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玉笙和黄成卓从前世纠缠到今生,她虽然觉得过往都可以算了,但和四并不这么想啊!
阿提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虽然现在同为棋子,但她一点儿都不喜欢谁有什么事情这样瞒着自己。虽然现在董小萱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和四生前的事情,但她这个表情是已经在怀疑和不安了。
正好,大家一起听听!
“你倒是说说看你到底比我幸福到哪里去?别老是色眯眯地盯着小萱看?”皮五看着和四这个样子,不由得挑了挑眉说道。
“喂,你一个书生能不能注意措辞!什么叫色眯眯啊?”和四有些无语,自己怎么也算是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怎么一到他的口中就变成了这么猥\/琐?
稍微一转目光,正对上林卫烈那若有所思的眼神,心里一缩又呐呐地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也就是想到了我的妻子。”
虽然曾经有执念,现在也还是有不甘,但知道她和林卫烈的冥婚是早就在遇到自己之前就定下的。上一世的事情,在这一世已经不能作数这一点他也明白,但不甘心又是一回事。
他们已经在一起许久,慢慢地,他也开始自我欺骗,也许她只是跟自己的妻子长得像而已。这大中国十几亿人口,总有那么多人长得像的。
不然呢,又打不过林卫烈也斗不过董小萱的,就算能强扭的瓜,不甜啊!
想到这个,他就准备等等再看,毕竟大家最终的退路可能都是转世,而那个时候董小萱估计还活着呢!
“那你就慢慢想你自己的妻子,有空的时候再讲吧!”董小萱立刻这样说道,能不讲才是好事。
“啊……”他没能反应过来,但扫了一眼大家的表情,又喝了一口酒,借着酒气,说道:“我现在就讲!我与我妻子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大婚之日,严格来说应该是在一次我出征回来的街上……”
“她也拦你的马了?”皮五瞪大了眼睛,难道这戏码都是一样的?
“才没有,我妻子是那么不矜持的人吗?别打岔,先听我说!”和四白了他一眼,随即用一副幸福的回忆神情开始讲起了这个故事。
话说那一天他回来,其实大街上也并没有人来人往,大概是提前通知了人们让出道来。最重要的是他只领着手下的几个校尉回来,其余的大军都留守关外。
打了胜仗的他那叫一个意气风发,看着沿街少数的人,还有那些酒楼茶肆二层楼观望的人们。
这其中就有后来成为他妻子的茜云,大抵是那个窗口围观的人太多挤到了她,不过是微微一个趔趄,头微微伸出窗外有个惊鸿一瞥倒是不妨事,重要的是她手中浅蓝色的丝帕没能握住,就这样顺势飘了出来,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之下飘落了出来,随着风飘向了他这边。
也许是看见了她那美目之中的担忧,他伸出手接住了这方丝帕,正想归还于她,只能以内里向她喊道:“姑娘,你的丝帕!”
虽然进宫面圣耽误不得,但却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不料她微微探出头来有些恼地看了自己一眼之后,竟然转过身不见了。估摸着她会下来拿,他还派了一个校尉去接,不想那校尉笑着回来说那姑娘带着自己的丫鬟匆匆忙忙地跑了。
许是自己这风尘仆仆的样子吓着了她呢,他没有细想,将手帕随手往怀里一揣,就继续赶路进宫面圣。
直到夜里回了自己府上,才再次把这方丝帕拿出来端看。
只见丝帕上面竟然用细线绣了几朵白云,又绣了两行诗句在上面:“云月相知雨,瑶台落青萍。”
“哎呀!霖儿她小字青萍!”皮五突然吼这么一句,惹得和四十分不爽,这个故事到底还要不要讲了?
阿提那和董小萱对视一眼,各自感受到了几分不对劲。
如果说云指的是茜云,青萍指的是霖儿,那么诗句中别的事物是不是还指了别人?或者说,与每一个守护者有什么纠葛的女人,就一定和阿提那的师父或者徒弟有什么关系?
这下就连林卫烈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看到阿提那和董小萱对视的神情,结合她刚刚有点儿反常的表现来看,她们一定瞒着自己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你们干嘛都是这种表情,能不能帮我说句话,或者简单粗暴地把这个家伙的嘴巴给堵住!”和四见大家都不吭声,表情怪怪的也不用眼神去讨伐皮五,不由得有点儿不满。
“你继续讲吧,皮五说的话我们晚点儿再讨论。”可以说,当时茜云不要手帕却转身拉着丫鬟跑的举动,的确是有些可疑。
这个手帕,到底有什么作用?
他这才点了点头,接着讲,但还是狠狠地剜了皮五一眼。
当时看着丝帕上娟秀的小字,还有上面若有似无的幽香,都让他想起了那惊鸿一瞥。不得不说穿着一身烟蓝色旗装的她真的很美,比起现在不修边幅的董小萱是美多了。
他还是从那几朵白云上其中一朵白云上用银色丝线绣的茜字上猜出她的名字的,茜云或者云茜,都是好听又符合她长相气质的。
第二日他鬼使神差地去了相见的那个酒楼,倒是没有见到她,第二次见她隔了半个多月。
那时正逢宫中某位得宠嫔妃的寿宴,受邀前去的人不少,很多达官显贵都带了家眷前去,为的除了能在那些宫里的贵人面前露个脸之外,还是让孩子们见见面,能成几对是几对。
他就是在这样的场景下见着她第二面的,彼时她正在与她手帕交的女子攀谈,他远远地就看到了她,但碍于她的名节,不敢上前去归还丝帕,只能远远看着等待时机。
良久之后,她独自起身,一个人往一边走去,许是想去如厕。他逮着这个机会就跟了过去,只不过把她吓了一跳,幸好她没有叫出声,否则在这皇宫禁苑之中,事情可就大了。
“姑娘,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把这方手帕还给你!”他立刻从袖中掏出准备已久的手帕来,对她伸出了手。
她受了惊,先是一愣,随即看了看他身后,确定没有人,这才伸出手将丝帕接了过去,又说:“那日情形,实在不宜抛头露面,多谢将军保管我的丝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