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静静被他挤到了最边上,紧贴着车门。
片刻,邢司翰就将她抱到身上,让她看着自己,语气轻柔,真是蛊惑人心,“回答我。”
黎静静这会像一只呆萌的小猫,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整个人挨在他的身上,微微皱着眉头,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单纯无害。
邢司翰不喜看她这样的表情,又不喜她太过于风骚。
他掐着她的下巴,说:“不准备说点什么?”
“我……我该说什么?”她依旧呆呆的,装作无知。
“还需要我来教你怎么做?嗯?”
黎静静眨眨眼,这会才慢慢的醒过神来,也总算是明白了他的意图,他想要做什么,又希望她做什么。
他到也是煞费苦心,大晚上跑这儿来,就为了干那档子事儿。她刚才就应该猜到,在这乡野间,没有来往的车辆,也没有出来散步的村民,天地之间,仿佛就他们两个人,一辆车,做什么不可以?
难不成还真的只是单纯的带她过来看星星看月亮,谈诗词歌赋吗?现在的成年男女,哪儿还有这样的闲情雅致,高尚情操。
见这人儿,便想着往床上带,一方面满足了彼此,一方面又省了麻烦,省下了心思,女孩儿还能乐呵呵的,简直一举两得。
黎静静就这般平静的看着他,心想,这真是个道貌岸然的渣男,长得好看的渣男,更是危害社会,危害广大女同胞。他应该长得难看一些,这样才对得起他丑陋的内心,不都说相由心生么,那么多年过去,他却长得越发好看,褪去了当年的幼稚,棱角越发分明。
这么多日子下来,她还是第一次这般静距离,并仔仔细细的看他这张脸。
不由想起曾经第一次见他时的场景,那时候邢家一家子还是和和气气的,老宅也不似如今这般死气沉沉。
她是跟着黎晋华去的,那会他难得对她和颜悦色,给她买了一身漂亮的衣服,还让家里的佣人,专门给她扎了个好看的辫子,配上漂亮的发卡,说是带着她去朋友家玩。那会,黎静静虽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设什么心防,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即便对她不好,也不至于把她给卖了。
她犹记得自己走进邢家老宅时,跟着乡巴佬似得,她从来没见过谁的家,可以造的像个花园一样,还有她喜欢的秋千,目不暇接,看花了眼。
小时候的黎静静由于营养跟不上,不但矮小,还干巴巴的,头发偏黄,所幸她五官长得好看,眼睛大大的,眼珠子黑亮,犹如黑曜石一般。除了黑了点,倒也是个漂亮小姑娘。
那年,她不过十岁,小手紧紧握着黎晋华的手,整个人贴在他的身后,露出半张脸,看着那些笑颜盈盈的女人,就觉得有点害怕。她是吃够了董宜琳的苦头,而这些人笑起来的样子跟她的后妈一模一样,就好像突然见了三四个董宜琳,能不叫人害怕么。
“哎呀,想不到你还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儿,快过来,让阿姨瞧瞧。”说话的是邢家二太太,是邢二爷的老婆。
黎晋华应声将她从身后拽了出来,并轻轻推她一眼,让她站在众人的跟前。
她像个布娃娃一样,供人观赏,这个摸摸她的脸,那个摸摸她的头,言语间不乏赞美之语。
“对了,宜琳怎么没来?”
“她有点事,要晚上才能过来。”
“也是,怀这个孩子,跑来跑去也不太方便。”
这会,一个同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蹦蹦跳跳从楼上下来,一股脑的冲了过来,脆生生的叫了人,然后走到黎静静的跟前,左瞧瞧又看看,一只小手抵在嘴上,满眼好奇。
这是二爷的小女儿邢翘楚,比她小两岁,可两人看着却一般大小。邢家的女儿,自然是金贵,个个都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白白胖胖,一张笑脸粉扑扑的。
“看我们家翘楚这模样,是不是很喜欢这个小朋友?”
