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薇面目狰狞,根本认不出唐笙曼是依南,她此刻失去理智,视所有人为恶人。
“我最痛恨欺骗人了”阿薇突然冲过去,一把扯住了唐笙曼的手,狠狠的抓着她的手腕。
因为长时间没有剪指甲,所以阿薇的指甲又长又锋利,抓进唐笙曼的肉里,咬牙切齿的吼:“敢假扮我女儿,是什么居心你以为我是瞎子吗我女儿才九岁,把我庄吴当小孩儿”
大家都一阵慌乱,但见唐笙曼的手,被阿薇死死拽着,都流出来了血。
可谁也不知所措,强行拉唐笙曼的话,可能划伤更严重,不拉她吧,阿薇又不肯松手。
而唐笙曼的心痛,远大过于手腕上的痛,她觉得阿妈实在太可怜了,这么多年是如何的孤苦伶仃,如何的狼狈不堪。
“阿妈阿妈我是依南,我是依南”唐笙曼反而紧紧握着阿妈的手臂,泣不成声。
阿薇却抓的很紧,“还敢欺骗我依南就在后院,在她后院与她的长风在一起呢”
说着,阿薇松开了手,转身将腥红的手放嘴巴,当做喇叭,喊道:“依南”
喊了两声,阿薇神情变得紧张,嘴里碎念“依南怎么不回答我,依南怎么不回答我依南”
紧接着,阿薇就神色恍惚的往后院里去了。
“笙曼,是不是很疼”
唐惠安心疼的查看唐笙曼被划破的手。
方稳看到都划进了皮肉,像唐笙曼矫养的身子,肯定没受过这样的伤,怎能不疼
而唐笙曼摇头说:“不疼,不疼,阿妈好可怜,我想进去,给她梳洗打扮,给家里收拾收拾”
“可是”
海爷爷理解依南的心情,“可是依南,你也见了,你阿妈已经失去了理智,你如果进去,你阿妈只会把你当外人,你手上伤,难道不疼吗,万一你阿妈再有过激的行为,对你就很危险了。”
唐笙曼流着泪,她有家不能回,别提有多无奈心酸,可让她离开,那也绝不可能,这可是她的家。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唐笙曼紧紧握着栅栏,她看海爷爷摇头,看唐惠安也摇头,她又看方稳。
方稳说:“不如,让我陪着你进去吧,有我在,不怕阿姨的过激行为,我可以保护你。”
唐笙曼很感动,可海爷爷不赞同,他不是质疑方稳的能力,他说:“年轻人,你们进去,对阿薇来说,也是一种伤害,如果没有别人,阿薇独处,情绪相对稳定,如果你们在她旁边,不就是让她一刻也不能消停吗”
方稳想想海爷爷说的也有道理,只能朝唐笙曼,默默的叹一口气。
就在这时,后面的村民一阵乱遭,有人喊:“快闪开大家快闪开”
回头看,却见大家四处乱跑,而在村民之间乱窜的,不就是那只哈士奇,娇娇吗
那口大缸本来在那里倒立好端端的,村民之间站得比较紧凑,有人不小心挤了别人一下,导致最后的那个人手扶了大缸上,没成想,把大缸就推倒了。
缸里面的娇娇,立刻扑了出来,咬了就近的人腿上一口,然后四处乱跑,大家于是纷纷乱逃。
有人捡石头砸娇娇,娇娇东躲西藏的,就看到了栅栏里的院子,露着獠牙,奔了过去。
方稳以为娇娇是扑向他们的,没多想,抱起唐笙曼往一边跳,跳开院门口,却看到娇娇穿过栅栏,进了院子里。
要知道,此时的娇娇是狂犬发作,见人就咬的,如果娇娇见了阿薇,那肯定也会袭击阿薇的。
“娇娇,快出来,不要啊,我阿妈方稳,我阿妈”唐笙曼激动的快说不出来话,她想说娇娇会咬阿妈。
方稳明白唐笙曼的意思,他放下唐笙曼,也顾不得跟海爷爷打招呼,用尽全力,用他的肩膀,使劲去撞击栅栏,他要进去,不让娇娇咬伤阿薇。
这一猛撞,是方稳的全力,栅栏被撞得颤抖,连带两边的门墩都晃了两荒,可只听到木头的“咔嚓”声,也只有方稳肩膀所撞击的木头,断了一截,整体却没有打开。
而方稳的肩膀,隐隐作痛,没想到栅栏钉得还挺坚固。
看来,想撞开栅栏的想法,行不通。
方稳没有停下,立刻转而攀爬栅栏,他的攀爬技巧也是经过超羊式入魔训练炉火纯青的。
三下五除二,方稳就翻越了过去,急往后院跑。
“方稳你一定要小心”
唐笙曼紧张恍惚的贴在栅栏,朝方稳喊道。
“我会的”方稳回应一声,已经进了后院的门。
这边,海爷爷发了话,他跟村民们说:“情况紧急,不要让人家小伙子一个人承担危险,来,大家集体力量大,一起把栅栏撞开,依南,你快闪一边”
唐惠安牵着唐笙曼的手,退向了门墩处,村民们一哄而上。
当方稳进了后院的时候,发现娇娇正在攻击阿薇,但再仔细一看,娇娇扑过去,又连忙后退,后退了,又试图再扑,反反复复,反倒像是阿薇在追它。
原来阿薇手里捧着一盆水,狂犬发作的狗,是最惧怕水源。
“长风,快来喝水,来呀,别跑呀长风”阿薇声音故作很细,稍带些撒娇,撵着娇娇,要喂它水喝。
方稳松了口气,心想,阿姨这回一定是把自己幻想成了女儿依南,把娇娇这条哈士奇,看成了长风。
后院里还有许多羊,惊吓的乱跑,后院简直就是乱作一团。
“大家都别着急,都有水喝,一个一个来。”
阿薇放下盆子,跟众羊招手,她背过身,试图抓住一只山羊,却脱了手。
可她这一背身,留给了娇娇可乘之机,娇娇张着獠牙大嘴,再次扑向了阿薇。
情形危机,方稳要赶紧赶在娇娇之前,抓住娇娇,就像之前抓那只狂犬狗一样,抓它后腿,甩飞出去。
可方稳迈出脚,就预感到了不妙,因为之前抓那狂犬狗,他身体里含有韦巴阿林森,此时他没了超常力量,眼看自己的速度,根本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