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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逃(1 / 1)

突如其来的火焰朝着一老一小喷发,眨眼间便将两人困在火海中。

这样的攻击又岂能伤到海马爹爹分毫?火焰从喷口喷出的瞬间他已置身水面,谁也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可那团嗜人的火焰的确扑了个空。

另一人却没法躲开。楠楠肉身凡胎,只是个七岁不满的孩子,逃命的机会也没有,眼睁睁望着那团火朝着自己扑来,连往后退一步都来不及。

“楠楠!”

耳边响起邵栗惊恐的呼声,下一秒眼前人影一闪,将她搂入怀抱中。

可她还是被烧到了,一同被烧到的还有邵栗。

火苗扑向楠楠的脸,痛感传遍全身。邵栗的长发卷了火,发出“噼啪”的声响。

纪闲云的手忽然一顿,立即关闭阀门,随即听到了一声浅浅的笑声。

那声音在喊他:“小舅舅。”

他还没来得及抬眼,耳边惊呼声再次响起,炸得他的耳朵生疼。

所有人都在奔向被火吞噬的两人,又被突如其来的冲击撞开。两秒的时间,火舌中的两人消失在他们眼前,随即听到重物落水的声音。

邵栗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会在火焰喷向楠楠的瞬间不自主的扑上去。眼前的孩子不是楠楠,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一个死有余辜、罪大恶极的人。可她毕竟顶着楠楠的脸,毕竟与她生活了好几年。

脑袋里巴不得纪易安去死,把楠楠还回来,可是她没法眼睁睁看着楠楠丧生火海之中。纪闲云疯了,她必须理智。

一直匍匐在洞壁上的绿眼怪物瞬间跳动,将两人拖走,扔到水中,又将湿漉漉的两人捞上岸。

邵栗呛了几口水,头发烧蜷了半截。楠楠脸上轻微烧伤,痛得有些龇牙咧嘴。

两人狼狈不堪的坐在地上,因惊吓过度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楚羽立即上前,查看两人的状况,莫月白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邵栗身上。而徐唯,他捂着小腿佝偻着站起身来,狠狠给了纪闲云一巴掌。

耳光声响彻整个耳室,所有人一愣,直勾勾的盯着这两人。

“这一巴掌是替金礼欣打的,你有没有想过,她得有多伤心?”徐唯低声问他:“你问过金礼欣了吗?”

假如楠楠不是楠楠,她希望她死吗?

这件事他们谁也没有资格作出决定,纪闲云却妄自为之。

纪闲云有些发愣,他最清楚能让金礼欣痛苦的是什么,所以将一切扼杀在摇篮中,是对金礼欣而言最好的选择。

所以他才问楠楠,这件事金礼欣是否知晓……

脸上火辣辣的疼,他的目光渐渐转向莫月白。

莫月白是同意的,莫月白赞同这样做的,只有莫月白能想清楚对如何做才能将对所有人的伤害降到最低。楠楠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的存在。

他不说话,任由徐唯打骂。

徐唯什么都不懂,他不能预料金礼欣即将遭受的打击。丈夫是表哥,孩子是怪物。

她那样高傲不可一世的人,如何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楠楠若出了意外,邵且会将关于楠楠的秘密尘封,金礼欣不会知道纪易安。

毕竟死人不会说话。

“行了。”莫月白两眼望向海马爹爹,时刻提防着,无暇顾及身后这群人,他将邵栗送到后方,道:“没时间追究这个。”

徐唯轻哼一声,将邵栗身上披着的外套取下来,将楠楠整个裹住,又将自己的外套披在邵栗身上,这才转过身来问莫月白:“你有什么办法?”

