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真的是结结实实的在家睡了一天,第二天正好都有时间,趁我跟弟弟都放假,我爸说带我们回老家看望下爷爷奶奶,让我带我弟弟先坐车回去,我爸我妈他们等下班了再去。
吃过早饭后就带弟弟到车站去坐车,还是小时候一直坐的那趟6路车,这趟车依旧是那么突出,全身呈墨绿色的车漆,跟其他线的公交车颜色都不一样,别的都是又红又紫的,这辆车看起来也总是那么低调。
车上依旧是那么拥挤,这趟车贯穿了我们整个乡所有村,我们村是我们乡入口的第一个村,停车其实很随意,没有市区里的那么正规,我们村停车的地方有三个地方,也没有公交站牌,好像都是人们默认的停车地方,路边只要摆手,司机也总会热情的停下车载人,很纯朴的乡村特色,每个人也都看起来很亲切。
到我老家的路上会路过一个养鸡场,也不是那种大的养鸡场,是村民自己自己家里盖的一个房子用来养鸡,房子的一边挨着一条村间小路,跟我家正好在一条路上,小时候还跟发小一人拿根木棍到路边去捅鸡屁股玩,想想也真的是逗。
一到家门口,奶奶就摘下了老花镜,放下了手里没做完的鞋底,慈祥的跟我们说:“回来了?这咋又瘦了啊,是不是市区里的饭吃不习惯呀?”
我笑着说:“没有吃不习惯,吃的可多了,就是不长肉,没办法。”
奶奶握住我跟弟弟的手笑着说:“能吃是福,多吃点,今天上午蒸大米,给你们做好吃的。”
我弟弟说:“行啊,我都饿了,有好吃的没有奶奶?”
我拍了下我弟弟:“你可拉倒吧,你这个贪吃的毛病啥时候能改改啊。”
我奶奶说:“你多大了还一直欺负你弟弟,有好吃的,等着,我去跟你们拿。”
恰巧这时候我爷爷牵着骡子回来了,还有我家养的那只狗,看见我跟弟弟就跑了过来,这个狗在我家得有六年多了,竟然还记得我,也是真的有感情了,小时候有啥好吃的都分给它吃,不过也是明显看着行动没有以前那么利索了。
爷爷把骡子栓好后,跟我和弟弟一人倒了一碗热水递给了我们:“来,先喝点水,你奶奶去给你们拿好吃的了。”
“市里肯定比村里要好吧,在下边(市里)过的咋样呀?”爷爷一边说一边把奶奶做鞋底的板凳和眼睛给拿到了院子里。
想必奶奶也是故意坐到门口等我爷爷回来吧,他们那个年代十几岁就结婚了,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听过我爷爷和奶奶互相称呼对方的姓名,有可能就是简单的一声“哎”就足够了,这也算是几十年来培养出来的默契吧。
坐下来后我笑着道:“城里好玩的比村里的多,其他的也都差不多,爷,你跟奶奶俩人最近的身体怎样呀?”
爷爷笑着点上了根烟说:“都好着呢,不用担心我们俩,你俩在市里好好读书就行。”
奶奶端着一盘苹果,另一只手提着一袋饼干和两盒酸奶放到了我弟弟面前:“来,先吃这个,我待会去做饭。”
我拿起一块饼干掰碎递到了我家狗面前,它看了看饼干又看了看我,伸舌头就舔干净了,记得小时候还喂它吃辣条,吃完还一个劲的流口水,
奶奶扭头跟爷爷说:“别在这儿抽了,赶紧上菜市场买肉去。”
爷爷笑了笑没说话,起身拍了拍裤子说:“你俩在家跟奶奶待会,我去买菜去。”
我说:“我跟你一块去吧,让老二在家坐着。”
爷爷也确实比印象中老了一些,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了,之前都没有留意过这些细节,看起来却很扎眼。
菜市场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人潮人海的,这也是我们村的情报局,每次一来总能看到靠墙根坐着一排老奶奶,每天都很准时的在议论这我们村发生的事,什么村东边的谁又结婚了,村西边的翠花又怎么了各种各样的事情
我爷爷买菜去了,我蹲在一边听我们村的情报组分享情报,刚一蹲下就听到她们在在议论我们村要拆迁的事情,给我整的有些惊讶,不知道这是真的假的,可看她们的神情,一个比一个认真,还说什么上边都已经派人来测量房子了。
我爷爷以前当过村长,跟村里大队里的人都熟悉,他应该说的比较真实吧,等我爷爷买完菜后我问他:“咱们村要拆迁了吗?”