翘楚一听,有些害羞,直接扑进了母亲的怀里,将脑袋埋在她胸口,小声的说:“妈妈,你别说出来嘛。”
二太太笑着,说:“咱们邢家男丁多,翘楚是唯一的女孩子,男女总归是有别,很多时候玩不到一块去。这会见到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可是高兴坏了。”
“这孩子在我们面前也拘束的紧。”二太太蹲了下来,对翘楚说:“带静静去外面花园玩,好不好?可以带着你的洋娃娃一块,要懂得分享哦。”
翘楚点点头,随即便拉着黎静静的手出了大厅,去儿童房,拿了属于自己的玩具,就带着她去了花园。
邢家的花园很大,恰逢春天,百花齐放,花园里随处可见蝴蝶。黎静静起初还有些拘谨,可翘楚很热情,毫不吝啬的将自己喜欢的玩具都给她,还摘了朵小花,戴在她的头上,歪着头,说:“真好看。”
黎静静笑的腼腆,慢慢的也就敞开了心扉。
两人一块扑蝴蝶,一起玩过家家的游戏,再捉迷藏。
黎静静先藏,翘楚来找。
这地方虽大,可能躲人的地方不多,她沿着小道一路跑,见着不远处有个小木屋,用最快的速度跑过去,裙子都飞起来了。
她几乎没多想,直接拉开门,窜进了小木屋里。她环顾了一圈,直接窜进了床底下,也不顾脏不脏的,只想着不要被翘楚找到,开心又兴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黎静静等的有些无聊,便探出了脑袋,看着紧闭的木门。
这时,外头响起了脚步声,她心下一惊,立刻爬了回去,想着要吓她一跳。
木门打开,她正欲扑出去,却发现那双鞋子不对,那是一双男式球鞋,她有注意到翘楚穿的是一双红色的皮鞋。她吓的一把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这人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便坐在了床上。
木床摇的吱嘎响,黎静静突然觉得鼻子发痒,猛的打了个喷嚏。顿时,周遭都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她便看到一张脸,出现在视野里,“出来!”
黎静静有点怕,待着没动,怯生生的看着他,他伸手进来想要把她揪出来,她便不停的往里躲。奈何他手长,钳住她的脚,就毫不犹豫的给拖了出来。
黎静静相当狼狈,趴在地上,裙子全部掀开,露出粉色的小内裤,上面还有草莓的图案。她低着头,咬着牙一声不吭。
“你是谁?打哪儿来的?为什么会藏在床底下?”
那是黎静静第一次见到邢司翰,蛮横,乖戾,就算她是个小女生,惹恼了他,他一样照打不误。
他等了一会,见她一直不说话,还这般没有形象的趴在地上,目光瞥了一眼她的草莓小内裤,拧了一下眉头,“说话!”
黎静静心里害怕极了,将脸颊埋进手心里,一动也不敢动,跟不敢去看他的脸。
最后,邢司翰直接将她从地上领了起来,整个人灰头土脸的,头发已经变得乱七八糟,只一双眼睛,还是干干净净的,怯生生的看着他,磕磕巴巴的说:“我……我……我的爸爸……爸爸是黎晋华。”
她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衣服发出轻微撕裂的声音,她很着急,“衣服要破了,这是新买的,破了阿姨要骂我的。”
她一双眼睛微微发红,片刻,她整个人就被扔在了地上。
手掌蹭破了皮,火辣辣的疼,她却生生给忍了下来。
“谁允许你进来的?”他的声音冷冰冰的,质问她。
黎静静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站好,软软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地方,门没有锁,我一推就进来了。”
邢司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这时,邢翘楚猛地冲了进来,见着邢司翰,立刻就退了出去,可转念一想,黎静静还在里头,便硬着头皮再次开门,“六……六哥。”
对这位六哥,她心里也惧怕的很。
“干嘛?”他睨了她一眼,沉声问。
翘楚吞了口口水,低着头,小手指了指黎静静,说:“这是我朋友,今天第一次来家里做客,不知道规矩,闯了六哥你的地盘,真对不起。”
黎静静被他盯的头皮发麻,动都不敢动一下,只跟着翘楚说:“六哥,对不起。”
“谁是你六哥,别给我乱攀亲戚,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对不起,大哥哥!”