“没有办法,不过……我想确定水下的死尸,现在听命于谁?”莫月白说着,目光扫一眼岸边的绿眼怪物,最终落在楠楠身上。

楠楠脸上几处烧伤,内心的惊悸尚未平缓。她怔怔的望着莫月白,几秒后目光落在水面上。

水面上冒出一颗颗面无血色的头颅,全部双眼紧闭,面朝耳室。他们的身体直挺挺的立在水下,仅有脑袋露出水面,如同水中长出来的草荇,长发飘散在水面上。

海马爹爹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不似方才那般沧桑,带着几丝不耐烦的意味。

他道:“我是个讲理的人,可你们骗我,阿姊,你当真一点没变……我只要一个人,你们送来一群,如此……我便照单全收,这是你们的选择。”

话音落下,那些脑袋忽然齐齐钻出水面,恭恭敬敬的让出一条道路。两道身影站立在道路那头,他们只来得及看一眼,下一秒敌人已经打入人群之中。

再不需要楠楠回答,他们已经明白,自己的命已交到了海马爹爹手中。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了,尸鬼听命于海马爹爹,连纪易安的死尸也迫于威严呆滞不动。等待着他们的……只有死亡。

阿困移动的速度越发快了,在他们与海马爹爹交涉,无人注意他时,他快速吞咽温泉水中的小尸蚕,此时已是腹中鼓胀,尸蚕在体内快速游走,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如同一颗炸弹,几乎在一秒内从数十米外落入人群中,将所有人炸伤。受伤最严重的是纪闲云,他直接遭受阿困落地时的猛力一踹,整个人被掀翻,一下撞在洞壁上。

他的背包里还背着那颗头颅,坚硬的头骨与脊柱直接撞击,他落在地上,当即无法爬起。

楚羽见此内心大骇,想要冲过去看看纪闲云的情况,奈何阿困横在中间,不给他丝毫挪动的机会。只能眼睁睁看着纪闲云在地面颤抖,蜷缩。

阿困速度之快,连楠楠的长毛怪都没反应过来,已经先一步被阿困张口咬住。

阿困咬着他的胳膊,如同一条鬣狗咬住了食物。他疯狂晃动脑袋,用力往后一扯,将绿眼长毛怪的胳膊直接卸下,吐出那截散发着腥臭的胳膊,阿困发起了第二轮攻击。

看起来,阿困的目标在于长毛怪,而不是他们。

楚羽轻舒一口气,想要绕过这两只怪物去查看纪闲云的情况,脚步抬起,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金属相互撞击的脆响。

他心里一惊,立即转身,只见一柄重斧直直朝着自己脑袋劈来,避无可避,即刻间便要落在他的头上。

脑中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只听见有人在喊他,下一秒被推离原本的位置,那把生锈的重斧劈落在地,一下劈进地面。

莫月白摔倒在地,手中还紧紧拽着楚羽的衣袖,他吼道:“别走神!”

性命攸关的当口,谁也别去关心谁,才能保证更多的人得以存活!

莫月白推开楚羽,手臂与斧头擦过,虽没破皮,却火辣辣的疼。

更疼的是他的大脑,仿若有虫子爬进脑中一般,他此时才明白,原来不是被烟呛得头疼,而是毒~瘾犯了。

在这种时候,毒~瘾犯了。

他挣扎着爬起来,听见有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扭头看去,是盔甲上放着的那颗人头。

那颗他们在铜器中拿出来的头颅。

海马爹爹将头颅随意塞进头盔中,却没有将头颅与身体缝起来。

那副高大的盔甲伸出手四下摸索着,他在找那颗落下来的干尸头颅。

莫月白心中一动,立即起身,一脚将头颅踢进水中。

那副盔甲愣了两秒,站起身来,缓缓转身朝着水中而去。

可他每走一步,尸蚕在他脚下迅速聚集,他始终站在水面上,如何也进不到水中,捡不回那颗头。

这样子有几分滑稽,可谁也笑不出来,尤其是楠楠。

那是她的阿爹,被大卸八块后她一针一线缝起来的阿爹。

她说不清楚此刻是个什么样的心情,总之不太好受。

莫月白一脚将头颅踢了出去,他并未停下,立即加入到怪物的斗争中。

阿困的想法很简单,解决掉这只碍手碍脚的同类,莫月白他们不过只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事实上他也很快解决了楠楠的长毛怪,实力上的悬殊让长毛怪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被阿困几下卸掉胳膊,尸油流了一地。

长毛怪嘴角开裂幅度极大,红彤彤的大口几乎占满了他的整张脸,饶是这样,他们还是看清了那只怪物的长相。

楠楠的长毛怪,长着一张与阿困一样的脸。

纪闲云忍着痛想要爬起,却在望见那两张脸的时候停住了动作。

他想起来,那张脸他见过。在他上山给受伤的楚羽打山鸡的时候,他在山里遇见了一只长毛怪,那只怪物长的就是这样一张脸。

阿困……和那个怪物……

是双胞胎?