我爷爷眉头一皱:“大队里这两天也说了,说以后咱们这边要盖工厂,最近正商量这个事呢。”
我接着问:“那拆了,咱们村的人搬到哪呀?”
我爷爷说:“现在村长正跟市政府的人打交道商量呢,有可能是搬到新区附近。”
我明显的看出来了我爷爷心里其实还是挺抗拒这件事的,我看着他又点上了一根烟,我爷爷低头看了我一眼:“在下边待久了,你也学会了?”
说完就递给我一根烟,我赶紧推了回去说:“没有没有,我不碰这东西,有同学抽。”
我看着我笑了笑:“小孩子可不能学会吸烟,在下边也不能跟别人学坏,要不就不长个儿了。”
我低着头说:“好嘞,不抽不抽。”
回去路上路过了村口小卖部,我爷爷进去买烟了,我在门口等他。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玉晗的地方,她骑着自行车远处过来,后边还带着个人,那时候正值夏天,烈日炎炎的,远远的就看着她喘着粗气,我跟发小在树荫下都看着这个来自城里的姑娘,那时候她也是真的引人注目,没想到后来能有这样的缘分。
我们村本来三千多户人家,听我爷爷说自从说了要拆迁,好多之前离开村里的人都一股脑的把户口往回迁,一下成了五千多户人家,这也真的是够可以的。
距离上次回来也就半年左右,到老家院子里却明显能感受出来院子变小了,小时候感觉院子特别大,还能空出来两片地种菜,西红柿、豆角、黄瓜、洋葱、南瓜、蒜,种的蔬菜特别多,也都很干净,现在看起来也就只是两片小菜地了。
家里的鸡变多了,鸡笼里边多了很多小鸡,叽叽喳喳的叫着,厕所旁边还有一片空地,之前是个猪圈来着,记得小时候趴到上看猪不小心掉了进去,被好几头猪供来供去的,满身猪粪,那时候大概三四岁吧,都给我整的有阴影了,记得爷爷听说后特别气愤,第二天就联系人把那些猪都给卖了,也都是些童年趣事。
进屋后就看到弟弟在看动画片,看的那叫一个聚精会神,我顺手拿走了遥控器,偷偷藏了起来,给他换成了新闻频道,看着他来回找遥控器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真是搞笑。
我弟弟比我小四岁,叫赵文卓,跟那个电影明星的名字一样,性格比较倔,总是喜欢跟我唱反调,我去哪都想跟着,总是搞的我特别烦,我也是有机会了就喜欢捉弄他一下。
他起身就到后屋来找我抢遥控器,我站起来一伸手他就够不到了,够不到就开始瞪我,扭头就走。
一边走一边嘟囔:“一会等咱妈来了,我把你抽烟的事都抖露出去。”
我后边追着他说:“行,我的错,给你行了吧,逗你玩呢。”
这小子还是不理会我,后来软磨硬泡才答应我不告状,他看的那些动画片我感觉都太弱智了,爷爷拿着个大扫帚在打扫院子,奶奶在厨房忙着做饭,我爷爷跟奶奶有一点特别像,就是两个人从来都不闲着,都没有见他们坐着什么也不干的时候。
我没事干,只能在院子里跟狗玩会,它躺地上眯着眼,缩着耳朵,似乎挺享受我跟它挠痒的感觉,也就是很普通的土狗,一身黄毛,肚子上都是白毛,贼爱干净,动不动就自己舔自己身上的毛,跟个猫一样。
我爸跟我妈正好回来了,老远就对我说:“一回来就去跟哪个狗玩,跟狗的感情就这么好?”
我笑着说:“那是,好多年了,这感情好着呢。”
小时候一大家子除了在北京工作的叔叔,都是在一起吃饭,现在赶到一起吃饭,还得分时间了。
奶奶做了好几个菜,有蒜薹炒肉、西红柿炒鸡蛋、还有烧茄子、红烧排骨、还有我爸买来的素拼和猪头肉,很是丰盛,越看越有食欲,我奶奶也是很实在,拿出来个特别大的碗,给我盛了冒尖的满满一碗。
吃过饭感觉撑的不行,不过也顾不上休息了,趁我弟弟看电视着迷,我看准了时机就偷摸跑出去了。
直奔网吧去,这时候人少,肯定还有多余电脑,还没刚一出门我弟弟后边就跟上来了,老是威胁我,我也是无奈,只能带着他一起去。
到网吧后还是熟练的先挂上qq,刚准备打开穿越呢,看到“你的名字,我的心事”邀请你加入语音聊天,头像是个“梦”字,也就孬驴这么杀马特的起个这名字。
孬驴嘚瑟的问:“在老家上网呢?”
