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徐一闪倒是醒的最早的一个,出去一瞧,另外两间房里皆是大门紧闭,徐一闪无奈摇了摇头,便自己下楼找些吃的。
第二个下楼的是张馒,可他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徐一闪笑着问道:“怎么?昨天睡得不好?我记得你不是最怕那种大暴雨的天气吗?”
张馒曾经就和徐一闪说过,自己一听到那种大雨倾盆的声音,自己便会有一种溺亡的感觉,憋得他喘不过气来。
“没有,昨天倒是睡着了,不过我就是纳闷了,我为什么会和阿玄一个房间,早晨起来我一睁眼,就看见……”
徐一闪凑过去,嘴带奸笑问道:“看到了什么?”
张馒看了一眼他的神情,立马伸手作势要打他,急道:“你管我看到了什么!”
正好此刻,阿玄也拿着配件从二楼走下,递给张馒他的黑色腰带。
“这你也能忘,难不成连穿衣都不会了?”
张馒低头一看,自己腰间果然空空如也,忘了束腰,脸突然便红了,伸手一下子夺了过来,急道:“你管我会不会穿!”
说完顺手抓了一个馒头便跑出了客栈,自己找一个安静地方啃去了。
陈卿和温凉寒刚好碰见这一幕,陈卿很是好奇,便问道徐一闪:“怎么亮晶晶,张馒这是干嘛?”
徐一闪忍俊不禁,道:“估计是让昨天的大雨吓着了吧。”
“昨天真的下雨了?”
不等徐一闪回答,一旁的温凉寒的声音悠悠传来。
“你昨天睡得倒是快,别说下雨,就是你如何上楼怕都已经不记得。”
陈卿:……
几人简单吃了个早饭,便又匆匆赶路。
阿玄在前面驾着车,道:“王爷,昨日耽搁了一日,所以可能要今日下午才能赶到垛石。”
“好,直接去同尘村,我们先暗中去勘察一番。”
“是!”
坐在一旁的张馒小声问徐一闪,“徐胖子,这同尘村你了解多少?”
徐一闪道:“具体我还真的不清楚,只知道这村里的人喜爱种植些花草,听说大部分都有剧毒。”
张馒一惊,“毒药?他们制毒是为了什么?害人?”
徐一闪摆摆手,道:“非也,听说同尘村后面便是连绵的群山,所以野兽也多,时常有野兽到山脚下来祸害村民养的牲畜,所以便将制成的毒药浸泡一些生肉,让那些野兽吃了,直接丧命。”
闻言,张馒略松一口气,“不害人便好。”
陈卿倒是打趣道:“那可不一定,那里的村民人人会制毒,定然也会解毒,所以不一定害村里的人,向你这种外来人去了,保不齐会用一些毒药吓唬吓唬你。”
想起上次武功盖世的王爷来到垛石一趟便身中虚魂散,这同尘村里究竟还有什么毒,一切还真的未可知。
温凉寒看出了陈卿的忧虑,道:“小心为妙,那里的村民其实并不归顺于朝廷。”
想起皇上的野心,陈卿不免问道:“皇上又甘心如此?”
温凉寒摇摇头,道:“皇上的心思,最是难测。”
知道王爷意思,陈卿便不再多问,只是透过窗户看着沿途的风景。
正值百姓互相走亲访友的时间,路上经常能够看见一些马车、牛车,有时车上载着几个孩童,一旁还有几个包袱,里面一定都是些好吃的吧。
男子在前面驾着牛车,略大点儿的孩子坐在车的边上,两条腿耷拉下来,随着车的前进而不断摇摆,手里定是要捏着一把野草的,有时嘴里还要叼着一根。
车后面坐着女人,怀里抱着还在啼哭的婴儿,那女子轻轻摇晃着,嘴里还在低声念着什么,应当是在唱着些哄睡的曲儿。
陈卿趴在床边,瞧着这一切,只觉得有种简单朴素的美好,这样的生活,倒也幸福。
“怎么,羡慕了?”
温凉寒的声音让陈卿从想象中抽回神儿来,诚实地点了点头道:“嗯,羡慕。”
温凉寒方才看了她好久,见她看的出神,这才也往外瞧了瞧。
“我倒是会驾牛车,就是这孩子,我自己一个人弄不来。”
“啊?”
陈卿一愣,反应了一会这才明白过来,脸一下子便染上了红。
“王爷,你?!”
温凉寒只是淡淡笑着,一点羞愧意味都没有,反倒还有些招人讨厌道:“日后我们也可以过这种小日子,怎么,喔顺着你的心意,难不成你还不愿意?”
见他这般神态,陈卿耶不甘示弱,直接点头道:“好啊王爷,我们以后过这种日子,我在全面给您驾着牛车,您就在后面坐着看孩子就行了。”
“噗嗤…”
一旁的徐一闪和张馒强忍着笑意,最后也没能忍住,双双破了功。
“王爷,这里热,我们先出去凉快凉快。”
两人说完便直接出去,走到阿玄身旁,一人一边耷拉着腿,和阿玄一起在外面驾车,说什么也不进去当电灯泡用了。
两人一走,马车里倒是宽敞不少,陈卿刚想往旁边坐坐也能伸伸腿,却被温凉寒一下子拉了过去,抱在怀里。
“这孩子不管谁看,可得先有啊。”
陈卿推推他,急声道:“王爷,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正经?”
说完,温凉寒直接将环在她背后的手收紧,抱着她闭上了眼睛,嘴里淡淡道:“昨夜本王没睡好,你陪我睡一会儿。”
良久,温凉寒才放开她,外面的阿玄就像神机妙算一般,王爷刚刚松手,便停下了车,朝里面喊道:“王爷,陈姑娘,下来歇歇吧,正好给马喂些粮食,再有一个时辰的路便到了。”
阿玄正好停到一户人家旁边,几人下车后,在马车四周活动着身体。
已经快到傍晚,那户人家的烟囱上已经冒起了炊烟,孩子还在外面和几个孩子一起嬉戏玩闹,不多时,就听见院子里有一个女人在屋里叫那孩子。
“阿合,快来吃饭了!”
那孩子随意应了一声,不过仍是一心一意和一旁的孩子玩闹,丝毫没有要回家的意思。
飘出来的炊烟慢慢淡了,女人又出去叫了一遍孩童,可是仍是没有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