他嗤笑一声,带着明显的讽刺,不耐烦的对翘楚说:“带着你的朋友离开,再吵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好好好,六哥,你别生气啊,我就带她走,绝对不会再吵你。”她说着,就拽着黎静静的手出了小木屋,一路狂奔,等再也看不见那屋子,才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气。
不知何时,黎静静脸上已经爬满了眼泪,她抿着小嘴,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翘楚见着她这样,一下就慌了心神,直接抱住了她,说:“别哭别哭,六哥就是这样,对谁都横。若是我惹他不高兴,他也不会对我手下留情。以前我不小心砸了他的飞机模型,他直接关起门来打了我一顿。二爷爷惯着他,不管他做什么,都不责备。所以我们这儿,都没人敢惹恼他。”
黎静静哼哼唧唧,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其实她想说,她哭不是因为邢司翰多可恶,她是因为裙子破了才哭的。
翘楚小心翼翼的擦掉了她脸上的眼泪,安慰道:“别哭了,你再哭下去,我也要哭了。我带你先去洗洗脸,你这一身都脏了,像个花猫。”
黎静静和翘楚的身材一般大,所以翘楚的衣服,黎静静刚好合身。她倒是没有半分吝啬,从柜子里挖出了自己最喜欢的那条裙子,直接送给了她。
她还专门让照顾自己的阿姨给她好好打扮了一下,经过这番细致的装扮,她还真是像极了洋娃娃,皮肤黝黑的洋娃娃。
两人一块下楼吃饭的时候,已经变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结果刚一下楼,又撞见邢司翰,依旧摆着一张臭脸,上下扫了一眼黎静静,冷嘲,“戴着金钗也不像格格。”
黎静静那时还小,自然不知道他这话的意思,但也不难看出来,他是在嘲笑她。
灰姑娘终究是灰姑娘,穿上漂亮的裙子,也不会成为公主。
偏巧了,吃饭的时候,邢司翰就坐在她的对面,黎静静拘谨,一整顿饭只吃了白米饭,筷子都不敢往出伸一下,脑袋也垂的低低的。倒是翘楚眼尖,见她一直埋头吃白米饭,就把自己碗里的鸡腿,送到了她的碗里。
那时候,她跟翘楚玩的特别好,小姑娘还一直让她叫她姐姐,后来一问年级,才知道,黎静静比她年长。可她还是执拗要当这个姐姐,非要保护她。
那大概是第一个说要保护她的人。那时候,她还指望着有人可以对她好,甚至想要依靠别人生活,后来长大了,就知道,谁也靠不住。若是连父母都靠不住了,这世上大抵也是没人可靠了。
如今过去那么多年,不知道翘楚在哪里,过的怎么样。
……
邢司翰用力掐了一把她的腰,直接将她从回忆里拉了回来,她微微拧了眉毛,温声温气的喊了声疼。
“在想什么,那么入神。”
她没回答,只是低头吻住了他的唇,她的动作很轻很暖,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吻着。邢司翰双目微睁,看着近在咫尺这一张脸,她闭着眼睛,模样专注,仿佛全副心思都在他的唇上。
她的唇软绵绵的,这样轻描淡写的亲吻,仿佛是在故意勾引。
他倒是不信,像她这样善于卖弄风骚的女人,连主动接吻,都像个处女一样。他双手枕在脑后,由着她这样磨。
黎静静亲了半天,他都没什么反应,这让她有些窘迫。甚至有点坚持不下去,她像是在唱独角戏,一个人专注,尴尬而又别扭。她慢慢停住动作,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一般。
她几乎没多想,直接张嘴一口咬住了他的唇,狠狠咬了下去。邢司翰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她狗急跳墙的样子,咬完了还想跑。他立刻伸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她再次趴在了他的身上,两人的脸凑了极近。他的唇上被她咬出了一个浅浅的牙印,微微发红。
“你咬我。”
她侧开头,说:“你都睡着了,不咬你咬谁。”
“你也好意思说?是谁让我睡着的?嗯?”
她红了脸,睨了他一眼,挣扎着要起来,邢司翰却将她牢牢的摁在身上,“瞎动什么,你能逃到哪里去?在这里,你想逃到哪里去?”
