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捉迷藏(1)(1 / 1)

甘梨跑的飞快,连头都不敢回,她迅速的骑上自己的小绵羊,用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傅靖州紧跟在后面,那身影他绝不会看错,就算她换一层皮,他都不会认错。

跑步自然睡追不上她两个轮子带电的,他立刻拦了车子,让司机跟上去。

前面路口红灯转绿,傅靖州心里一喜,然而,他还没开心超过三秒,只见她骑着小毛驴毫不犹豫的闯红灯。

看着她穿过来来往往的车辆,傅靖州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这里车多,她还真是不怕死!为了逃避他,宁可撞死,也不愿意被他抓住。

出租车遇着红灯停下,傅靖州心里着急,眼看着那小毛驴越行越远,他重重的拍了拍座椅,说:“别等了!直接冲过去!”

出租车司机自然没动,一个红灯要扣六分,傻子才去故意闯这红灯,更何况他的驾驶证也就只剩下六分了,不干。

傅靖州见车子一动未动,“你是聋子么!我叫你闯红灯,你还在等什么!”

司机嘿嘿的笑了笑,说:“不如您还是自己去闯红灯吧,咱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明知闯红灯危险,还要闯,我这不是有病么。”

“你!”傅靖州气的想打人,刚才他就该自己开车!“你要是把人给我跟丢了,我要你好看!”

“急个啥,四个轮子总比两个轮子快,不差这几十秒。”

“最好是这样。”傅靖州倒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在出租车上,跟一个出租车司机吵架。

都是那女人害的,别让他逮着,等他逮着非要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出了这口恶气!

片刻,红灯转绿,出租车飞快的穿过了十字路口,一路急行,很快就看到了那辆小毛驴。

车子行驶到她身边慢了下来,傅靖州降下车窗,“甘梨,你给我停下来!”

对方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然,这哪儿还是甘梨。傅靖州一愣,让司机开上去直接拦在了那辆小毛驴的前面。

这样很危险,就差一点,那小毛驴就要撞上去。

所幸是稳住了,女人破口大骂,“你们有病吧!想碰瓷啊!”

傅靖州从车上下来,“电动车的主人呢?”

“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这一身衣服,帽子,根本就不是你自己的!说!甘梨在哪里!”

女人一摊手,摆出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说;“大哥,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好端端骑着车,你这样冲过来,吓我一跳,你这才是性骚扰吧。”

“你!你不说是吧,那你今天就别指着走了,我就跟你在这里耗!这小毛驴我扣下了!”

这女人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主,牙尖嘴利,从电动车上下来,“你扣下了,你当你是谁啊!jǐngchá还是交警!你说扣就扣!别以为你特么穿一身名牌好衣服,你就了不起了!老娘告诉你,我最不吃这一套,你给我赶紧撒手,不然我就要报警了!告你骚扰良家妇女!”

“你告你告,把jǐngchá叫来也好,我就说你是偷车贼!你别以为随便拿了别人的电动车就查不出来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吵的十分热闹,渐渐的周围便聚起了路人,甘梨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便准备就此遁了,电瓶车也不要了,以后再存钱买就是了。

看要往小路去,就被人扣住了肩膀,她一转头,这人她倒也记得,傅靖州最要好的兄弟邢司翰。

邢司翰恍然大悟,看了看不远处还在争吵的男人,“原来是你啊,怪不得,他突然就跟疯狗似得。你现在是打算自己过去说清楚,还是要我打diànhuà让他过来?”

看他的样子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邢司翰这人出了名的铁石心肠,求他放行,还不如求傅靖州。

她说:“我自己过去。”她没有任何犹豫,做了选择。

他松开了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她自己过去。

甘梨不情不愿,可这都逮着了,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真心难。可让傅靖州捉住了,想要再逃,估计更是难上加难。

如今的傅靖州,大概不会再相信她的任何一句话,就算她装可怜,大概也无法博得他的心疼了。

短短几步的距离,她却走的十分艰难,简直像是上刀山下火海,那般难熬。

回头,三步之外,是邢司翰的监视,环顾周围,压根也没有能够跑路的地方。刚才她就该头也不回的走了,竟还想着要把小毛驴要回来!要什么小毛驴!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混入人群,傅靖州还同那位妇争的面红耳赤,那眼神何其坚定。他可不该是这样的人,站在大街上同人吵架,像个市井小民。

多年不见,他的脾气倒是越发的暴躁,这会子连脸皮都不要了,竟然跟一个女人过不去。

她隐在一个男人的身后,定定的看了他许久,半晌才走了出去,傅靖州见着她,立刻松开了扣着小毛驴的手,一步走到她的眼前,一把钳住她的手,气急败坏的说:“你终于肯出现了!你躲啊!你到时继续躲下去啊!”