我说:“对啊,要不来网吧是跟你聊天的吗?”
孬驴笑了笑:“这假期准备咋安排呀,咱们几个去哪玩会?”
我说:“不知道呀,我想在老家住几天,要不你跟盛阳过来找我,在我老家住几天吧,咱们还能去爬爬山。”
孬驴开心的说:“可以啊,在家歇着也没事干,下午还有去你们村的车没有了?”
我跟他说:“六点半之前都有,你们到主席像坐车就可以。”
“那我现在跟盛阳和小比伟他们联系,在家等着啊,过会就杀过去了。”
“还早呢,这才一点,来,先打几把呀。”
“我玩了一上午了,还没吃午饭呢,你先玩吧,我先回家吃饭,你家电话跟我留一下,我们一会出发快到了跟你打电话。”
“行,2570656,你记一下。”
“ok了,等我好消息,先下了啊。”
“行。”
孬驴这比孩子竟然还充了个红钻,玉晗的qq号我还真的没有呢,这开学一个月,我是在忙什么呀,竟然都没有要到她的qq号,我问了下金炫梦有吗,金炫梦给我发过来了一串数字,这给我乐的喜出望外的。
她的号码也就如同一颗幼苗,从那一刻起,深深的扎根在我心里,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仍然还记得。
好友验证过去了,但是还没有通过,可能是没在线吧,通过号码看到的信息也没多少,就能看到个年龄和星座,她跟我一样都是98年的,竟然还比我大几个月,是巨蟹座,我是12月份的,射手座,看了会也没其他的信息,我把qq消息提醒开到了最大,希望能收到她通过我的信息,随后便登录上了穿越。
我弟弟在一边玩什么洛克王国,我都感觉带他来网吧就是浪费钱,花着钱来这里玩这种网页小游戏,也是服了他。
我正玩的舒服呢,突然有人用袋子把我的头给蒙住了,随后就有人把我从座椅上拽开拉到外边打了一顿,但是都是收力的,踢身上一点都不痛。
我正对面有个声音传了过来:“啥时候回来的呀耀,这回来都不带吱声的,偷回来?”
这个声音不会错,就是我发小毛蛋儿的声音,我扯开头上套的一个袋子看到了很多张熟悉的面孔在看着我笑。
毛蛋儿、耀炜、韩鑫、大发,振锋、永超、成龙、东东、志魁还有麻杆,一大堆人围着嘲讽我,这还真的挺齐全的,基本上都到齐了。
我笑着问:“你们今天为啥聚的这么齐啊?”
麻杆笑着说:“这不是知道你回来了,都来接你呢,你有牌面,所以才这样。”
“你们就别挖苦我了,肯定不是这事。”
永超递给我一根烟说:“刚才去山上跟隔壁村干架来着,他们不行,还没开始打呢都跑了。”
我笑着说:“你们这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多吓人呢,一个个严肃起来都凶神恶煞的。”
耀炜过来拍了我一下:“走啊,上网去,这次战队赛,看他们还敢不敢跟咱们打了!”
大发跟我解释了下事情的缘由,就是我们村和隔壁村打战队赛来着,他们村有人开挂,还故意挑事,然后就有了山上约架这一出。看来这也是打的够沉迷的,都能打到现实生活中,我也明白了为什么游戏会有防沉迷系统了。
我们回到网吧后我看到了鹏程和顺发在帮我玩,俩人推推搡搡的,这次真的是齐了,基本上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都在这里了,上机后我也加入了战队,队名也很狂—征服尔等。
这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本来就是个小网吧,被我们这群人给占满了,比我自己玩穿越强多了,这一开房就停不下来,打完团队打爆破,打完爆破打生化,打完生化打战队赛
匹配途中跟韩鑫闲聊了几句,第一次见玉晗,玉晗就是骑车带着朋友来找他玩的,韩鑫跟永超还有大发三个人在市里边上小学,跟玉晗在一个班,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三个在一个班,鹏程和顺发也在那个学校,不过比他们大一届。
韩鑫问我:“玉晗在你们学校咋样呀,你见过她吗?”
