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感到脑袋一阵剧痛,思绪再次乱成一团什么也想不起来,他伸手去摸自己的脑袋,传达给指尖的是粗糙的触感,后来得知那是裹着他脑袋的医用纱布,他的脑袋曾在一场车祸中受到了不重不轻但足以让他的脑子格式化的撞击。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
他失忆了。
中年男子着急万分地攥着医生的手把医生领到少年跟前,让医生也有点难为情地说:“我会认真给你儿子做检查的,你这样拉着我的手会妨碍我的工作的啊,请放轻松一点。还有我才不是你的儿子呢。”
医生拿出手电照射着少年的眼睛细心检查了一番,说:“嗯,正常,那么能说出自己的名字吗?”
“张……薛涛……”少年回答道。
“那父母的名字呢?”
“爸爸……张温……信……妈妈……人呢?”
少年看不到妈妈在身边显得非常慌张,中年男子马上握着少年的手,说,“妈妈她现在很好,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你的情况,努力想想,孩子。”
在父亲的关怀下,少年的情绪再次稳定下来。
少年打量了一下他的父亲,发现他的另一只手也受了伤,被木板和绷带固定在胸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爸爸的手怎么受伤了?妈妈呢?妈妈她真的没什么事吧,真想亲眼确认一下她有没有受伤……呜……好痛!首先通过了医生的检查再去找妈妈吧,妈妈的名字是……快点想起来,“胡……欣……琦。”
医生在检查单上打了个钩,再问:“你在哪所中学毕业的?”
“呃……好痛!”少年感到脑袋炸裂着剧痛,脑海顿然一片空白。
我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医生在检查单上写下了一连串深奥的字符,说:“由外界撞击导致的脑震荡,部分记忆丧失。”
“能治么?”中年男子着急地问。
“我们可以通过一些药物进行辅助治疗,但至于他能不能够恢复记忆那就要看他自己了,多给他一些时间和支持吧。不过其他方面并没有什么大碍,随时可以办理出院手续的了。”
少年拿起一面镜子,一脸惆怅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像陌生人一般完全没有半点了解。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总觉得有一些不能忘记的事情却忘记了……
刚才的梦真的只是一场梦那么简单吗?梦中的她是多么的真实亲切,让他相信这个女孩并不是梦中臆想出来的,她是真实存在于记忆当中的,只是无奈那段记忆却只是零星破碎,梦中的画面又是怪诞混乱,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也无从分清……她真的如梦中一样……已经死了?骷髅……噢不!她真想要……杀死我吗?
焦虑和惶恐犹如一场暴风雨在少年的心中吹袭着,但是少年却愿意用自己的身躯去守护着风雨中的那朵花儿。就是这份执念,她是他心中永恒不变的爱,就算她如梦中一般,就算她已经不在人世,就算这只是如飞蛾扑火一样而已。
一年后
5月7日(阴历,距离死亡还有2个月零8日)——早上——晴
“笨小子!快点给我起床!”张薛涛的阿姨一脚踩在床板上,砰的一声把张薛涛从床上震飞起来。
张薛涛扶了扶几乎被震碎的后脑勺和腰骨从床上坐起,生气地发着牢骚:“我可是病患来的,能不能换种温柔点的方式叫人起床?”
“你就装吧,伤患昨晚会玩风暴英雄玩到3点多?”欣彤阿姨完全不为张薛涛的装模作样买账,反而把对他的轻虐作为乐趣,把制服一下扔到张薛涛的脸上,说,“动作快点!现在都10点多了!这是葬礼要穿的制服,打扮整洁点,怠慢死者可是会遭到厄运的哦!”
张薛涛很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是啦是啦……”
张薛涛康复出院一年后记忆仍然没有得到恢复,他的父母为了有助于他受损记忆的恢复,就让他转校到了家乡的一所私立高中里。
张薛涛独自一人回到家乡,负责照顾他的是在家乡里长住的四姨胡欣彤。欣彤阿姨31岁仍然未婚,好像还因为婚姻问题而和家人闹翻了脸,所以一直都是独自一个人生活,张薛涛在家人时不的谈论中听说到欣彤阿姨是一个十足古怪的人,而且最让他忌惮的是欣彤阿姨经营的是一所西式坟场,还会亲自主持葬礼的相关事宜。但是经过几天相处下来,张薛涛才发现欣彤阿姨不是那么难相处,除了她的职业外反倒像是一个大小孩,平时空闲的时候喜欢玩玩网游电玩什么的,所以特容易和张薛涛这样的青少年打成一片。
除了平易近人的性格外,欣彤阿姨还长着一张美丽动人的脸,皓白的脸庞上找不到半点岁月的痕迹,粉嫩的红唇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黝黑的眼珠子像夜空一样深邃迷人,暗暗流露着让人着迷的神秘感,乌黑柔顺的长发常常束成马尾辫,显得分外爽朗。
并不是因为欣彤阿姨的古怪而没有人追求,而是因为欣彤阿姨拒绝了众多追求者
而让人感到古怪。
张薛涛对钢琴弹奏特别感兴趣,上天也给予了他相应的天赋,让他弹得一手好钢琴。碰巧这几天教堂的钢琴师因病休假,欣彤阿姨就瞅住了张薛涛的才能,让他暂时顶替钢琴师的职位。张薛涛对欣彤阿姨的安排也非常自信和乐意,毕竟自己在家乡全赖欣彤阿姨的照顾,自己也不是什么赖着白吃白喝的人。
说不定出去走走还能找到记忆中的那个女孩呢,虽然那个梦够恐怖如果再在坟场重遇就更是够邪门了……怪就怪在一年里寻寻觅觅,所结识的女生都不是朝思暮想的那人。呵呵,我才不是失忆后见到女生就胡乱发情的青春期少年呢,像我这么帅的帅哥一年里可没有挨过女生的刀子。几乎没有…
欣彤阿姨主持着整场葬礼,整体来说进行得非常顺利。只是第一次投身葬礼“工作”的张薛涛对充斥其中凄凉萧索之感有些忌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