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舟闻声立马冲进暖阁,浑然不顾礼数,挤开侍从,直抵御前,扶住朱祁钰的同时,也暗中为他加持灵力护体。
朱祁钰俨然一惊,暗叹方才还痛不欲生,怎么此人一来就貌似好了大半?而更让他震撼的是,她竟当众伸手探入他的胸膛。
“谁给你的胆子?”朱祁钰一把摁住了她的手。
金竹舟主动贴面,附耳私语:“王上可还记得昨晚的竹叶?此物乃护身之物,尚留龙体,可否求王上并退左右,容舟舟单独查验?”
“放肆!撒手!”后到的故宫伦一把拉开舟舟,既训她也说给他说:“懂不懂规矩?这么多人瞧着,不知道害臊么?你,你退后,跟陛下说话要保持距离!”
灵力中断,剧痛重袭,朱祁钰指着舟舟令道:“过来!其他人都出去!”
闲杂人等皆悉数退去,唯有皇后原地不动。
“皇后耳朵聋了?”
“当我是雕像吧,你不动她,我不动你。”
“你……”朱祁钰震怒,乱动扯到伤口,痛到失言。
“王上!”
金竹舟连忙上前搀扶,故宫伦再次把她拉开:“放心,死不了。你想做什么,告诉我,我帮你做。”
“她能帮朕减轻伤痛!你能吗?”朱祁钰痛入骨髓,忍不住低吼。
“这好办,”故宫伦转手拿起毛笔,刷刷写了两行大字:“是爷们就挺住!加油,你是最棒的!”
朱祁钰眼看那人宛如拜年一般,手持“对联”,面带微笑,气到发抖:“什么鬼画符!”
“这么浅显易懂还不明白?”故宫伦将字条对准舟舟:“来,你念给他听。”
“是……什么就挺住……后面那符号是什么意思?”
哦!忘了……他们看不懂简体字,也不会标点。
“滚!”
故宫伦将纸条揉住一团,随手一扔,纸团咕噜咕噜滚到门边:“报告,已滚。”
朱祁钰憋到岔气,连呛不已,金竹舟再次上前扶驾,故宫伦想拉却反被她推开,含泪怒瞪:“够了,皇后视王上的命为儿戏,但在舟舟眼里,他的命比我自己的还要重要!”
“瞎说什么呢你,你知不知道我才是那个人!”故宫伦忍不住道出了实情。
“你是哪个人都不重要!”舟舟全心全意注视着朱祁钰,任他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她亦紧紧回握,不顾一切地倒灌灵力,替其舒缓伤痛。
故宫伦脑子一热,直接上前揪起朱祁钰的脑袋,俯首一个强吻,当着舟舟的面再次对换了身体,可惜随之而来的浑身剧痛让他几近崩溃!
他终于理解那人为何要死死抓着舟舟,因为如果痛有十级,只有她握着的地方勉强不痛,然后依次从手腕开始递增,不到肩膀已是十级,越近心脏越是宛如万蚁齐噬,又痒又麻又酸又痛,说不出的难受。
万千憋屈此时伴随着千万种怪痛最终化为一个字:“……痛……”
而豁然解脱的朱祁钰则阴笑着慢慢后退,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