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夫你要想清楚再说！”
南国的表情很严峻，医生的表情反倒有些异样：
“我也不知道，她这个情况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我在她体内检测到了多种样的病毒，她之前接触过有毒化学品吗？”
“她以前就是药剂师。”
“怪不得，这样的话我们这里可能就爱莫能助了，要找大一点的医院去检查。”
医生的表情很无奈，南国很紧张：
“她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医生坐在椅子上，想了想该怎么表达，这才告诉南国，李梦露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她体内的病毒已经侵袭进了脑部，感染了肺部，损坏了呼吸系统，还有各脏部器官，这导致李梦露的运动能力受阻，她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进行激烈的体力活动了。
并且由于器官衰竭的缘故，李梦露现在吸收营养的能力骤降，需要定期补充营养液，她的肠胃已经萎缩，不足常人的五分之一。
无法正常进食，无法正常运动，无法生育，无法治愈···
“你是说，她···”
南国很茫然，李梦露的病治不好了？
这到底是什么病？
为什么无法生育？
“她得的不是病，而是被病毒攻击器官导致的症状，无药可医，能维持下来已经不错了，而且刚才通过检查我们发现她的生殖系统已经彻底坏死，宫内环境塌陷萎缩，无法形成良好的孕育条件，所以···我们也很无奈。”
医生的表情多少有些歉意，南国不说话了，阿莲开始冷笑，一阵清风吹过，李梦露的眼角似乎有一滴眼泪滑落。
“不仅仅是这样，她的精神状况也很不正常，但是我们检查不出来，病毒导致的后遗症我们也无法给出确切的答复，所以，尽快转院治疗吧。”
医生象征性地安慰了几句，转身跟护士交代把李梦露送进ICU病房观察治疗，等待南国他们的转院手续。
李梦露被推走了，南国坐在椅子上回想医生刚刚的那些话，他握紧了拳头，门罗生物科技的手段，实在让人找不出一句贴合的形容词来唾骂。
“算了，别想那么多了，我去帮她办手续，你回去吧，我看你那边还有事。”
阿莲走过来说，南国把手插在头发里，闭上眼睛沉默了很久，过后站起来长叹一声：
“嗯，交给你了。”
南国带着落寞与疲惫离开，阿莲将他看在眼里，心中生出一个疑问，他会不会是一个例外？
此时的南国已经走出了医院，他拿出手机本想给大头打个电话，可是忽然发觉自己压根没有大头他们的电话。
“见鬼了这是，拿着手机没号码，我还真是个原始人。”
南国快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边暂时有结论了，没什么要他操心的，可是另一边的东城还有很多人的安危系在南国心上。
于是他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赶奔东城那里。
到了东城，刚刚踏进荒芜的边界，出租车师傅就把车停下了，抱歉地回过头，师傅说：
“劳驾您自己走一段吧，里面进不去，听说在拆迁，路况也不好。”
拆迁的消息传达地很快，实际上任何风言风语在小镇都会急速扭曲散播，即便会背离真相。
南国递给师傅五块钱，从车上下来，环顾四周确认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他看到地面上有很多轮胎碾压过的痕迹。
这下错不了了，真的要强拆了。
南国火急火燎地朝老蒜头家里的方向跑去，路上又想起了小芳和四爷，他俩现在在哪呢？
该不该先去小芳那里看看？
南国举棋不定，边走边犹豫，可最后来到的地方还是老蒜头这里。
这里的居民区是最原始的，周围的老旧民宅也最多，如果三合集团要强拆，肯定会从这里开始。
南国来到了这条破旧的街道上，看到了远处的民宅安然无恙，并没有动工强拆的迹象。
可是···
就在街道的尽头，站着很多人，他们围绕着一台挖掘机，还有两台推土机。
没人说话，周围也很安静，一阵风吹过去都能听见，南国感觉很怪异，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这些人就是拆迁部队吗？
不对啊，怎么看着···像是原住民？
南国带着疑惑慢慢走过来，在人群的外围他看到了小咖喱，南国紧绷的心情稍微放松下来，他小声呼喊了一声：
“小咖喱，来。”
小咖喱正在人群外围张望，机灵古怪的样子很可爱，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小咖喱回头，发现是她最喜欢的大哥哥。
“阿南！”
小咖喱连蹦带跳跑过来，周围很安静，隐隐约约听到人群里面有人说话，还带着哭音，小咖喱的声音吵到了别人，有人回头，比划出一个“嘘”的手势。
南国把小咖喱抱起来：
“你爷爷呢？”
“在家呢，我偷跑出来的，阿南阿南！”
小咖喱看到南国以后很开心，笑嘻嘻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南国掐了一下小咖喱肉嘟嘟的脸蛋：
“要叫阿南哥哥，不能直呼大名，你个小调皮蛋。”
“略略略～”
小咖喱吐舌图扮鬼脸，南国越看越喜欢，但是他马上想起了正经事：
“他们这是在干嘛？”
小咖喱机灵古怪地回答：
“嘘！大家在下注呢。”
下注？
南国把小咖喱放下来，保护在自己身后，也随着人群挤了进去，这里少说也有一两百个人。
全都是原住民？
他们在赌什么？
南国没搞懂，刚刚挤进来的时候人群里忽然发出了骚乱，不少人摇头叹息：
“哎，又错了。”
“怎么搞的，钉子是色盲？我怎么不知道？”
“谁说不是呢？他对面那个傻大个到底是谁啊？”
“不认识啊。”
钉子？
傻大个？
南国马上想到了什么，他也终于挤进了人群最里面，可是眼前的一幕让他说什么也理解不了。
他看到了傻子，也看到了钉子，只不过···
两个人盘腿面对面坐在一起，傻子的表情很认真，钉子的表情很痛苦，他的身后还跪着一圈小弟。
这些人都是傻子制服的吗？
傻子擦了一下鼻涕，他手里拿着一个画板，也不知道是从哪找来的，此时正举着画板上的颜料敲敲打打：
“这个！”
钉子委屈地抬起头，鼻青脸肿，眼神里充满了畏惧和恐慌，那只假眼球已经被傻子没收了，此时空洞的眼眶里流出了悔恨的泪水。
“这个是···绿色？”
“不对！”
傻子论起巴掌就抽了过来，钉子应声栽倒。
身旁的人群再次发出叹气的声音：
“怎么又错了？”
“刚才不是来了好几遍这个颜色了吗？”
“记不住？”
南国站在人群里，任风吹过他的脸，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