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马爹爹的意图在此!竟然是想让纪易安活过来!
他如何把邵栗变成纪易安他们无从得知,可纪闲云的胡话让他们深切感受到一种来自于未知力量的恐惧,海马爹爹就是有这样的能力!
时间不等人,海马爹爹若真怀着这样的心思,极有可能在带走邵栗的时候就已经下了手,横竖他需要的只是那具躯壳。
可是如此一来,地宫地下的溶洞中的那人,又是谁?她既然自称纪易安,海马爹爹又何须再造一个?那人若真是纪易安,海马爹爹怎会放阿困与之缠斗。
除非......海马爹爹不认同那个从溪水源头爬出来的纪易安。
徐唯汗都下来了,邵栗若是在被带走之时就已遭了难,邵且便是真的不会放过自己。
他冲着门口吼道:“都站着做什么?!赶紧找啊!”
门外的七八个黑衣大汉被他吼得一愣,纷纷往后退了几步。徐唯出了门,带着这群人风风火火的往楼下去了。
莫月白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他俯视楼下,把四周装有监控的路灯杆子细细看了一遍。
天诚的监控多数安装在路灯上,也有少数隐没在绿化带中。从九楼看去,视线范围内至少有八盏监控。能从每一盏监控底下逃脱,他的路线是怎么走的?
这样一想,脑中便产生了疑问。海马爹爹是如何清楚知道每一个监控的位置的?第六天才下手,难道......他是在安排逃走的路线?
想到此,莫月白脑中的某根神经忽然搭上了,他抬脚便往监控室走,将纪闲云丢在了病房里。
海马爹爹一定有帮手,一个帮他摸清了所有监控的帮手。这个帮手......
踏进监控室,莫月白不顾警卫惊异的目光,直接让他把这六天来医院所有监控调出。
浑身的肃杀气势让正吃着盒饭的警卫抖了一哆嗦,颤颤巍巍的调出来监控视频。
好在天诚是私立医院,研究为主,病患不多,没有人来人往的繁闹景象。莫月白的目光很快锁定在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的年轻男子身上。
鸭舌帽第一次出现是在三天前,他走遍了医院每一个角落,所有监控里都出现了他的身影。之后的每一天,视频中都有他的身影,走动范围却越来越小,最后只在邵栗的窗户楼下徘徊。
莫月白瞳孔微缩,看清了那人的身影,果然是刘文昊。
“每一个摄像头的摄像范围是多大?”莫月白从进屋就冷着脸,突然开口,将小警卫扎实的吓了一跳。
警卫偷偷瞧了他几眼,手悄悄往电话上去。
还未碰到电话,却被莫月白一把将手按在听筒上。莫月白的视线从屏幕转移到他的脸上,盯得小警卫心里发毛。
“没听懂我的问题?”莫月白冷声道:“摄像范围是多大?”
警卫浑身一抖,哆嗦着道:“好汉......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啊,每个摄像头规格不一样,我记不住这么多......”
“把数据拿给我。”
那警卫愣了一会儿,起身在资料柜上翻找,片刻后将摄像头安装位置图文资料递给莫月白。
果然如小警卫所说,由于安装年份不一样,同一块区域内的摄像头就有好几种,摄像范围最大的是270度,最小的不到180度。
他找到住院区楼下监控安装地图,将每一个摄像头的型号标上去,很快发现了一个漏洞。
那是一个约有30度夹角的盲区。
将资料扔给警卫,他抬脚便走,来去如风,留下一个发愣的警卫,脑子里懵了又懵,这人是谁啊?
莫月白走到那片盲区,抬头可以看见邵栗病房的窗户。略略计算了一下距离,他脑中已清晰明了。
十几米远的距离,寻常人不可能从九楼直接到达盲区,可海马爹爹不一样。
以这些怪物的跳跃能力,从病房掠过所有的监控,直接到达这里,再简单不过。
他四下看了看,盲区不算大,周围有树的遮挡,可要是多走几步,离开这块几平米的土地,会再次暴露在监控之下。
所有的监控没有出现过海马爹爹的身影,也就是说,他是在盲区内,凭空消失的。
莫月白的目光锁定在绿化带旁的井盖上。
走地下,绝对不会暴露在人前。
他不敢独自行动,单是一个阿困就让人难以招架,而下水道里,极有可能是三个。
他最终给徐唯打了个电话,让他带着人抓紧到这里来。
徐唯急匆匆的走出去,却在医院大门外停了下来,他很着急,可他连要去哪儿都不知道。身后跟着的人没谁敢言语,个个像只无头苍蝇,不知道下一步该落到什么地方。
就这么站了好几分钟,他接到了莫月白的电话。
等赶到下水道口,井盖已经被打开,却不见莫月白的身影。
挂了电话,莫月白移开井盖,犹豫了几秒,还是跳了下去。
多等一秒,邵栗的危险就大了几分。
下水道比想象中还臭,莫月白眉头紧锁,双脚从污水中趟过,鞋子立马湿了,冰冷的水顺着裤腿往上爬,很快腿也湿了大半。
这样的环境,莫月白心里暗想,邵栗还没好,居然带她到这种环境中。
他踉跄着走在水中,手机电筒的光照亮前方水面,飘着的尽是污秽,水面铺着一层油光,在灯光的作用下明晃晃的。
走了好一会儿,才遇见可供维修人员行走的步道。步道很窄,一边仅有三十公分。常年的潮湿环境成了苔藓的温室,加上一层油污,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随时可能摔倒在地。
下水道不算宽,不算大,却没有邵栗一丝踪迹。
莫月白小心翼翼前行,随着时间流走,心里越来越急。
他脑中胡思乱想着,发现自己竟然害怕邵栗出事。这种莫名情绪侵占他的大脑,叫他心里暗暗惊悸。
邵栗对项目组而言是个特别的存在,他因此好奇,仅此而已。
这样想着,手却不自觉的摸向裤子口袋,口袋是空的,糖没了。
他走着走着,心里越发空落落的,在这样肮脏发臭的环境里,他居然想吃一颗牛轧糖。
邵栗不能死,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