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放心,严总的技术还是很好滴,师父他老人家说的都是一些陈年往事,谁还没有年少不更事的时候呢是吧。接下来的时间,梁振声又问了乐明晓一些创作相关的问题,聊的多了,乐明晓的话匣子就彻底打开了,把自己的创作灵感包括在创作中遇到的难题等等一股脑地给说了出来,又说了一些自己对音乐的看法。师徒俩越谈越是投机,梁振声直说严铎这次是真的给他带了个宝贝来,若不是乐明晓说下午还有工作,老爷子八成要留他一起吃午饭,然后接着聊。临走之前,梁振声又交给了他一样东西,说是送给他的拜师礼,那东西装在一个盒子里,拿胶带封了个严严实实,当师父的反复叮嘱他一定要等回到家再拆开,乐明晓只好先把强烈的好奇心给压住了。
从琴行出来后,乐明晓就打车回了公司,他要先回公司跟陆苗汇合,而他说的工作则是经纪人林陈帮他接的一个广告。这事还要从2月14情人节那天说起,那日乐明晓代替师兄谢天霖帮某化妆品品牌站台,商家对于当天他的表现很是满意,结果一来二往的,林陈很快就给他拉来了第二次合作,不得不说金牌经纪人果然就是不一般。当然以乐明晓如今的人气和咖位,今天他只是单纯地拍广告,为商家的产品作一个推广,但既然对方肯跟他合作,就说明人家已经看到了他的商业价值和发展前景。
广告拍得还算顺利,不到晚上八点就结束了,晚饭也是在棚里吃的外卖,林陈安排了公司的车,叫陆苗跟着送乐明晓回家,免得他一个人出什么岔子。
一进家门,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乐明晓就忙着开始拆礼物。他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撕开外面的包装纸,又把第二层的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发现居然是自己那本白皮书。
这东西在别人看来可能很普通,但对乐明晓而言却是极其珍贵的,能够失而复得,他当然是欢喜不已,同时也纳闷师父不是把它给扔废纸蒌里了吗,怎么又拣回来了?难道是……
乐明晓满怀期待地把白皮书打开,在看到第一页的时候眼睛就亮了起来。就见这张曲谱上,除了他画的音符和记的歌词外,还多了一些字,全部都是梁振声给他写的评语,乐明晓如获至宝,一页一页地翻下去,发现师父一首不落地都给他作了点评,而随着页面上标的日期越靠后,师父的点评也就越简短,尤其到了后期甚至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字。
乐明晓一口气就把整个歌本给翻完了,然后就躺在沙发上放肆大笑,然后就惊动了在书房处理公务的严铎。看到乐明晓手舞足蹈的样子,又看见他手中拿的白皮书,严铎就大致明白他为什么会发癫了。
“你怎么不干脆到地上打几个滚?”严铎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那你会笑话我吗?”乐明晓在沙发上坐了起来,瞅着严铎,似乎真有些蠢蠢欲动。
“出息。”严铎丢下一句,转身又回了书房,继续工作。乐明晓起身,抱着自己的宝贝,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严铎的书房他平时很少进来,只有主人在的时候才偶尔来借一本书或者几张碟片,但进来找他聊天这还是破天荒头一次。严铎就坐在电脑前,不知在忙些什么,乐明晓拉了张椅子过来,跟骑马似的坐在上面,两只胳膊抱着椅背。严铎一双眼睛依旧盯在电脑屏幕上,就像没看到他一样,最后还是乐明晓憋不住先开口了:“你就没有话要问我吗?”
“问什么?”
“你就不想知道师父有没有收下我?”
“你不是已经在叫师父了?”
“呃……”乐明晓瞬间变哑巴了,只怪自己还没从激动的情绪里缓过来,嘴上就没有了把门的。严铎从眼角的余光看到乐明晓一脸懊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了开来,看着他说道:“说说吧,今天都跟老师聊什么了?”
一听这话,乐明晓的话匣子算是打开了,他把今天在琴行的经过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都说给了严铎听,不过是很简单的事愣是给他说得刀光剑影惊天动地的,说完之后又一脸期待地看着严铎,却不料严铎只是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然后扭过头去,就准备继续工作。
“什么呀!”枉他费了半天的口舌,就换来一个“哦”?乐明晓又不死心地问严铎:“你就一点都不惊讶的吗?”
