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好人、坏人、蠢人,不过是利己选择。为名为利,为自己为子女,都是理由。无所谓对于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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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晓曼叹了口气,托着大肚子步履蹒跚地朝着堂屋走去。
梁绾卿原本打算回房间睡觉,看到赵晓曼走到院子里,忽然凝住脚步,托着肚子,佝偻着要,表情抽搐,十分痛苦。
“妈,你怎么了?”梁绾卿个子太小,也没办法扶着一个大人,只能握着她的手腕,脉搏很乱,似乎……
“奶奶!”梁绾卿高声呼喊。
胡月娥闻声趿着鞋从堂屋出来,看到赵晓曼时三步并作两步走来,“晓曼,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
梁绾琰听到声音也是跟在胡月娥身后,看到赵晓曼的样子跑的比胡月娥还要快,忙扶着赵晓曼进屋躺在床上。
梁绾卿将桌上放的两个灯笼点亮,灯罩是明晃晃的磨砂塑胶膜,轻便又透光,本来是打算在元宵那天用的,现在正好用来照明。
胡月娥摸了摸赵晓曼的肚子,心下一沉,朝着她腰腹下面看了看,面色顿时凝重,“琰琰,绾绾,你们两个先出去,去把富贵和全贵叫来,哦,还有大丫。”
梁绾琰快要吓哭了,瘪了瘪嘴角,后退着出了房间,梁绾卿已经将富贵几个叫来,刚要进门,就被胡月娥掀着门帘推出来,“富贵,你和全贵跑快一点,去把你四叔喊回来,大丫,你和琰琰去找你大婶,外面黑灯瞎火的,两个人不要走散,知道吗?别走太远。”
“可是四叔他们不是去找二丫了吗?”梁富贵正在抢糖吃,大过年让他出去找人,他是一万个不乐意。
“别管了,要死就死远点,”胡月娥一脸厌恶,“你们还站着干什么,快去!”
梁富贵几个很少看到奶奶表情这么严肃,被呵斥声吓的怵了怵,相互看了一眼,立刻转身准备出门。
“等一下,我去给你们拿个手电筒。”
梁绾卿冲到房间里,打开抽屉,拿出两个手电筒,这本来是她买回来打算进山或者下地窖用的,电池跟她的手腕一样粗,又贵又不耐用。
梁绾卿拿出来,打开开关,院子里立刻明晃晃的,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她将一个手电筒交到梁绾琰手里,另一个刚伸手,梁富贵和梁全贵抢着要。
“行了,都什么时候了,富贵,你是哥哥,你拿着,赶紧去。”最终还是胡月娥直接做了决定。
胡月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梁绾卿,转身进了房间,梁绾卿一直站在外面,因为她知道,赵晓曼出血了。
怀孕六个月,出血意味着什么,稍微有一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所以她不敢走。
梁富贵和梁全贵直接扯着嗓子满村子喊“四叔”,却先碰上在大戏台转悠的田春苗和王盼弟,他们把事情一说,两个相互看了一眼,登时就觉得不秒,立刻往家里赶。
梁绾卿紧握双手,闭目凝神,她希望靠着身上的能量可以减轻赵晓曼的痛苦,忽然听到一声痛苦的呜咽,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