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尸体就停在堂屋,很容易看得见。”
“我不是说这个,刚刚……”她有些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不喜欢好好地回答自己的问题。
“我知道你刚刚梦见她了。”
“你怎么……”正想问他怎么知道的又偏偏要说不知道,就被他打断了。
“因为你叫了好几声外婆,我虽然是一只没有皮囊的鬼,但我的耳朵可不聋!”
听到这个回答,她并没有想吐血,而是想站起来打他几下。这不是废话吗,能不能说点她想知道的?
大家都这么喜欢玩神秘真的好么!
最后瞪了他良久,也只是闷闷地躺下继续睡了,然而早上她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本想发脾气,奈何电话那头是她的老板。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她跑回家竟然忘了给老板请假!本来还想过这一点的,结果后来就给忘了。
不停的道歉之后,得到的补救措施是就地做市场调研,然后写一份报告回去。
老板还算是仁慈的,没说扣工资,就是扣全勤而已。接完电话,她呼出一口气,就听见门口有响动。
“小萱,快起来吧,帮忙的人都来了。”母亲在外面叫了一声,她立刻回答,随即起身去开门。
“赶紧换衣服吧!”
点了点头,随即看见林卫烈,一个白眼过去之后就去卫生间换了衣服。
“你哪里没被我看过。”出来的时候,他是这样说的,她猛地跺脚,因为母亲在门口招呼客人也没有说什么。
跟着送葬的队伍去到下葬的地方,甚至听着敲锣吹号的声音,她有些麻木。脑子里一直出现的,是外祖母在梦里对她说的话。
外祖父的遗物,又是什么?看到一旁外祖父的墓碑,想起印象中他的模样,总觉得有些不真实。大概因为是阴天,他站在她的身旁,看着这地方,淡淡开口:“虽然风水并没有特别好,但是也不错了。”
“这是我外祖父选的地方,能不好么?”她压低了声音,目视前方,但眼神里的不屑真是令他气闷。
他没再开口,只是看着大家将棺木小心地放进挖好的坑里,而她的母亲和舅舅在坑边大声哭泣,这边有这样的习俗。她虽然披麻戴孝,但终究因为是小辈可以不用去哭,这样旁观,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
只是觉得,母亲和舅舅都没有眼泪,声音却那么嘶哑悲怆,也是蛮拼。
“我生前也想过,会有人会这样为我扶棺痛哭……”林卫烈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却更像是透过他们在看别的什么人。
“生下来的时候是自己哭得撕心裂肺,死去之后换别人哭得撕心裂肺,这样挺好。”虽然她并不想要哭,但有这样的感触,也是在这样严肃而悲怆的情景之下。
“原来你还知道什么叫做死者为大啊!”说着他还轻嘲一般地笑了笑,虽然也算是止住了自己的悲伤,但她说话实在是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
好不容易完成了安葬,大家往回走的时候,她的手一直都放在兜里无意识地把玩着那一把外祖母留下的钥匙。这把钥匙,是能够把林卫烈从自己身边赶走的一个重要工具!
趁着母亲和舅舅在感谢那些帮忙的人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往回走,却猛地看见了村口的那一棵老槐树。先是瞳孔猛地一缩,随即低下头走路,要不是很快就拐了弯,她只怕要害怕得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