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太后娘娘驾到!”小太监通传,道。
只见西太后缓缓走了进来,面色发白,唇瓣不停地颤抖着。
是了,这几日她一直提心吊胆。
那天她扣押了顾晴月,却没想到顾晴月失踪了,那三个打手也不见了。这件事偏偏又是她自己办的,也没个人商量,皇上最近焦虑得不行,她也不想给皇上添麻烦,所以一直没对皇上提过,寝食难安,导致精神极差。
顾维见状,根本不与西太后客气,发问,道:“敢问西太后,皇后究竟去了哪里?这件事与您是否有关?”
西太后两腿一软,她这是第一次来金銮殿,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官员,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男人挤在一起,再加上顾维此刻的逼问,让她差一点儿就晕厥了过去。
赵亦钰扬了扬眉目,对顾维道:“顾大人,这件事还是让我来问一问西太后吧。一来,你是皇后的生父,难免情绪无法冷静。二来,西太后第一次见到如此阵势,想必心里紧张,面对男子,这种紧张更甚。”
顾维笑了笑,点了点头。赵亦钰说什么西太后面对男子,更加紧张,他却觉得西太后明明是因为面对她,所以这种紧张才会呈几何倍地扩大。
“那么,太后娘娘。”赵亦钰眯了眯杏眸,“请问,皇后娘娘如今到哪里去了?”
西太后深吸了两口气,看了看龙椅上的皇上,皇上面色焦急,却只能在那边坐着,并不能帮忙。她明白,这件事必须要她自己解决!
她默了默,稳住了颤抖的声音,道:“皇后,她不在宫中吗?”
西太后以为装傻就能糊弄过去,却没想到她彻底走入了赵亦钰的圈套里。
只见赵亦钰扬了扬红唇,盈盈一笑,“太后娘娘,恕我直言,皇后失踪一事早就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了,只是这几日由于要对抗东齐人,此事才被压了下去。这么大的事情,连小太监小宫女都知道,太后娘娘您能不知道么?您的表现,似乎太反常了。”
朝中官员屏息凝神地瞧着,顾维叹了一口气,在心中为西太后默哀了几分钟,别说是西太后了,就算是他,在面对赵亦钰的时候都底气不足,西太后怎么可能是赵亦钰的对手?
现在西太后能站在这里不晕过去,就已经让他觉得她定力不错了。
西太后实在想不出对策来,只好虚张声势,故意扬了声调,道:“放肆!你怎么能怀疑哀家!”
赵亦钰似笑非笑,与西太后的震怒不同,她表现得极为冷静,让西太后的愤怒显得异常好笑。
只听她道:“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嫌疑,我只是因为之前的记录所以才对您有此一问,皇后的丫鬟说过,皇后失踪前最后去的是您那里。”
百官们都不说话了,到底怎么回事他们现在已经心中有数了,不由都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这皇上与西太后是要倒大霉了。
西太后彻底慌了神,只是喃喃道:“你……你胡说!”
“要不要我把您的贴身宫女叫来问一下?”赵亦钰冷冷回话。
西太后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她明明让她的贴身宫女趁左右无人之时再去接近顾晴月,赵亦钰怎么会知情的?
由于她过分紧张,变得口不择言,“你是怎么……”
“你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赵亦钰挑眉,杏眸中的光线宛若丝绸般,华丽又高贵,“这么说,西太后您是承认了?”
顾维瞅准时机,趁机发难,道:“西太后,皇后如今虽然贵为皇后,但她也是臣的女儿,请问她究竟是哪个地方得罪了您?请您快点将她交出来!”
西太后慌忙摇头,双眼无神,“哀家……哀家何曾承认过!”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负隅顽抗?赵亦钰摇了摇头,看来人垂死挣扎的时候,毅力也真是惊人呢。
“既然没有,那请西太后娘娘将您宫中的所有宫女都传唤过来,一一问过后,便能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了。”她道。
西太后被赵亦钰已经逼到了悬崖边上,眼见着就要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此时她极为惊慌,只得拼死一搏!
她道:“来人!将这胡言乱语,目无尊长,有辱圣听之人给哀家拿下!”
西太后落了话音,百官都面面相觑,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只赵亦钰一人没有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只听她幽幽开口,道:“西太后娘娘,我忘记提醒你了,你没有权力让别人拿我,因为……你的儿子都无法指使得动别人抓我!”
她看了看大殿内的禁卫军,如今韩海被撤职,慈弘一直闹脾气还没回归,所以禁卫军首领暂时由叶堂代理。这叶堂是谁的人,在场百官心里都有数。
赵亦钰冲叶堂使了个眼色,只见叶堂点了点头,上前一步,道:“启禀皇上,属下手上有三个人证,他们似乎与皇后失踪一事有关。”
不等皇上发令,就听赵亦钰道:“去把他们带上来。”
按照礼法来说,赵亦钰此举僭越了,可不知为何,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文武百官竟不觉得有什么,仿佛赵亦钰就应该这么做似的。
不出一会儿,只见叶堂领了三个人来。而这三个人,正是上次西太后找的那三个打手。
西太后微微一怔,惊讶于他们的变化,只见他们都换成了一身太监的装束,一个二个神色萎靡不振。
“你们怎么会……”西太后喃喃道。
赵亦钰笑意盈盈,“西太后娘娘,应该对这三个人不陌生吧?”
西太后知道自己这次已经毫无还手余地了,赵亦钰今日简直是在碾压她,她根本没有能与之对抗的筹码和脑子。
她只得垂死挣扎,“哀家不认识他们。”
“可是他们似乎认识您呢。”赵亦钰的杏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那三个人抬起头来,见西太后在那里站着,心中的怒火不由全部喷发了出来。
“都是你!是你害得我们兄弟几个现在成了这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三人中的老大破口大骂,将自己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西太后的身上,反正他现在也不想活了,索性什么也不顾,环顾四周,提高了音调。
“诸位,就是这个太后!她让我们绑架皇后娘娘!一切都是她在幕后做的,为什么却要让我们几个办事的背黑锅?”
西太后往后跌退了几步,再也无法支撑,瘫倒在了地上,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