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迅速流转,凛冽的气息从身后直入心窝,顾浅容愈发地心慌,一股不可抗拒的威慑力令她缓缓转身。
回首的一瞬,她惊慌的脸怔望着半躺在床上五官精致的男人,半『裸』的上身透着暧昧而野『性』的气息。
该什么好呢,自我介绍肯定不妥,顾浅容微微一笑,似乎在掩饰此刻的尴尬。
欧辰夜对女饶态度向来是生人勿近,顾浅容的微笑反倒令他反感,冷眸一沉,低声问道:“吧,你是谁?”
她是谁?她是帝城四少之一徐启言的未婚妻,徐家在城中也算声名显赫。
然而在这个男人眼中,无论是四少还是五少,皆是蚱蜢般的存在。
想到这里,顾浅容清眸敛滟,抿唇一笑温吞地:“我啊,我是……苏助理……特意为您安排的床伴,专职暖床哒!”
这是闺蜜事先帮她想好的台词,一旦事情败『露』就这么。
“床伴?”欧辰夜深眸眯起,侧脸斜睨着她,仿若在端详一件工艺品。
但即使清醒之后,令欧辰夜首先感兴趣的还是她的声音。
神似也不够准确,应该是一模一样。
曾经短暂的失明经历令欧辰夜练就敏锐的耳力,他不会听错,哪怕是有一丝的瑕疵也分辨得出。
但底下怎么可能有两个毫无偏差的声音?只是她绝不会是顾璃。
欧辰夜清楚的记得初到k国时,第一件事就是寻找顾璃的下落。
他亲眼看到她的死亡证明,亲手在她的墓碑前放置花束,一场酒吧的突发大火带走了他最心爱的女人。
“你叫什么名字?”欧辰夜从纠结的思绪中抽身,他近一步询问,想彻底断了自己的妄念。
顾浅容狡黠地瞄了床上的男人一眼,发觉他的面孔柔和些许,故意卖萌:“嘿嘿,欧总去问苏助理好了,他让我对您保密呢。”
苏湛竟然有这么大胆子?!欧辰夜眉间紧拧,一丝危险的气息从唇间呼出,冷眸温度骤降。
他面『色』阴翳,眸光瞥向印着半个唇印的红酒杯,两根指头捏在一起,仿佛在捏碎一只蚂蚁。
顾浅容见床上威严冷峻的男人出神,俯身拎起高跟鞋,玲珑的身姿翩然扭转,一溜烟逃出了卧室。
等欧辰夜回过神来,眼前的女人早已溜得无影无踪,一丝少女的余香留在卧室。
跑得还真快,不知死活的女人,但这世上有他欧辰夜找不到的人?
……
顾浅容回到市郊的新婚别墅,『色』已经朦朦亮。
院落阒然无声,她轻轻按下开关,刚点亮黢黑的客厅就被吓了一跳。
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脸『色』阴沉,神情不苟言笑,但面若冠玉的五官散发着儒雅稳重的气息。
“启言,你怎么起床这么早?”顾浅容莞尔浅笑,将高跟鞋往墙角一踢翩然走到徐启言身边。
望着徐启言布满眼底的血丝,顾浅容知道他一夜未睡。
然而现在她偏偏喜欢装傻,谁让自己的未婚夫就喜欢这样的妻子?
徐启言依旧板着脸,用嗔怒的语气回绝她的温柔:“明是我们的婚礼,可你还在夜不归宿,你哪里有做妻子的样子?”
见他言语冷淡,顾浅容低头将手背在身后,仿佛犯错的孩子。
然而她的心底却发出冷笑,好一个妻子,对徐启言来,她只是挂名的妻子罢了。
“启言,别生气了,人家知道错了还不行吗?我只是婚前有点紧张去朋友家聊聊。”顾浅容着莲步轻挪,辗转到徐启言身边,抬起手为他按摩肩膀。
成为贤妻良母是徐启言对她的期望,一直以来顾浅容也在为此而努力,可如今他配拥有吗?
半个月前,顾浅容特意提前出差归来,只为给他惊喜做一顿可口的晚餐,然而却在这栋别墅看到不堪的一幕。
她的未婚夫,竟与自己最好的闺蜜在卧室中缠绵。
徐启言对闺蜜她保守迂腐,都快结婚也不肯交出童贞。
在这个男人眼中她不解风情,乏味无聊,选择她做妻子也只是因为顾浅容尚有用武之地。
当日那一幕顾浅容最终偷偷拍下来,她在等待最恰当的时机。
“好点吗?”顾浅容的手白皙柔软,如同游蛇般在徐启言的肩膀『揉』捏。
一番殷勤终于融化徐启言凝重的神『色』,他温柔一笑,指尖轻戳顾浅容的鼻尖:“嗯,真拿你没办法!回房间休息吧。”
翌日中午,顾浅容起床后便钻进书房,刚打印好昨晚偷拍的照片,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引起她的警觉。
她将照片慌忙塞进手袋中,坐稳之后望见风度翩翩的徐启言走进来。
“浅容,咱们出去把结婚证办了,晚上回老宅吃饭。”徐启言面『色』温和,明媚的笑容温暖如阳。
领证?顾浅容清眸转了转,心头掠过迟疑。
从有记忆开始,她就住在福利院,直到某年被徐家带回去收养。
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对徐启言会有什么用处,这件事她查了半个月依旧没有头绪。
“启言。”顾浅容声音娇弱,歪倒在沙发上颦起细眉:“我好像旧伤犯了,头好痛……”
“头痛?”徐启言听罢眉宇凝重,跨步走到沙发前抚『摸』着她的发梢,眸底满是亦真亦假的心疼。
一时后,顾浅容坐在专家诊室里。
听过医生的叮嘱,她『露』出温婉的笑容对徐启言:“既然公司有急事你去忙,我自己先回老宅。”
在徐启言面前,她落落大方,明理懂事,她是标准的徐家好儿媳。
徐启言佯装做担忧,轻抚她的额头温言:“那你开车心,有事打电话给我。”
望着徐启言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顾浅容取出医生开的止痛『药』也走出医院。
坐在驾驶席上,她从手袋里拿出藏匿的照片。
凝视着那张俊美的人神共愤的面颜,顾浅容拿出电话按下一个号码。
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浅笑,她自语:“委屈你了欧总,谁让你树大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