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徐锐就通过南京地下党组织伪造的身份住进了华中派谴军、军官俱乐部斜对面的东亚饭店,南京地下党帮徐锐伪造的身份是上海一家专‘门’经营日用小百货的贸易公司的副经理,这次来南京是来跟一家洋行洽谈小百货供货合同的。。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入住饭店之后,徐锐就开始蹲点监视对面的军官俱乐部的一举一动。
将近傍晚时分,徐锐注意到一辆奔驰轿车缓缓驶入军官俱乐部大‘门’,最终停在了俱乐部大‘门’台阶下,守在台阶下的两名鬼子宪兵上前拉开车‘门’,一个扛着大佐军衔的鬼子军官便满脸疲惫的从后座钻出来。
通过望远镜的视野,徐锐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个大佐的侧脸。
比对了一下昨晚江南所提供的照片,徐锐就基本可以肯定,这个鬼子大佐就是华中派谴军新任参谋次长中村俊!
这么近距离,如果徐锐有一把狙击步枪,中村俊必死无疑。
不过徐锐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任由中村俊走进了俱乐部。
楼下餐厅吃过晚饭,徐锐回房间没过多久,江南就过来了。
“这个是微型相机,这是胶卷。”江南从手提包里将相机和胶卷取出来递给徐锐,然后说道,“河边正三是个工作狂,所以中村俊待会多半还得去芳华园,他的那个朝鲜籍姘头还有一个相好的,中村俊一走,她肯定也不会继续呆在房间里,至少子夜之前不会回去,这几个钟头,就是你们的行动时间。”
徐锐接过相机、胶卷放在桌上,然后伸手将江南揽入怀里。
两人温存片刻,徐锐的双手便开始不老实,江南便轻轻的摁住徐锐那只正在她‘胸’前肆虐的粗糙大手,柔声说:“别闹,待会儿你的人就要来了。”
“跳蚤不会那么快过来。”徐锐却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咬着江南耳垂说道,“他至少要到晚上十点过后才会过来。”
江南柔弱的说:“那也只剩一个多钟头了。”
徐锐却低笑说:“有一个多钟头,足够我们做许多事情了。”
江南便松开手,任由徐锐那只粗糙大手在她‘胸’前肆意妄为,男‘女’之事,如果没有经历过也就没什么,可一旦经历过了,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难免会食髓知味,江南跟徐锐两地相隔,更是格外珍惜相聚时的美好时光。
一个半小时后,徐锐才终于肯放江南离开。
临出‘门’前,江南还忍不住回眸向徐锐投来幽怨的一瞥,面对这个男人,她真是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不过从内心深处,江南也并不想反抗,为何要反抗呢?茫茫人海中找到自己所爱之人,何其难矣?好不容易找到了,爱都来不及,哪还有心思想别的?
江南可不愿意之前那样的经历,再重复一次,上次当她以为永远失去徐锐之时,那种烧心炙肺的痛,那种痛不‘欲’生的懊悔,江南永远都不想再经历一次,有些人,有些事,该珍惜一定要珍惜,千万不要等失去了再追悔莫及。
所以现在,无论徐锐提出再荒‘淫’的要求,江南都甘之如饴,就只因为,她是那样深深的爱着这个男人。
江南前脚才刚走,时小迁后脚就到了。
时小迁进了房间,忽然吸了吸鼻子说:“有‘女’人的‘骚’味儿。”
“你属狗的么,这都能闻出来?”徐锐将装好胶卷的相机递给时小迁,然后将窗帘拉开一个角,指着斜对面的军官俱乐部说道,“看见前面那栋大楼没有?”
“嗯,看见了。”时小迁点点头。
徐锐又指着大楼七层的右侧说道:“华中派谴军新任参谋次长中村俊,就住在军官俱乐部七楼右手边数过去的第二间,能上去吗?”
时小迁嘁子一声,很不屑的说道:“小菜一碟。”
徐锐点点头又说:“待会中村俊的姘头走之后,你就立刻进入他的房间,将他房间里所有文件都拍照录下来,不过千万记住,在零点之前一定要及时撤出来,因为到时候中村俊的朝鲜籍姘头就有可能要回来了。”
“朝鲜籍姘头?”时小迁说,“一定很漂亮吧?”
“你可别‘乱’来。”徐锐忙道,“那‘女’人不能碰!以免打草惊蛇。”
时小迁哦了一声,再次问道:“徐团长,你还有别的吩咐没有?要是没有别的吩咐了,那我可走了。”
徐锐点点头,说:“你去吧,快去快回。”
时小迁答应一声,闪身就出了徐锐的房间。
时小迁离开之后,徐锐就一直密切的监视着斜对面的军官俱乐部,他有些好奇时小迁该怎么‘混’进大楼,更好奇这家伙又怎么在不惊动哨兵的前提之下,神不知鬼不觉的上到大楼七层,再进入中村俊的房间?
