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城主腾阳披挂赤色战甲走来。
城主从行捕水行舟口中得知城主塔发生的事,对白昼另眼相看。
“安城的功臣,你应该多休息些时日。”
“我感觉好多了。”白昼冲城主行礼。
水行舟说道:“白兄,不得不说你可真厉害,千化道人可是第七境的大修仙者,你竟然把他击退了,你个怪物,怪物啊。”
安城城主附和道:“没错,白昼兄弟是我安城的英雄。”
白昼谦虚回道:“那只是千化道人的一道化身,第三境的修为被法阵压制,即使那样我也差点死掉。”
白昼回想那场战斗,一剑砍在千化道人身上,如同砍在了影子上,穿过虚无。
最后还是靠神秘的符文布条才解决战斗。
白昼对着水行舟说:“说起来,千化道人可是你这块肥肉引来的。”
“看看,只有朋友之间才用这么严厉的措辞。”行捕还是一贯的熟络。
“白昼,安城百姓和我都欠你个人情,不过,千化道人跟眼前相比只能算是小麻烦了。”安城城主说完把视线转到城外。
白昼跟着向下望去,战鼓擂天,身穿乌黑铁甲的士兵整齐而笔直的排列。
只不过他们只占了军队的一小部分,在他们前面则是没有统一装束的苍白军队。
血傀儡军队中有万辰之主旗下战败的士兵,也有无辜的平民,现如今都成为没有生命任人支配的活死人。
天稷大部队驻扎,破坏了周围的环境,树木被放倒当作薪柴。
密密麻麻的黑色帐篷吸附在土地上,中间地带是几顶巨大营帐。
铁环将军和他的亲信就在巨型黑帐里,也许他们正在里面密谋攻城计划,是围而不攻使安城就范,或是怎么用最小的损失攻破城门。
腾阳城主说:“已经过去一晚上加一个上午,战鼓不曾停过,那些从不闭眼的东西站在原地,每一刻都像要攻城,我们必须时刻提防。”
“他们在消耗我们。”白昼说。
安城城主点了点头。
“劝降的使者还没来么?”白昼问道,在他昏迷期间也许使者已经来了,他想知道提出的什么条件。
安城城主回道:“来了,一位说客,刚回去,估计正在向铁环将军汇报呢。”
“他们的条件是什么?”
安城城主讽刺道:“让我开城归降,安城暂时由天稷帝国接管,没有战争,没有屠城,一切和平。”
“就这些,你答应了?”条件看起来很难拒绝。
安城城主摇摇头。“他们要带走灭日天弓,真是奇怪,所有人都为了那把弓而来,我早就该把它扔掉。”
安城城主很是气愤。
“所有你没接受。”白昼松了一口气。
“显而易见,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不过血神殿参与进来,目的就有点耐人寻味了,宝物总是像块肥肉引野兽垂诞,我看到的事实是,死人军队里什么人都有,如果开门投降,我们都会成为它们的一员吧。”
白昼点了点头,安城城主深谋远虑。
安城城主继续说:“城里的人被死人军队吓破了胆,甚至包括一些士兵,天上的乌鸦越来越多,迷信的人开始传播不详的信息。”
“也许,我们该主动出击了。”白昼说。
城主和水行舟全部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不过安城城主率先平复下来,这个神秘的年轻人总会带来惊喜。
“说说看。”
白昼说出自己的想法:“不出意外,晚上或是明天他们肯定会发起进攻,那些死人被称作血傀儡,是血神殿的量产军队,我与之战斗过,也杀过不少。”
白昼说完扫视城主和行捕,两人虽然惊骇,却也没深问,他继续说道:“血傀儡没有思想,只听从一个人指挥,没人指挥的时候,它们只能遵从简单的命令,比如巡逻,站岗,这时它们没有什么威胁,现在城外的血傀儡都在军队的最前沿,与主力乌甲铁骑隔了很远,血傀儡的指挥者是血肉之躯,不会与血傀儡站在一起,我们趁着这个空隙偷袭,能大大消弱他们的兵力,也能消除自身恐惧。”
“你打算怎么做?”城主眼里放射出一种光彩,像是被重新点燃希望。
白昼说:“带一百精骑突袭,要最有胆识最有威望的,让他们知道那些死人也能被杀死,破除恐惧,将来守城才会容易些。”
“夜袭么?”水行舟说。
白昼摇头。“夜袭太晚,在他们意想不到的时候,白天,你们看它们的位置,把乌甲铁骑能快速支援的最佳路线都堵住了,如果他们继续擂鼓,鼓声无疑也是个掩护,我们从东门出发,快速在他们前方划过一刀,然后悄悄从南门回来,没人能抓到我们的尾巴。”
“直接杀了操控者呢?”水行舟提出不同意见。
白昼回道:“我们不知道操控者是谁,也不知道他在哪,就算知道了,在大军中杀死他谈何容易。”
水行舟闻言,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
白昼望向血傀儡后面的军营,瞳孔开始涣散,脑海浮现杀死剑历,血傀儡失控的情形,喃喃道。“千万不能杀死操控者,它们会失控,杀光一切。”
安城城主沉吟一会儿,最终点点头。
“奇袭是个看似可行的计划,但是却不好实施,谁愿意去呢,说来惭愧,如果是与铁环将军的乌甲铁骑拼杀,我的赤云部队是不会犹豫的,但最近城里传开了,那些是杀不死的鬼,我也没见过这样的东西,箭矢射在它们身上不疼不痒。”
白昼沉声说:“所以我要赤云军里最有威望的士兵,他们从战场上回来后,将讲述怎么再杀一次死人的经历。”
白昼说完,直视安城城主,安静的等待。
城主腾阳摇头:“你也要上战场?不不不,你刚从昏迷醒来,不适合这个任务,我会亲自带队。”
白昼表情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城主大人,没人比我更适合这个任务了,我了解它们。”
安城城主说:“挑选士兵不会太容易,对他们来说这是送死行为。”
白昼说:“我相信家和亲人对他们来说比死亡更重要,何况军令不可违不是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