甘梨淡淡的瞥他一眼,走到了那位妇女的面前,挂着友好的微笑,特和气的说:“谢谢你帮我这个忙,给你惹了这么个麻烦,真是抱歉。您回去吧,这里我自己来解决。”

那妇女先是瞪了傅靖州一眼,然后将甘梨拉到一边,小声的说:“别说大姐多事啊,这男人这么看,似乎还挺紧张你的,看他那身衣着打扮,能做到这样,说明心里有你。你也别太过,能好好沟通,就尽量好好沟通。”

“谢谢。”她没有多言,只道了声谢。

妇女把衣服脱下来还给她就走了,可人群依旧牢牢的聚在他们周围,这出戏似乎更加精彩起来。甘梨将衣服搭在小毛驴的车头上,转头看了他一眼,说:“换个地方说话?上车。”

“上你个头!我才不坐这种车!”

“那你跟着,我尽量骑慢点。”

她的态度叫傅靖州特受不了,更何况这周围还围着那么大一群人看着,他这脸还要不要了?

“你跟我来!”他冷着脸,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说完就转身要走。

可甘梨哪儿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她已经坐上小毛驴,摁了两声喇叭,就准备走了。人群让开一条道,她启动电动车的前一秒,傅靖州长腿一迈,直接跨坐在了她的身后。

双手死死掐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说:“甘梨,你他妈给我等着!”

甘梨忍不住抿唇笑了笑,“坐稳了,别一会掉下去。”

话音落下,小毛驴就嗖的一声飞驰了出去,傅靖州整个人往后一仰,还真的差一点就掉下去了。

邢司翰仍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傅靖州那般高大的人坐在小毛驴上,那样子真是滑稽极了。他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就转身回了车上。

上车后,他拿出shǒujī,打了个diànhuà,“给我查一下甘梨的住所,范围丰城市区。”

……

傅靖州坐在小毛驴上的回头率特别高,他也真是着了她的道,刚才应该二话不说就把她扛走得了,竟然还真中了她的套,上了她的车!

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他傅靖州这一生中,最丢人的时刻,大概全在今天了。

她的身上早就没了以前那股淡淡的幽香,两人贴的很近,她专注的骑着电动车,目不斜视。傅靖州时不时用余光扫她一眼,一次又一次,却仿佛怎么也看不明白,看不透彻,看不够。

在他第n次偷看她的时候,甘梨冷冷的说:“你看我干吗?你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

“我就想看,你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冷血!多无情!”

她嘿嘿笑了一声,反问:“那你就不看看我有多无理取闹了?”

“我没跟你开玩笑!”他气急,跟她说话,真得有个良好的心态,免得被气死。

“谁说我跟你开玩笑了?我很认真。”

傅靖州哼了一声,别开头,气呼呼的问:“你这是打算带我去哪儿?”

“正在找,你耐心点。我也不想带着你这么招摇过市的。”

“哼,你以为我想啊,你刚才要是跟着我走,还用这样吗?!”

甘梨笑笑,说:“我这小毛驴贵着呢,放在大马路上,我不放心。要不是舍不得这小毛驴,我才不会出面。”

“你什么意思?”傅靖州刚压下去的怒气,又噌的一下冒了上来。

“没什么意思,你少说话,一会吸多了尾气,对你身体不好,闭嘴吧。”

傅靖州咬了咬牙,气的胸口都开始发疼了,“好好好,你厉害,你够厉害!迟早有一天,你得哭着来求我!”

“嗯,但愿这一天,你还在。”她点点头,说的极其认真。

嘴皮子功夫,傅靖州从里就没赢过,以前是纵容,如今是不知该拿她如何。多年没见,她其实变了,身上那些锋芒早就被生活磨平了,大概就剩下这一张嘴,还是跟以前一样厉害。

甘梨找了半天,只找到一家看起来看算不错的奶茶店,挺大的,里面还有位置可以坐,就是没有那些高档次的咖啡店那么安静。

她将小毛驴停好,上了两把锁,然后带着他进了奶茶店,要了两杯原味奶茶,“你别跟我抢,我请客。”

傅靖州嘁了一声,“九块钱一杯的奶茶,你能再寒酸一点么?”