黎静静一下便不动了,只静静望着他。
他说:“再来一次。”
他就那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眼睛,犹如天上的星辰。气氛慢慢变得有些暧昧,两人的呼吸都有了一丝紊乱。黎静静低眸看了一眼他的唇,旋即慢慢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这一次,他们相互来往,慢慢深入,直到某一点,嚓的一声,火种点燃。车内空间狭窄,两人紧紧贴在一块,密不可分。车子在夜色中轻微的摇晃着,静寂的夜色里,除了不知名的虫叫声,还有一阵阵不太和谐的声音。
车窗的玻璃上起了一层雾气,挡风玻璃上有一个黎静静的脚印,她的五个脚趾全部收紧,脚印体现了她当时的整个情绪。
他们没有立刻分开,而是恢复了最初的姿势,黎静静趴在他的身上,身上盖着他的衣服。他看着挡风玻璃上那个小小的脚印,唇角泛起了一丝浅笑。
黎静静这会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考虑其他,脑子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觉,其实这个姿势,她很不舒服。她等了一会,见邢司翰一直没有离开的意思,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问:“还不走吗?”
“走了。”
她想起来,却被他死死扣在身上,她还想说什么,他及时开口,制止了她的催促,“安静。”
随后,她就没有在乱动,也没有再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她能感觉到身上的人均匀的呼吸声,似乎是睡着了。
她轻轻动了一下,原本搭在她身上的手,轻轻滑落下来,看样子是真的睡着了。她这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实在难受的不行,两条腿都要麻痹了。她轻手轻脚的开了车门,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见着他没有任何异常,才继续下一步动作。
等成功跳下车,她才暗暗松了口气,将他的衣服穿在身上,huódòng了一下手脚,轻轻合上车门。
她在原地站着一会,就沿着道路来回走路,山间的气温有点低。她的裤子被脱掉了,两条腿光秃秃的暴露在空气中,即便她来回走,也觉得冷。
她将双手插进口袋里,左手摸到了一个烟盒,她掏出来看了一眼,不由停下了脚步,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从里面抽出了一根烟,点上,缓缓吸了一口气。整个神经,在这一刻缓缓放松了下来。
已经有一阵子没有碰过烟了,她没有瘾头,一阵子不抽也没什么问题。只有真正发愁的时候,才会忍不住想要抽一根,特别是这盒烟就在她眼前,她哪儿熬得住。
她一直往前渡步,回头瞧了一眼,距离足够远,她也就停了下来,走到路旁,蹲了下来,特别没有形象,从泥地里拔了根狗尾巴草,将烟叼在嘴里,三两下就编出了一只狗尾巴草戒指。她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串烟雾,看着手里的狗尾巴草戒指,笑着对着空气说:“嫁给我吧,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替你挡风遮雨,成为你的大树。”
她说完,咯咯笑的厉害,自问自答,“好啊。”
说着伸出另一只手,然后自己给自己戴上了戒指。
她做完这一切,便笑个不停,笑着笑着就没了声音。在这样的夜色里,她的笑声,听起来还怪瘆人的,她自己听的都觉得害怕。
她抽了两根前,抽完之后,才慢慢的往回走,散去身上的烟味。等走到车子边上,正准备打开车门上去,车窗倏地将了下来。她吓了一跳,连着后退了一步。
邢司翰这会已经调好了椅背,坐在副驾驶上,衣服也理的整整齐齐,瞥了她一眼,说:“干什么?做贼心虚?”
黎静静拍了拍胸口,“你吓死我了。”
“嗬,光着腿还往外走,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这种路上,都敢一个人瞎晃,就不怕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嗤笑,说:“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凡是讲究科学,那又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一只手搭在车窗上,挑眉,“是吗?你怎么知道没有?这个村子有些年头,里头死过多少人,你知道?”
黎静静啧啧了两声,不想在这种时候跟她讨论这种问题,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脚踝处都觉得有些毛毛的,摆了摆手,“别说了,也不是什么值得讨论的事儿……”
她的话还未说完,他突然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她的手扯了过去,伸出一根手指挑了一下她手指上的狗尾巴草,“什么玩意儿?”
