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朕多生几个儿子当补偿吧!”他似笑非笑,眼神也不像在开玩笑。
贵妃的脸颊拂过一丝绯红,转身嗔怨:“皇后不是刚给陛下添了香火!”
“她生的是她的,你生的是我的,”他刚好枕上她的肩头,耳鬓厮磨地小声反问:“他们说朕迟早会废太子,你说呢?”
杭氏秋的心跳骤然加速。她竭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平静回答:“陛下问过了,臣妾也答过了,一切全凭陛下做主。”
“好,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朱祁钰笑着将杭氏秋拉进了屋子,再不提任何糟心之事,只食人间烟火,只谈风花雪月。
一夜好心情,翌日叠喜讯。
卢忠回报:“人抓到了。”
杭氏秋正在替朱祁钰更换朝服,闻讯忍不住愣了一下。
“一起去瞧瞧?”天子故意反问。
杭氏秋摇头:“不见了。”
朱祁钰笑着离开乾清宫,上完朝,用过膳,才不急不缓地去了诏狱。
蒙能被架在刑具上,却没有动刑。
真正的金英此刻的身份是锦衣卫指挥使,自然乖乖陪立在天子跟前。
“陛下,需要开始吗?”
“你们问出什么了?”
金英汗颜,俯首道:“嘴硬,不用刑不行。”
“废物。出去吧,朕来问。”
“不妥!此人长期领兵,身手不凡,诡计多端,陛下孤身对敌委实过于危险!”
朱祁钰突然抽了金英随身佩戴的绣春刀,一刀砍掉了蒙能的右臂,再冷冷地补上一句:“身手不凡,那就把身与手分开好了。”
见惯东厂酷刑的金英还是吓愣了,他突然感受到一股霸主式的王者之气,与眼前那清瘦少年格格不入,又恍若一体。他陪伴过太多帝王,早就参透伴君如伴虎,亲眼见到地上墙上飞溅的一溜血迹,他突然有些后怕,鬼使神差地作揖退了出去。
蒙能缓了好一阵才开始咆哮,连骂朱家祖宗十八代。
朱祁钰宛若木头人一般,始终站在离他三尺远的地方,面无表情,只看不说。
蒙能一个人唱累了独角戏,肩膀也疼到麻木,终于住了口。
朱祁钰这才勾了勾半边唇角,淡淡地说:“知道为什么先砍你这只手吗?”
“有种直接砍死我!”
天子上前,凑到蒙能耳边私语:“因为这只手碰了你不该碰的东西。”
蒙能微怔,反应过来后咧嘴大笑:“哈哈哈,本将军碰她的时候还没你小子……”可惜话还说完,朱祁钰一掌拍向那血淋淋的切口,还故意拧了一把。
蒙能痛到扭曲,要不是手脚被缚的绑在架子上,必定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