“能,路边六块钱一杯,你要哪个?”她付钱的手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他,像是在征求他的意愿。

收银员看着他两,微微挑了挑眉,那眼神仿佛是在看奇葩。

傅靖州没理她,直接就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了,脱掉了身上的外套,丢在了一旁,哪儿还有什么形象可言,坐在这里,他就没打算要这脸。

甘梨付完钱,拿了票子过去,坐在他的对面,说:“很快的。”

“你觉得我会在乎快不快吗?”

“噢,你如果不爱喝就别喝,我好带回家。”

他挑了一下唇,不屑的哼了一声,说:“你可真节俭,这东西还要带回家存着自己慢慢喝。甘梨,你现在都活成什么样子了,要说出去你以前是个千金xiǎojiě,谁信?”

她低垂着眼帘,看起来很温顺,“我为什么要说以前的事儿?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没必要提,我也没打算让任何人知道我以前是个千金xiǎojiě,管他们信不信。”

“你的钱呢?你从傅家从我身上骗走的那些钱呢?有那些钱可不至于让你沦落到这种地步!”

“还债,赌钱,就没了呗。”她说的特别轻松,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随即笑了笑,说:“其实那时候我们甘家内部已经被掏空了,并且负债累累。你家那老头子的品性众所皆知,谁有利益谁跟玩,如果让他知道甘家已经面临破产倒闭,他一定会想办法取消我们的婚事。”

“所以,就骗呗。骗个天价彩礼,骗你签字做担保。不然,你说我现在能活的那么逍遥自在么。”

她咯咯的笑着,他想方设法的找她,大抵也是为了一个dáàn。其实dáàn很简单,很明显,只是非要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他才安心,才死心。

如果这时候,傅靖州手边有一杯水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泼她一脸,即便这行为很娘,很不是男人,但他也很想做。

“那你爸妈呢?还有你弟弟,他们人呢?”

“爸妈死了。弟弟混**去了,跟我没啥关系。”

“死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母双亡这事儿,竟然可以那般轻松的用死了两个字来形容,甚至与她脸上的神情,都没有转变一下,这心肠究竟要有多硬,才能做的这般冷血无情。

她点点头,说:“是啊,你应该很高兴,骗的你家差点也跟着破产,难道不该罪该万死吗?”

“你不是还活着呢!我高兴什么,等你死了,我才高兴。”

奶茶送上,甘梨喝了一口,笑着没有说话。

沉默良久,傅靖州还是忍不住问:“这么些年,你就一个人过?住在哪里?”

“干什么?你准备接济我?想给我钱吗?”

“你眼里心里就只有钱吗?”

甘梨嘿嘿的笑,“当然,这世上还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吗?”

“甘梨,你他妈还是不是人?”

她又喝了一大口奶茶,“是啊,怎么不是。我要不是人,那你成什么了?”

傅靖州点头,“好,你跟我提钱对吧,那咱们就好好的算算这一笔账,你们家所有的债务,都是我一个人还的。现在我找到你了,还钱,算上利息,一分不少的全部还给我!”

“我没钱。”

“我管你有没有钱,这钱你必须还,就算是给我做一辈子的奴隶,你也得还我!”

她一双清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良久她才低垂了眼帘,说:“就算我打一辈子工,做一辈子奴隶,也换不清这笔钱。钱是被我弟弟赌光的,赌光了还不算,他还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贷。”

“他倒是拍拍屁股跑了,高利贷的人却找上了我们,天天在家门口泼红油漆,还绑架了我的父母。我哪儿有钱啊,只能卖房子,卖掉所有能卖的东西,也凑不够那笔巨额。我总不能把自己也卖了,我以前可是千金xiǎojiě,千金xiǎojiě当了那么久,总有傲气和骨气。然后我就想我不如就跟他们拼了吧,死了就死了。”

“我拿钱买了一把菜刀,就去还钱。现在想起来,我倒是有点害怕,那时候可能真的走到绝境了,他们拿着那么长的马刀,我都不怕死的冲过去,要个他们拼个死你我活的。那次我身上被砍了三道,背上,胸口,腿上,现在还留着很长的疤痕。幸好我命大,jǐngchá到的特别及时,我被救了。”

她说道这里就停住了,她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口吻淡淡的,明明那么惊险,到了她的嘴里,反倒变得平淡无奇。

她没再继续说下去,故事有头没尾的,听得人多不舒服。

傅靖州追问:“后来呢?结果呢?”