一个成功成为活死人,却是个傻子,一个成为了怪物。

莫月白停住了手中的动作,“趁现在,走!”

趁着盔甲在找脑袋,阿困与怪物缠斗无暇顾及他们,是离开这里的最好时机。

楚羽和穆骁快速扶起纪闲云,邵栗抱上楠楠,准备撤到地宫路口,从那里可以直接退回马尾松林,不必经过古寨。

脚步踩上水面,尸蚕再次聚集脚底,莫月白暗舒一口气,好在楠楠还能控制这些绿虫,否则他们被隔绝在水中耳室,只能潜水而过。

待到所有人上了水面,海马爹爹的声音再次传来:“就这样走了,是不是不太礼貌?”

“阿姊,你们用这个女娃骗我,是不是该付出点代价?”他一直以为邵栗是纪易安,一直尝试将她唤醒,到头来居然是个笑话。

骇人的声音忽远忽近,海马爹爹又没有长着一双绿色发光的眼睛,黑暗中根本无法确定他的位置。

敌人在暗我在明,队伍步伐霎时止住。

莫月白忍着浑身渐渐泛起的痛楚,回头望一眼众人,咬着牙关道:“走是移动的靶子,不走是固定的靶子,你们想当哪一个?”

即便横竖都是死,也绝不能是等死的死法。

“不是……小白哥……”楚羽声音发抖,两眼死死望着不远处,“那块石头还在。”

出口仍是堵死的,海马爹爹没有从地宫进来。

“什么?”莫月白猛然回头,手电打向曾被他打落的巨石处。

巨石还在,那个出口没有被挪动的痕迹。

纪易安带着他们进入的路口就在耳室前,他们的眼皮底下,难道海马爹爹是尾随他们进来的?竟无一人发现?

充满嘲笑意味的笑声忽然响起,从四面八方传来,似乎连脚下的水面都因此激起了涟漪。

莫月白回头望向耳室,阿困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具干瘪的尸体,和一地的尸油。

“阿姊,”海马爹爹道:“如今我终于懂你的感受,原来杀人是这么有意思……你早些告诉我,就不会是现在兵戎相见的局面,也许我们会是……最让人闻风丧胆的……雌雄双煞。”

“从前我请求过你,你是如何回应我的?”楠楠冷笑道:“你从来都是个躲在别人身后的胆小鬼,如今知道自己不会死,于是终于硬气了吗?”

她一边与不知身处何方的海马爹爹交谈着,一边轻轻扯了扯邵栗的衣领,小嘴贴在邵栗脸上,说着无声的话。

昏暗的环境看不清她的动作与嘴型,邵栗却已经明白了她所说的话。

楠楠不爱出声,向来喜欢动动嘴巴,说着无声的话。邵栗与她相处得久,自然有了默契。

就是凭借着这样的默契,邵栗才能替她回答,瞒过海马爹爹。若不是纪闲云突然的动作暴露了身份,海马爹爹至今仍以为纪易安未醒。

邵栗心里因楠楠的话感到惊异,她轻轻扯了扯莫月白的袖子,在他手心写了四个字。

莫月白一愣,退回人群中央。

海马爹爹的声音还在继续:“如今是我比你强,阿姊。”

他道:“继续未完成的事吧。”

声音里竟然含着一丝试探和请求的意味。

“那身衣服,我好好收着呢,就等你回来。”

徐唯耳中听着,脑中浮现出一身红袍,他想起了那件披在纪易安金身像身上的嫁衣。

他感到浑身不舒服,总觉得事情不似眼下所知的这样简单,海马爹爹不论如何也要唤醒纪易安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究竟恨她,还是……爱她?

脑中还未想明白,脚下却忽然一空。尸蚕毫无征兆的四下散去,有一只手拉着他往下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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