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是累的她够呛,东向的册封皇后之礼比南齐要繁琐很多。
她记得前世被齐晟渊册封为皇后时很简单,只用了凤辇将她抬进宫里了事。
不过此次也可能是与她在齐晟渊还是王爷时便嫁给他有关。
因此与现在的大婚及册封加在一起不同。
就在她坐在龙凤喜榻上不久,端木寒那登基大典也已结束。
于是他便在一众太监宫女的簇拥下来到了凤临宫里。
他是直接来到榻边,揭开她盖头的。
当盖头被慢慢掀起时,入目的先是金黄色的龙靴,往上则是周身绣满龙纹样子的龙袍,再往上看则看到了双满目含笑的眸子。
穿上龙袍的端木寒给了她一丝陌生感,不过也只一瞬。
在二人一切的礼仪结束后,她也终于得了松动,来到妆台前坐下。
她让半夏将头上的凤冠取下,顿觉脖子一轻。
却在这时,端木寒让半夏朱雀等人离开。
待到人都离开后,他便静静看向她,眼中带上了些许从未有过的温柔。
而她却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她很不喜欢端木寒此时的这种温柔,她端坐在那没动。
这时,只见他从那宽大袖袍中取出一个小匣子来:
“在外面过来时碰见了那个禁卫军统领,这个是他打算交给你的,在殿外时被我拦下给拿了过来,决定亲自交给你”
闻言,她面色疑惑的将之接了过来。
匣子打开,一股沁人的清香扑鼻而入,匣子里躺着的是颗红彤彤的果子。
不用端木寒再说,她已知道此物来自何处。
是南宫宸让那禁卫军统领送来的。
只是此刻送来还有何用,难道是为了庆贺她这新婚之喜送来的贺礼?
心内冷笑一声,今新往后她不会再为任何人动情,前世她付出的热情至爱得到了什么?得到了玉石俱焚的悲惨下场。
今生她为南宫宸敞开心扉得到了什么,得到了如娥皇女英般与那乐颖瑄共侍一夫的结果,以及他南宫宸的停妻再娶!
前世便罢,今生她的爱情观里绝不允许再出现第三人。
既然南宫宸无法做到如此,那她和南宫宸还有什么好继续下去的,那么便她走独木桥,他过阳关道好了。
轻轻盖上匣子,将之放置到一旁,她站起身凝眸望向端木寒。
“出去!”
而端木寒也瞬间明白了她意思,她让他出去,可今夜是他与她的大婚之日,他如何能够出去?
见他没动,乐无霜却嘴角轻扯一下,“你不会以为,今日当真是我与你的大婚日子吧?”
她那眼神里无端端的带上了一种嘲讽:
“跟你说实话吧,我根本就不屑做这个皇后,做这皇后也只是为了让你那母后,这东向的已故皇太后走的安心而已。”
闻言,只见端木寒那眼神几度闪烁,却不发一言,同样亦没有任何动作。
见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矗在这里,她直接提起裙摆打算离开,既然他不走,那么她走好了。
就在当她要与其擦肩而过时,她的臂弯被他一把抓住,“今夜不行,过了今夜随你如何,可好?”
他说话的声音里透着丝苍凉。
她顿步看向他,只听他继续开口:“本皇子、朕睡外间椅踏之上便可。”
说完不待她反应便向外走去。
见此,她也不再咄咄逼人,将半夏唤了进来。
早春之夜寒凉,可也不能因为此让端木寒受了冻。
若真因此而冻到了他,耽误到东向朝政,那样,她就成了这东向的罪人,她可不想如此。
于是便让半夏从橱柜里抱了两床被子给那端木寒拿过去。
她知道刚才是因为见到那颗云果后,脾气一时没收敛住,才将火发到了端木寒身上。
心里对端木寒隐隐感到了些许愧疚,毕竟端木寒从来也没做过对她不好的事。
只是事情已然发生,何况她内心深处也根本就没接受端木寒,又如何能与他共处一榻。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她起床后并未看见端木寒,想必他刚登基,朝里积压事务太多,早早离去处理朝政去了。
半夏见她醒来,侍候着她穿衣洗漱,待一切侍弄完毕后,眼眸扫到昨日放置在那的匣子。
心里无来由的一阵嗤笑,也不知是在嗤笑自己还是什么,心情瞬间变差。
“将这匣子交给朱雀,让她着燕子阁里的人送回北齐给南宫宸。”
半夏默不作声,依言拿起匣子离开,在半夏离开后,鱼贯进来数十位宫女,个个面上喜气洋洋,与她不停说着吉祥话。
外面还有太监守候着,一时这凤临宫内叽叽喳喳吵得她脑袋发疼。
她喜静,只是现在这些她必须得受着。
这些人是身为这东向皇后身边该有的人数,她身边合该必须要有这么多人侍候着。
待半夏回来,她让半夏每人发了喜钱,且让这些宫女太监们没事别在她眼前晃荡。
她身边有现在已成为宫女的半夏与太监白无痕二人足矣。
也直到半夏将她的意思传达下去后也已过去半日,她这才得了安宁。
安静下来,也方便她脑子里想些事情,现在她是这东向国的皇后,出行什么的事再不比从前来的方便。
看来她表哥卫城萧的婚礼,她是没法再去参加,那么也只能备好贺礼,让燕子阁里的人送去南齐给卫府。
现在准备,待到了卫城萧成亲的那段时日也差不多是已经送到。
只是不知当卫府众人得知她现在已成为这东向国的皇后,不知又该如何作想。
她可是知道三舅母聂氏是很满意端木寒这个人的,想着让端木寒做女婿,如今却被她给捷足先登。
虽不是她本意,可她现在名义上嫁给端木寒也确是事实。
算了,还是不要再想这些,最近时常觉得困顿,也很嗜睡。
还是去多多休息才是,这样对自己好,对肚中孩子也好。
此时,北齐宸府里,飞绫的住处,此时的飞绫不同于以往任何一个时刻。
周身服饰没有了身为西岐公主那会时的端庄与大气。
反而浑身透着一股雍容的华贵之气。
她与南宫宸成亲已有多日,而南宫宸却从未在她院中留过宿。
包括她与他大婚的那日!
不是他南宫宸没歇在府中,而是他一直都歇在了那个叫乐颖瑄的美人那里。
那个美人她知道,是乐无霜的堂妹,她倒不觉得这美人有比那乐无霜出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