毕竟,时小迁没有军官俱乐部的结构图。
徐锐倒是想搞到军官俱乐部的结构详图,但遗憾的是,江南也搞不到军官俱乐部的结构图,说到底她也不过是南京维新政fǔ的一个小秘书,要不是有梁鸿志罩着,江南在机要处根本就寸步难行。
徐锐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监视着军官俱乐部。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眼看着就要过零点了,徐锐却始终没发现任何端倪。
就在徐锐以为这次行动已经失败时,身后却响起了壳壳壳的敲‘门’声,走到‘门’后透过猫眼往外看,便看到时小迁站在‘门’外,徐锐便赶紧开‘门’,时小迁便一个闪身,像游鱼般从只开了一条小缝的‘门’缝滑了进来。
定睛看时,只见时小迁满头都是汗,身上还臭哄哄的。
“你这是?”徐锐忽然间有些明悟,“从下水道进的大楼?”
“要不然,你以为我能从哪里进去?”时小迁没好气的道,“你还别说,小鬼子这军官俱乐部的内部结构比表面上复杂,我的乖,老子险些‘迷’失在那四通八道的通风管道里出不来,呼呼,真是累死老子了。”
“文件呢?”徐锐说,“文件的照片拍下来没有?”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时小迁脱下身上的衣服,骂骂咧咧的说道,“中村俊这个老鬼子的房间里边倒是有一个保险柜,还有俩书柜,可无论是保险柜,还是书柜,里边都只有钱、还有书籍,除了这两样就再没别的了。”
一边说着,时小迁一边就从‘裤’兜里‘摸’出了一叠纸币,足有两百日元。
时小迁其实是在撒谎,保险柜里除了两百日元,其实还有四根金条,不过这四根金条他并不打算‘交’给徐锐,毕竟他现在是独立人士,并不是徐锐的部下,对吧?按他们山寨的规矩,这黄金是他‘弄’到手的就得归他所有。
徐锐并不关心这些细节,皱眉说:“你是说,中村俊的房间里并没有文件?”
“没有。”时小迁摇头如拨‘浪’鼓,连声说道,“压根就没有什么卵子文件。”
“看来中村俊这老鬼子还‘挺’谨慎,并没有把作战计划带回到俱乐部。”徐锐紧皱着眉头说道,“要是这样的话,我们恐怕得闯一闯鬼子司令部了!要不然,搞不到鬼子的全盘作战计划,我们就很难做出针对‘性’的布置。”
“闯鬼子司令部?”时小迁问道,“小鬼子的司令部在哪?”
“城外的芳华园。”徐锐沉声说,“不过鬼子司令部可是戒备森严,恐怕不能够再像这次这么容易了,我们还得设计一个切实可行的行动计划,要不然,非但‘弄’不到鬼子的全盘作战计划,搞不好还会搭上你的小命。”
时小迁点了点头,并没有要逞强的意思。
自己有几斤几两,时小迁还是很清楚的。
他知道自己无法像水浒传中的老祖宗时迁那样高来高去,他之所以能来去无影,除了速度比常人快,反应比常人更胜一筹以外,更多的还是依靠他那二十多年的偷盗经验,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他时小迁就是盗行的状元。
但是偷盗经验再丰富,也不可能让他真的做到上天遁地、来去无影。
这道理徐锐也很清楚,这次要深入的可是华中派谴军的司令部,其戒备等级相比‘肥’西镇的第六师团部不知道要高出几个等级,第六师团部在时小迁光顾前,戒备其实并不严,时小迁当时也正好钻了一个空子,因为当时冈部直三郎去了赵家班听戏,师团部的大部分警备力量都跟着保护冈部直三郎去了,师团部的戒备就难免有疏漏。
可是现在,华中派谴军司令部却不可能再出这样的疏漏。
时小迁在徐锐的房间洗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污秽气息,然后怀揣着四根金条,一身轻松的出城去了,虽说此时的南京城正在实施全城戒备,可这种大面积撒网式的戒严也就吓吓老百姓,对于时小迁这样的高手,却毫无作用。
送走时小迁之后,徐锐就开始急速的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办?
直到凌晨三点多,徐锐还是没有想出办法,便走到窗边撩起窗帘一角,想要透透气,却正好看到中村俊的汽车驶入军官俱乐部,看着中村俊那辆奔驰汽车的尾灯,徐锐忽然猛的扇了自己一嘴巴,然后自嘲的想,自己怎么也陷入到思维定势中了?这可真成了传说中的守着金饭碗讨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