我笑着说:“何止是见过呀,刚开学的时候还是同桌呢,跟我一个班,好着呢,学习特别认真。”
韩鑫笑了笑:“哈哈,那就好。”
我问他:“你还惦记着人家呀,没有谈对象?”
韩鑫摇了摇头:“也没有惦记吧,就是小时候上学在班里玩的挺好的,我现在在五中碰到了个对我很不错的。”
“那你是真会玩,这才开学多久啊,就碰到了对你不错的。”
“你没有吗?市里的姑娘没有把你的心给迷住?”
我说:“我感觉玉晗就挺不错的。”
韩鑫笑了笑:“可以啊,你要是能跟她在一起,我也放心了。”
“啥在一起呀,我都没跟人家表白呢?”
“跟她说呗,你要是不好意思,回来我跟她说。”
毛蛋儿听到了也补了句:“这么多人呢,你不敢我们都帮你。”
我立马扭头跟他们说:“嗨,别闹别闹,我这准备慢慢来,水到渠成呢。”
耀炜补了一句:“咦~,真怂啊,是不是咱们村的人了,给我电话,我现在就帮你打电话跟她说清楚!”
为了转移话题我还是把他们注意力都拉回到游戏上了:“拉倒吧啊,对面偷家了,赶紧回家守包吧。”
振锋喊了句:“,赶紧赶紧,四个大残,都在呢。”
后来我的时间到了,都下午四点多了,我突然想起来要回家等孬驴的电话,带着我弟弟就准备回家。
毛蛋儿说:“晚上一起出来喝点呀,别回去了,用我手机给家打个电话说一声,晚上咱们几个好好聚一聚。”
我说:“待会有朋友说要来找我呢,我回家等下电话,要是他们今天来不了,我一会再来网吧找你们。”
“你有他手机号没有,直接跟他打个电话妥了,省的来回跑了。”
我挠挠头:“这我还真没有,光跟他说我家电话了。”
毛蛋儿又接着说:“行,那你快去快回,有事打电话,我的电话有吧。”
“有,之前我去市里上学,你都写我家那个电话本上了。”
我又低头看到了毛蛋儿的那包烟说:“这烟不错啊,现在这都抽上黄鹤楼了,我拿走了啊,一会借朋友去。”
毛蛋儿笑着跟我说:“竟学点不好的,拿走吧,路上慢点啊。”
我冲他们摆摆手就带我弟弟回去了,到家后发现电话上还真的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我拨了回去,接通后孬驴说:“你是不是玩我跟盛阳呢,这打电话也没人接,我跟盛阳下车了,在你们村学校这边下的,赶紧来接我。”
我笑着说:“哈哈哈,下午电话线坏了,马上就过去了,你俩在哪里等着就行。”
我连忙又赶紧从家里跑出去找他俩,老远就看到树下边站着俩人特别拘谨的站在那里,我冲着他们走了过去。”
“咋就你俩呀,小比伟他们呢?”
盛阳骂了一句:“咋了,我俩是不是不值得你重视呀,还非得都来齐了才能准时来接我们?”
我跳起来,一脚踢到了他腿上,盛阳捂着腿笑着说:“贵村的待客之道就是特殊呀,小弟佩服。”
孬驴笑着说:“小比伟回他奶奶家了,比坤去新区了回不来,炭头在家打游戏不出来,就我俩来了,咋,你有意见。”
我拿出来顺走毛蛋儿的那包烟跟他俩一人发了一根:“没意见没意见,两位哥久等了,回来好好安排你们。”
这俩货相视一笑,盛阳装比的说:“一般般吧,这还合适点,能接受,没有那么差劲。”
我抬手把他烟给夺走了,他赶紧过来握着我的手说:“很合适,很牛比,耀哥安排的很满意!”