“有什么好惊讶的。”严铎说,“既然我敢把你介绍给老师,就是拿准了他一定会收下你。”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这些都是师父对我的考验?”乐明晓问,见严铎点点头,他忍不住抱怨道,“那你怎么也不提前跟我通个气,我就从来没那么紧张过。”尤其是中间的那几天,为了赶进度,他睡的觉总共加起来就不超过三个小时,还在最后一首歌上遇到了瓶颈,整个人差点疯掉。
严铎的目光又转回乐明晓身上,说道:“老师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对你不了解想摸摸你的底儿,再者也想看看你的抗压能力,我是有想过提醒你,只是就怕你松了劲,没法把潜力全部逼出来。”他微微一笑,继续道,“现在不是挺好的,以后就跟着老师好好学习吧。”
“好吧。”的确,过程可以忽略不计,结局是完美的就行了,而且严铎送他的这份礼物可实在是太珍贵了,比他的二十岁生日礼物还要珍贵……不对,不对,两者本来就是没有什么可比性的。
乐明晓自我感慨了一会儿,又看着严铎,真诚无比地说道:“哥,真的特别感谢你,虽然你不一定稀罕,但是这声谢谢我是一定要说的。”
“不用谢。”严铎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说,“你只要记得愿赌服输就行了。”
“……”果然又是这样,就配合他一次能死还是怎么滴啊!乐明晓撇撇嘴巴,嘟囔道:“早知道就不告诉你师父的话了,反正你也不在现场。”
“你会对我撒谎?”严铎说道,虽然疑问的话,话中却满满的都是笃定,乐明晓表示无言以对,他还真的从来没对严铎说过谎。
只是乐明晓还是有点纳闷,为什么他自己喜欢的偏偏师父和严铎都不看好?他一手支着下巴,手肘抵着椅背,忽然有点沮丧地说道:“难道我审美有问题吗?”
严铎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乐明晓的话是什么意思,当下不客气地补了一刀,“能把乔仲嘉当偶像的,审美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这话一出口,本来以为乐明晓肯定会炸毛的,孰料乐明晓只是眨眨眼睛看着他,然后一脸真诚地说道:“哥,你好帅。”
“……”严铎登时脸色一黑,看着乐明晓还在对面贼兮兮地坏笑,他倒也没有发作,只是挑着眉说道,“不如我们来谈一谈赌注的事?”
这下轮到乐明晓脸黑了,他迅速地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哥你继续忙!”说着便要起身,可是坐姿实在有点奇葩,起来的时候不小心带动椅子歪了一下,然后就阻滞了他的动作,而就是慢了这一步,严铎长臂一伸,就搂住了他的腰,直接把他整个人从椅子上抱了过来。
严铎从身后抱住乐明晓,贴着他耳边说道:“今晚你别想再逃。”
“我、我还没有洗澡!”乐明晓已经开始慌不择言了,严铎轻笑一声,看着他粉色的耳朵尖,忍不住张口含住,用牙齿咬了咬。
“没关系,我帮你洗。”说完这句话,严铎的手臂依旧揽在乐明晓的腰上,然后就着这样的姿势几乎是半抱半推的带着乐明晓往外走去。
(河蟹爬过,回头一块补……)
第二天,乐明晓又去了梁振声的琴行,只是一整天他都坐立不安的,就像座位上有钉子似扎人似的。看他难受的样子,当师父的忽然叹气道:“严铎这小子实在太不像话了。”
乐明晓连连点头,眼泪汪汪地说师父你可要替我做主你看严铎他就会欺负我。昨天晚上他的确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也的确是要还赌注的,可就在过程中一个没忍住搞了恶作剧,结果就被严铎打了屁|股,虽然也因此严铎又放过了他一次,可现在那个地方还是火辣辣得疼,站也不是,坐也不行,真是难受得要命。
梁振声继续说道:“好歹也是三十几岁的人了,怎么技术还是这么差。”他拍拍徒弟的肩膀,又说,“乐乐你尽管放心,师父就剩了你这么一个徒弟,肯定不会看着你受罪。虽然师父不好这口,但还是认识几个这圈儿里的朋友的,回头就找个人好好给他传授一下经验。”
乐明晓看着自家热心的师父,欲哭无泪。师父,你的重点是不是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