黎静静挣脱开他的手,立刻摘到了手上的狗尾巴草戒指,丢在了地上,说:“瞎玩玩。好冷,到底让不让上车?”她跺着脚,搓着手,催促着。
邢司翰瞥了她一眼,便推开了车门,绕过车头上了驾驶室,黎静静立刻上车。
之后的几日倒也平静,邢司翰没再找她麻烦,差不多隔一天就会过来一趟。工作也慢慢步入了正规,这周五,要跟着陈信恒一块去江南区实地考察。
江南区的范围很大,不但要造住宅区,还需要其他设施,邢司翰的想法是把早就一个城市中的小城市,各种规划还在详谈之中,总归是一个大项目。
陈信恒先让司机绕着这个区域转了一圈,做了简单的介绍之后,才让他们下车,实地去看一看。
他们走了一上午,就去附近的快餐店吃饭。
陈信恒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对黎静静说:“这里附近也没什么好吃的东西,也就这一家快餐店,将就一下。”
就这么几天,他已经瞧见两次,她坐上大老板的车了,这架势,他怎么能不伺候好。有时候,一个女人的枕边风吹起来,可厉害着呢。
不许费一兵一卒,只需要动动嘴,就能够摆平一切。
吃饭的时候,陈信恒询问了她们之前说的关于设计部总监的问题。
黎萱一当即笑呵呵的说:“长幼有序,长姐先说。”
黎静静瞥了她一眼,笑着摇摇头,说:“我还没想好。”
陈信恒将目光落在黎萱一身上,她也就顺着黎静静的话说了。
陈信恒摇摇头,说:“得,你两就敷衍我吧,不过也不着急,等过了试用期再决定也不迟。”
饭后,陈信恒去结账,黎萱一说是要去厕所,黎静静就一个人先出了快餐店的门。
她刚走到门口,突然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黎静静你去死吧!”
黎静静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猛地拉开,快餐店门口有台阶,她没个准备,被这么猛地一拉,根本来不及抬脚,直接摔倒,脑袋磕在墙上,一阵晕眩。
紧接着,她便感觉到脚上和手臂上传来一阵阵烧制的感觉,特别疼,仿佛皮肤上点了火一样,一点点疼进去。耳边全是尖叫声,场面特别混乱,她倒在地上也没有人扶。
有人在喊着报警,黎静静只觉得脑袋晕乎乎,连视线都变得模糊不清,只看到陈信恒的背影,似乎是在跟人纠缠。
这时,黎萱一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将她扶了起来,“姐,你没事吧?呀!你手臂上有血!头上还在流血!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
黎静静拧着眉头,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发生什么事了?是谁?她泼了什么东西?”
“不知道不知道!好像泼的是硫酸!太可怕了!”
“姐!你脸上应该没什么事吧?”黎萱一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伸手过来。
黎静静迅速避开,一把将她推开。
“姐?”她不明所以,“你这是做什么?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事。”
“别碰我。”她整个人靠在墙上,不想让她靠近。
这会子,快餐店里就他们两个人,黎萱一手里攥着一小瓶液体,机会就在眼前,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她一边靠近,一边说:“姐,我们别站在这人了,万一那疯女人又过来,让硫酸粘上一点点,可了不得,其他地方还好,万一弄在脸上,破了相貌,可怎么办。你这样好看的一张脸,要是毁掉了,怎么跟邢司翰继续保持关系?”
“咱们是一家人,绝对不会害你,你要相信我,就算你之前对我做了不好的事儿,但我也不会怨恨你。姐,你要相信我啊。”她一步步的靠近。
黎静静额头上的伤口有点厉害,一直在流血,鲜血流进她的眼睛,沾在她的睫毛上,结成了块,让她的视线越发模糊,看过去,只能看到黎萱一的轮廓。
“姐。”她站在与她相距一步之遥的位置,叫了一声,伸手握住黎静静的手,瞬间的功夫,她便猛地扬起右手,将手里那一小瓶液体,往她的脸上泼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