我跟他俩说:“这都快傍晚了,今天也去山上玩了,大晚上的挺吓人的,去网吧玩会吧。”
盛阳立刻表示赞同,其实不是因为他多喜欢上网,跟上网想比,他最怕的是鬼,胆子特别小。
这俩人,一个怕鬼怕的要死,一个怕狗怕的要死,我其实也跟他俩差不多,我最怕的是蛇。
到网吧后,我的那群发小也都还在,我把孬驴和盛阳都介绍给了他们认识,男孩子天性就很适合在一起玩,几把游戏下来,就全部都成兄弟了。
永超起身说:“晚上一起吃个饭吧耀,带上这两位兄弟,晚上一起好好喝点。”
我还没说话,孬驴就补上一句:“行啊,喝酒正好还能在促进促进感情。”
盛阳只能在一边苦笑,看着盛阳的表情也是真逗,就跟穿越火线里的奥摩一样,似笑非笑的。
我们又是一大波人,从网吧浩浩荡荡的走出来,门口排队的小学生见我们出来都立马跑进去抢电脑,也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村里的小孩都比较怕我们这一大群人,我小时候自己的时候也会有这种感觉,好像不自觉的就会把大一点的小孩给想象成很坏的样子。
鹏程问:“去哪弄呀,还去蛋儿(韩鑫)家吧?”
韩鑫笑着说:“行啊,还去我家院子弄吧,上次咱们几个支的大桌子我还没拆呢。”
顺发说:“行,我跟振锋还有鹏程先去买酒,剩下的你们看着去搞。”
临走鹏程还嘱咐了一句:“多买点肉,耀好不容易回来了一回,还带了俩朋友,咱们得尽尽地主之谊,好好安排安排。”
东东说了句:“放心吧,肯定安排合适。”说完他跟成龙还有耀炜他们就去菜市场了。
剩下的我们就先去韩鑫家里收拾桌子准备东西,韩鑫家院子虽然不大,但是却给人一种很宽敞的感觉,家里就他奶奶还有他妹妹,小时候经常来找他玩,那关系也是好的不要不要的。
路上我问韩鑫:“咱吃啥啊?这还都整的这么大的阵仗。”
韩鑫笑着说:“吃火锅,我家有俩电磁炉,毛蛋儿待会再去他家拿一个电磁炉,三个放一起,围成一桌子,热热闹闹的多带劲。”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还挺会吃的嘛。”
“每次都差你一个,今天晚上可得好好喝一顿。”
我笑着拍了拍盛阳:“他不太能喝酒,待会就让他少喝点吧。”
韩鑫看了看他俩跟我说:“盛阳和孬驴他俩随意,喝点意思意思就行,你得多喝点,都欠了多少次了。”
我勉强的笑了笑说:“行吧,看来今天得断片了,我先跟家里说一声晚上不回去吃饭了。”
我拿着韩鑫的手机跟我爸打了个电话说我晚上不回去吃饭了,孬驴和盛阳来村里找我了。
电话里我爸笑了笑:“你这真是到哪都少不了朋友,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样一样的,我跟你妈一会吃过饭就先回去了,你跟文卓在老家住几天吧,正好陪陪爷爷奶奶。”
“好嘞,我就知道我爸最会体谅人了。”
“别贫了”
我爸又突然压低声音说:“少喝点酒。”
我也小声的回复了一句:“一定少喝。”
说完我爸就挂了电话了,扭头看孬驴和盛阳也都跟我这些发小有说有笑的在一起准备东西,看着这个场景感觉还挺好的,要是能再把老靠他们都带过来跟他们认识认识就更好了,我还是挺喜欢这种介绍朋友认识的感觉的。
毛蛋儿冲我喊了句:“别偷懒,你这光让客人干活,自己在旁边干瞪眼干嘛。”
孬驴扭头看了我一眼跟他们说:“他跟我们在一起吃饭也是这,老墨迹了”
盛阳还补了一句:“我俩上学天天都得等他,老是慢悠悠的。”
我在院子里拿了根棍子过去捅了捅他俩:“这咋你俩这跟我发小这里还埋汰起我来了。”
孬驴接着跟毛蛋儿说:“看到了吧,他平常就这么欺负我俩。”
毛蛋儿笑着说:“没事,今天他不敢,待会你俩摁着他,让他多喝点。”
盛阳猥琐的看了我一眼说:“今天安排好他。”
我吓唬盛阳说:“我要是喝多了,晚上找不到家,把你俩带到荒郊野岭的地方,那咱们仨就睡野地里吧。”
还没等我刚说完,韩鑫就拆我的台:“没事,喝多走不了今天睡我家,还有俩屋都空着呢,足够你们睡了。”
刚准备反驳呢,鹏程他们就回来了,扭头看了眼他们给我都惊住了,顺发和振峰提过来了三箱啤酒,一条帝豪和两瓶牛二,耀炜他们拿过来了好多熟食,蟹棒,牛肉丸,还有花生米什么的一大堆吃的,这阵仗弄的真大,比我们在市里吃饭整的隆重多了,在市里没地方这么搞,还是村里更接地气一些。
韩鑫奶奶还跟我们炒了几个菜,让我们去端一下,我们几个过去帮忙。
“奶奶,你跟妹妹不一起过来吃呀,这又给您添麻烦了。”
韩鑫奶奶笑着说:“这叫什么话呀,以后常来,这样多闹腾呢,每次你们来我都可开心了,要不平常一上学家里就我一个老婆子,冷清的很,你们吃吧,我跟妹妹下午去亲戚家吃席刚吃过回来。”
我过去握着她的手问:“好的,您最近身体怎么样呀,还好吧?”
