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热的沙发,鲜红如火般的泡泡裙,点了一根带八字开头的香烟,默不作声地吞云吐雾一番,烟烧到一半的时候,被长长的指甲直接掐断,剩余的烟节则被使劲按在一台精致的玻璃容器里,重新拿了被之前推散的照片,一遍又一遍看了起来。
“挺温馨的,还不错。如果不是跟她的话,我想我所经历的场景一定会是这般如此的。”
小声嘀咕着,喉结迸发出来的火热气浪带动着牙齿上下生硬般地疼痛,“这,是我的老公,你楚向西算个什么?敢和我抢,你当真我会就此放弃吗?我王雅丽得不到的人,你楚向西就更没资格得到!我说到做到。”
随之,王雅丽起身,用力撕扯着这些暧昧的照片,撕扯一遍不够,不解恨,又再此疯了般撕扯第二遍,第三遍……她用尽了所有力气,精疲力尽后,整个人瘫坐在名贵地毯上,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她会失去他吗?
那个人,为什么对自己一点好感都没有?
我难道没有她漂亮,有品味吗?
她究竟对他施展了什么魔力?是我连插足的机会都没有,到底我差在哪里?差在哪里?
……
那一夜,王铎霖躲在门口,第一次脸上有了愁容。
他从来都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如此深爱那个臭小子。他决定以他的方式去解决。这样被自己从小娇生惯养的孩子,亲不够,打不得,捧在手心里怕丢了,含在嘴巴里担心会化了,如今,被一个臭小子整得死去活来,他做为一位父亲,从来就没看见自己女儿哭的如此撕心裂肺。他有些不甘心。
——————
第二天,八月的倒数第三天。
吾家家宴。
当楚向西随着吾以南以及楚小南出现在本来属于两个人婚房的别墅大门,吾家温和凌潇潇以及孙婆婆并排迎接。
尽管,凌潇潇脸上挂着严肃,浑身上下很是沉郁,但看到这三人出现,还是故作虚伪,眉眼带光。
“进来吧,”凌潇潇多余了嘴,随即转身朝屋里走去。身两边有几个精致仆人躬身行礼。
“我们都等了很久呢。快都进来,秋凉。”吾家温这次手里没有拿手杖,穿的衣服和特意装饰一番,是年纪看起来不那么显老。脸上也多了很多笑容,这种笑容无需遮掩,发自肺腑的笑,看着很令人舒服。
“爷爷。”楚小南先是离开妈妈爸爸的手掌,快步就走了上来。
那天,楚向西记得很清楚,她是第一次以吾家儿媳妇的身份出现在吾家,第一次和凌潇潇可以对视,第一次这个准婆婆给自己碗里夹了菜,第一次品尝到这个要未来改口叫妈的人亲手下厨做得饭,第一次,自己被眼前那个曾经把自己拒之门外的女人亲昵地握着自己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了声对不起。
犹记得那一天,她感觉自己可以融入到那个家,可以以吾以南身边人自居。犹记得那一天,自己被问起和吾以南之间的婚事。
那一天,自己的身份被认可,被问询,被幸福和温暖包围着。
殊不知,凌潇潇一向强势的女人今天非常寻常,她慈祥,温柔,魅力无限,她似乎一朝变天,给这座偌大的别墅增添了久违的生机勃勃。
那一天,她被安排在曾经和吾以南住一起的那个房间,第一次,凌潇潇央求楚小南跟她睡。
那一天,她好像活在梦里。
与之前的家宴不同,这次家庭氛围的聚餐,多了一份温柔,多一份幸福和满足。
吾以年因为出差的缘故,没有参加这次的家庭聚餐,但打来了远洋电话,说她这次出差游了几天欧洲,看了卢森堡,逛了布拉格,和艾菲尔铁塔留了影,还在伏尔加河畔看了一场纤夫的爱……至于为何会出差,是因为,她的老公因为连载成功,为了给其庆祝,特意带出来转悠的。
其实,说实话是她的老公写遇到了关于欧洲的风土人情,特意去深入采风的。说直白点,就是给和自己的灵魂找新颖的点子和素材的。
大都家里人都说了句在外注意安全,吾以南则说了句,折回来前去一趟纽约唐人街,那里有个老中医,韩铭浩会过去,他会带你找到地方,看看弟妹夫的腿,看有治好的可能不。吾以年表示谢过。
凌潇潇这次破天荒和吾以年视频。这次没有眉高眼低,没有横眉冷对,只是温和的眼光望着女儿显微憔悴的脸,有些心疼。吾以年本以为会被劈头盖脸说一通,心里已经准备被教育,没想到自己这个妈只是说了句,在外注意身体,这次家宴你不在,妈很想你。记得多回家看看。
这话说出来,且不论吾以年听了心里多受用,就连吾家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还特意问了吾以南一句,你妈说了什么?吾以南说妈妈说想以年了。吾家温听后,脸色停了一会,继而会心笑了。终是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而那一天,楚向西心里有了忐忑,因为,凌潇潇提出两人婚庆事宜和择日定期,还提出了一个事情,就是去见楚向西的家人。
洗过漱的吾以南靠在卧室的大床上看书,是弎个亦写的文字,关于楚向西很爱看这个作者写得书,就在家里备了几本。今天又打开看看,感觉还不错。楚向西今天没这个心思去看,从吾以南手上拿过书放到一边,眉头一皱,“妈让下个礼拜里有时间去见我爸妈,该怎么办?”
“这是好事。”吾以南想了一下,把棉丝被往身上搭了一下,让楚向西靠在里面去。
楚向西配合着依偎在吾以南胸口,“好事自然是好事,只是我担心……”
“因为楚小南?”吾以南接了话茬,“如果是因为小南的事愧对爸爸妈妈,我觉得去见爸爸妈妈的日子应该尽早安排。”
“我爸我妈知道这事,肯定会生气的。”楚向西还是有些担心。
“见到小南,一切都不会。更何况,还有我这这个好女婿,伯父伯母不会怪罪的。”
“真的吗?”
“伯父伯母对我印象很好的。”
“这个……我信。”
接下来,两人又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妈妈变得很好呀。今天我总觉得我会哪里做错什么的,可我今天听到的都是温柔得话,我感觉很幸福。”
“人,可能总会改的吧。”
“你会改吗?好人变成坏人的那种?”
“不会。”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对你,疼惜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是去做坏人呢?”
……
……
……
“你干嘛呢?”
“想做坏事。”
“有点痒。”
“痒就对了。”
“爸妈会听到的。”
“关爸妈何事!”
“吾以南,我明天还要去公司呢。”
“办正事要紧。”
……
甜甜地进入梦乡的那两个人,直到阳光普照,才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