“结果,我爸妈死了,两条命抵了债。我就离开了那座城市,到了这里。”她笑了起来,抬起眼帘,看着他,说:“你知道吗?我那时候太害怕了,连爸妈的尸体都没去收。”

她越是笑,就越是让人觉得心疼。

他沉着脸,不为所动,“你突然跟我说这个干吗?”

“也没什么,就是想说说,突然想说一说。而且,你不是也很想知道吗?”

傅靖州哪能不知道她说这些的用意,想让他心疼,想让他把那笔债一笔勾销,最好,还能从他手里捞点钱。她以前就这样,一点儿小病小痛,就在他面前各种喊。连被蚊子叮个大包出来,都非要让他看一看。

她说着,继续低头喝奶茶,一大口一大口的喝,很快就喝完了。而傅靖州却丝毫没动,连吸管都没有插进去。

“你放了我吧。”她低着头,软着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乞求。

从遇见她,到现在,这是她头一次用这样软绵绵的声音来求他。求他放过她,可这怎么放?她当年做的事儿,骗走的那些钱,这些年他绞尽脑汁赚快钱,替她甘家还债。放过她?怎么可能!

他不是救世主,更不是圣人,他替他们做了那么多,还了那么多钱,乃至于被傅家驱逐。她就是低着头,软个语气,他就放过她,那岂不是太好说话了么!

“你在做梦吗?今天你被我抓到,就只有两个选择,一个带我去你家,另一个就是你跟我走。”

“傅靖州,你怎么还那么执迷不悟?当初你跟我在一起,我骗的你差点破产,你就不怕我再骗你一次,把你卖了?”她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傅靖州笑,“有本事你就像对你父母那样,等**的人把我宰了,也别给我收尸。”

甘梨咬住了下唇,同他对视数秒,便转开了视线,奶茶的被子在她手里被捏的变形。

……

黎静静去附近幼儿园接小迪放学,今个甘梨回来的有些晚,给她打diànhuà,也没人接。她想了想,还是出去走一趟,免得小迪在学校没人接。

反正也就几步路,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她身上又没定位系统,不至于那么好找。

她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小迪已经出来了,她的衣服穿的比较鲜艳,所以黎静静一眼就看到了她,几步过去,将她抱了起来,说:“你妈妈可能加班,所以我来接你回家。”

小迪很高兴,在黎静静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指了指附近的小店,说:“姐姐,我想买烧饼吃。妈妈每天给我两块零花钱,我一会没用,存了六块。”

黎静静这才想到自己身上没钱,看着她从小口袋你掏出了六张纸币,突然觉得挺没脸的,买个小吃,还要让孩子自己掏钱。

“那行,等以后姐姐有钱了,就请你去吃大餐,披萨饼,怎么样?”

“吼,那我就等着!”小迪在她身上扑腾了两下,笑容灿烂。

随后,她就给小迪买了一个烧饼,然后带着她回家,到小花园的时候,还陪她荡了一会秋千。

晚上七点,黎静静做完饭,甘梨还没回来,小迪抱着布娃娃坐在沙发上,看着紧闭的门,问:“姐姐,妈妈去哪儿了啊?”

黎静静也觉得很奇怪,平常甘梨回家最迟也是六点半就到了,而且就算她要迟点回来,也一定会给她打diànhuà,让她去接小迪回家,可今天,一个diànhuà也没有,甚至那么晚还没回来。

黎静静正准备给她打diànhuà的时候,座机反倒响了起来,她立刻接起diànhuà,甘梨的声音压的很低,语速特别快,“静静,你帮我把家里小迪的衣服都藏起来,卧室床头柜的信封里有五百块钱,你带着小迪去外面旅馆住一晚。记得带着小迪的小灵通,我随时会给你diànhuà。”

不等她再问什么,diànhuà就被挂断了。

黎静静想了想,便按照她的吩咐将小迪的东西都收了起来,所幸她的玩具不多,很好收拾。

随后,又在床头柜拿了五百块钱,就带着小迪准备出门。

刚走到楼下,还没出楼道口,就看到一辆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轿车缓缓停了下来,显然这人的目的地是这里。幸好楼道里暗,黎静静立刻抱着小迪,回了楼上。片刻,就听到了关上车门的声音。

她没有回家,而是抱着小迪去了天台,她走到五楼的时候,停了下来,往下看了一眼,那人缓步上来,楼下的灯一层一层的亮起。最后在三楼停住,黎静静吞了口口水。

“姐姐……”

小迪小声开口,黎静静吓了一跳,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巴,对着她摇了摇头,叫她不要出声。

随即,她赶紧上楼,不再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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