韩鑫奶奶拍了拍我的胳膊说:“我的身体跟你奶奶身体一样好,放心玩你们的吧,我到屋里看电视去。”
说完韩鑫奶奶就回屋里去了,如果时光没那么快多好,这一个个记忆中慈祥的老人的面孔我都想将他们锁定住,永不改变。
转身回到院子里,看到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吃的东西,锅里的水刚刚起了泡泡,月亮刚刚透出了头,微风刚刚拂起衣袖,影子刚刚照在院子,有景,有人,有烟,有酒,似乎一切都被安排的刚刚好。
大发一声“开整吧!”打开了喧闹的第一腔。
他们一人拿起一罐啤酒,毛蛋儿说:“欢迎耀回家,欢迎孬驴和盛阳第一次来我们村!耀的朋友以后就是我们的朋友,为表敬意,咱们先干一个!”
毛蛋儿说完,他们几个就一人先喝了一罐,而且喝完都跟没事人一样,我是已经习惯了,这几个人一个比一个能喝,给孬驴和盛阳惊讶的不轻。
孬驴也是很会来事:“初来乍到,大家多多关照,挺羡慕耀有你们这么好的朋友的,我也干一个。”
盛阳也站起来了:“我说赵耀为啥平常这么招人待见呢,这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都这么好,很高兴跟大家认识,我也跟一个。”
我也跟着站起来了说:“都在酒里!”
说完我们仨一人也整了一罐,这啤酒明显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凉的我脑仁疼,可能是凉的脑子没反应过来,喝完也没有头晕。
成龙又开了一罐递给了我:“两拨人都点到你了,你不得再喝一个呀?”
我跟他摆了摆手:“一会都补上,先吃吧,光喝酒不吃菜一会就下台了。”
买了四只烧鸡,用刀给剁了剁,都是顺手抓起来就吃,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各种肉啊,丸子呀,豆皮……塞的三个锅里满满的,十月份的晚上还是有点冷的,但是十几个大小伙子围着热腾腾的火锅,也是感受不到丝毫寒意。
我吃什么都要在我面前的麻酱里过一下,直到现在我出去吃火锅,底料还是一样,麻酱、香菜、还有葱花,其他的都不放,搭配啤酒吃,会有一种很爽的感觉,这个感觉就是当初几个人在院子里自助吃火锅吃出来的,那也是我从小到大吃过的最有意思的一次火锅。
吃了大概不到俩小时呢,有说有笑的,已经喝完两箱啤酒了,盛阳之前还说我能喝,我在我这些发小面前,我就是个弟弟,他们那才是真能喝。
麻杆打开了一瓶牛二给我们一人倒上了一点,这东西还是挺上头的,比啤酒的劲可猛多了,闻一口那个味道都感觉呛的难受。
这一波过去后,我的大脑意识都开始不清楚了,起身去上厕所,看到了韩鑫家里养的那只吉娃娃,也是不知道怎么了,想把他给抱起来,我一只手抱着它,一只手扶着龙,解决完后,我又把他给放回了窝里,我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是当时喝多了感觉这样嘘嘘有安全感吧。
回到座位上,我又点上了一根烟,我说不清我那是抽的第几根烟了,只记得凳子下边全是烟头,孬驴还迷迷糊糊的跟金炫梦打电话,盛阳也没啥精神了,但是嘴里却还在吃东西,他肯定是吃撑了在休息,我印象里他就喝了不到三罐啤酒。
我跟冬冬他们坐到一起聊这过往的种种趣事,什么拿二踢脚炸猪圈呀、用弹弓射牛宝呀、砸学校玻璃呀各种各样的小时候一起经历到的事,也是聊的不亦乐乎。
再接再厉,两瓶牛二被消灭完后又打开了剩下的一箱啤酒,这我感觉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他们跟都被打通任督二脉一样,都是一整个一整个的喝,我压根就跟不上节奏,他们都喝两三个了我才刚整完一个。
