鼻子走了,真是见鬼。
莫言偷偷一笑,“哦,那也就是说,水儿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一个意识不到自己错误的人,如果饶了你,那本玩岂不是是非不分?是打扫佛堂还是暖床,自己选吧。”
说着不再给若水说话的机会,直接转身快步离开了。
若水无语,还是非不分,明明就是屈打成招了好吗?苍天啊大地?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看着那潇洒离去的背影,若水不用想都知道这家伙肯定在笑,笑她斗不过他,笑她只能任他捏扁搓圆,混蛋,他肯定是故意找个说辞来欺负她的,以强凌弱,以大欺小,真是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