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师既然已经决了自己率军亲征,那么相应的准备就立刻展开了,毕竟大军出征是需要时间来筹备的,兵马粮草军械给养物资,一样也不能少。
  但是冀州的军情如火,形势不容乐观,所以司马师立刻派人给钟会和吕昭送信,要他们继续坚守,等待援兵,尽可能地让冀州局势在他率军到达之前,不再恶化。
  钟会在奏章之中请求处罚,许多大臣也认为该对钟会进行惩处,总得有人来为乐成失守背负责任。
  但司马师却没有采纳这个意见,临阵换将乃是兵家大忌,目前谁最了解冀州的情况,当然是在冀州主持军政事务两年多的钟会了,临时再换一个人过去,岂不是两眼一摸黑,估计败得比钟会更惨。
  所以司马师压根儿就没有换掉钟会的想法,至于降职罚俸之类的惩罚,司马师根本就为之不屑,这些处罚的手段非但不起作用,反而会影响军心士气,恐怕就连钟会表面接受,内心也是抵触的。
  与其没有作用,倒不如大度一些,干脆不追究钟会的责任,这样倒可以让他更为的尽心尽力。
  何况司马师也认为,冀州的防御计划钟会虽然有失误的地方,但总得来,这也是到目前为止,可以实施的最好的一个计划了,乐成的失守,并不能完全地否定钟会的努力,而是曹亮太变态了,防不胜防啊!
  钟会提出司马师必须要出动骑兵,这样才能挽回冀州的局势,司马师分析了冀州的状况,也肯定了钟会的提议。
  的确,没有骑兵的冀州军,就等于是丧失了战场的主动权,尽管数量众多,但却容易陷入并州军的分割包围之中,一旦离开坚守的城池,就会遭到并州骑兵的打击,遭遇灭顶之灾。
  而且这些新招募的军队根本没有野战的能力,将会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丝毫没有半点的招架之功。
  本来指望着他们可以依靠城池来防守,这样就可以抵御并州的骑兵了,但乐成的速失,让所有人都意识到,所谓的坚城在并州军投石车的面前,也变得脆弱不堪。
  攻不出去,也守不住,就是现在冀州军最为尴尬的处境,唯一想要扭转冀州战局的可能,就是司马军的骑兵可以驰援冀州,那怕就是无法战胜并州骑兵,但可以起到牵制的作用,那么冀州战场的局势就会变得好转起来。
  曾经遭受过毁灭性打击的司马军骑兵,经过三年多的操练,目前已经恢复到了战前的数量和水平,不,应该实力已经超越了从前。
  在晋中之战中司马骑兵之所以惨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曹亮发明了新式的马具并装备到骑兵之中,大幅度的提升了骑兵的战斗力,所以在骑兵对战之中,司马军才会完全不敌,遭遇惨败。
  痛定思痛,司马师才会不惜一切代价重新组建骑兵,好在晋中之战中,司马军也获得了新式马具的样品,可以轻易地仿制出来。
  装备了这些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之后,司马军骑兵的战斗力也显着得以提升,那么再次和并州骑兵较量的时候,双方不再有装备上的劣势,司马师也就变得底气十足了。
  司马军掌握着庞大的战争资源,那怕七万骑兵在晋中之战中全军覆灭,经过这三年的操练,他又培养出一支同等数量的骑兵来。
  反观并州军,受到人口和资源的制约,骑兵的数量增长有限,只要司马师将这支骑兵投入到战场之后,便可以将战场的形势瞬间逆转过来。
  为了复仇晋中之战,司马师隐忍了三年,甚至幽州失守他都只能是忍气吞声,因为在新建的骑兵没有形成战斗力之前,司马师断然是不敢轻易冒险的。
  这已经是司马师最后的本钱了,这就好比是一场赌博,如果他把最后的这点筹码也输光聊话,也就再没有翻本的可能了。
  现在司马师已经筹集到了足够多的筹码,而这次的冀州之战,也将会是一场豪赌,成败皆在此一举,司马师如果胜了,他不但可以解决掉冀州的危机,而且完全有能力收复并州和幽州,彻底地平定曹亮的叛乱。
  但如果他败了,司马氏的大业也必将会一蹶不振,再有难有翻盘的机会了。
  生死存亡唯系这一战,司马师当然地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他不出征,何人还能当得起这样的重责,所以不管什么情况,司马师都是责任旁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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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成的失守,远在邺城的钟会可以隔岸观火,但近在咫尺的吕昭却如同是热锅上的蚂蚁,坐不住了。
  乐成和信都本就是相邻的两座城池,曹亮之所以挑乐成来先打,本来就是有着敲山震虎的味道,拿下乐成之后,也就掐断了信都和南皮之间的联系,让冀州东部的防线陷入到了瘫痪之中,吕昭能不急吗?
  可现在冀州平原上,并州骑兵如狼似虎地游弋着,吕昭根本就不敢轻易地出城,所以他也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乐成失守,却也是无能为力。
  更让他震惊的是,乐成仅仅只守了两就宣告陷落,这让本来对乐成城防寄以厚望的吕昭是大失所望,他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城防,居然脆弱的就如一层土皮,这引发的灾难性后果恐怕是难以估量的。
  整个冀州北部防线的城池除了信都之外,其他的城池的防御等级和乐成都差不多,甚至还稍微的逊色一些,乐成这么轻易地就被并州军攻破了,那么其他的城池恐怕也无法坚守了,整个北部防线,已经是形同崩溃。
  精心打造了两年,花费了无数的人力和物力,到最后竟然是换来了这样的一个结果,这样雄心勃勃的吕昭顿时变得心灰意冷了,可笑当初他还和钟会争权夺利来着,现在看来,真是一个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