突然毛蛋儿搂着我的肩膀说:“耀啊,你可得好好学习啊,我们这读书都不行,咱们这一阀就指望着你读大学了。”
我揉了揉眼睛说:“都以后的事儿了,我肯定好好上学,等以后你们当老板了,我去你们那边上班去。”
毛蛋儿笑了笑:“你这嘴真够贫的,还记得小学咱俩打架吗,最后被你说的我都笑场了,哈哈哈”
我笑着拿起一罐啤酒跟他碰了碰,当时已经喝高了,也不在乎能不能喝了,一饮而尽。
我仰起头看着天上挂着的那一轮皎洁的明月,这时候不知道谁起了个头。
“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我们都跟着唱了起来,也是特别特别的应景,村里也没有ktv,平常也都不怎么唱歌,也算是情到深处吧,孬驴也挂断了电话,盛阳也瞪起了眼睛,十几个大小伙子就这么放肆高歌……
酒都喝完了,买的吃的也都差不多了,曲终有人散,席终有离合,都站了起来起身收拾桌子打扫卫生。
韩鑫奶奶拿着扫帚也出来帮忙,我们几个肯定也不能让她老人家在费力气,拿过来了她手中的扫帚,从屋里拿出来了抹布,没有一个人闲着,都在忙着收拾这狂欢后的一片狼藉。
忙活到晚上快十一点把院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后我们就起身离开了,挥手告别,各回各家。
村里的路灯只有过会和过年的时候开,路上还是挺黑的,我带着孬驴和盛阳回我家,这要是我自己走路回去,还真的怪可怕的,时不时远处出来一阵犬吠声,还有野猫穿越草丛的声音,都难免让人不寒而栗。
也许是喝了酒的原因,走着回去也没啥感觉,好像这世界就我们三个在互相搀扶着回家去,韩鑫家离我家也没多远,拐个弯走上七八分钟就能到,但那晚感觉走的特别漫长,路都走不稳。
到家后奶奶和爷爷都还没睡呢,在等着我们回去,我弟弟在他们屋可能都睡了好久了吧,我过去看了一眼睡的正香呢,其实我也挺疼我弟弟的,但我们俩人之间都很默契,那些起鸡皮疙瘩的肉麻话从来都不说。
奶奶过来跟我们说:“你们三个去西屋睡吧,床铺都帮你们铺好了,屋里帮你们凉了一壶开水。”
没等我开口呢,盛阳和孬驴就张口说:“谢谢奶奶。”
我爷爷跟我说我:“赶紧休息吧,你们这不回来,你奶奶担心的老是睡不着。”
我笑了笑跟爷爷说:“我都上初中了,不是小孩了,不用担心,你跟奶奶赶紧去休息吧。”
我爷爷跟奶奶看着神志不清的我们三个也都笑了笑,看着他们回屋后我们也进屋了。
进屋我们三个就齐刷刷的躺到了床上。
左边的盛阳翻了个身把一条腿搭在了我身上说:“真舒服,这一觉我感觉我能睡到明天下午。”
右边的孬驴也把腿搭到了我身上说:“今天晚上吃的真爽,你的那些发小都太会安排了。”
我坐起来把他俩推到一边说:“你俩准备压死我呀,是不是算计好了把我夹中间吗?”
他俩还挺有默契的同时跟我回了句:“对!”
也是挺罕见的,这俩货竟然一天都没有来回互相呛对方,这么团结。
我拿起水杯倒了杯水,正柠壶盖呢,盛阳端走了我倒的那杯水说了句:“谢谢。”
他拿起来就开始喝,我还没说什么呢,孬驴起身就跟他抢,果然,这才是这俩货的真实相处方式,错不了,很真实。
我们三个在屋里又闹腾到凌晨快一点,盛阳第一个睡着了,我跟孬驴随后又闲聊了几句,至于聊的什么我不记得了,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小事情,随后,我俩前前后后的也睡着了。
窗外明月依旧照人,夏末微风依旧撩人,万籁俱寂,全世界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