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玉露灵有史以来第一次挨训,她孤零零地跪坐在地上,望着各位祖宗,想着大鱼刚才的语气和神态。从小到大,大鱼从没跟她发过火,唯独这次,那么决绝地把她关在这里,还要跪三天!!!
或许,她真的不该说用全族的性命去换胤清和杭术的忠诚,但事实是她用这句话却换回了两名忠臣良将,难道不应该吗?现在氏族气焰低潮,职位空缺,正是用人之际,难道不应在外汇集人才吗?
想归想,辩归辩,既然受了罚就得认错,她虔心地认错,只希望快点离开这,要跪上三天真的不好受。
她恭恭敬敬地向各位先祖行着跪拜礼,当看向玉露香的灵位时,眼里悄悄浮出一丝悲愁。如果没有华夏之战,她还是个逍遥自在的小丫头,有事没事的闹一番,饿了问姐姐要吃的,累的就躺在床上睡大觉,无聊就找痴情到处玩……
黄昏日落,玉露灵只觉膝盖酸麻疼痛,这才跪了几个时辰,便已受不了了,想想还要跪两天两夜,生不如死啊!
此时,大门开启,大鱼乘风而来,一席黑色华服落在玉露灵的跟前,玉露灵想也不想的直接扯住衣裙,后悔不已地哭道:“大鱼姐姐,灵儿知错了,灵儿以后一定好好改过,决不辜负姐姐的重托,决不做有损氏族的事,更不拿族人的性命去作交换。大鱼姐姐,您就饶了我吧?我真的真的再也不敢了。我保证,我一定乖乖听话,不再惹祸。”
“这才跪了一天不到,就大喊求饶,这惩罚也未免轻了点吧?”大鱼的语气明显没有那么生硬了。
玉露灵赶紧摇着头说:“不轻了不轻了,已经很重了。刚才各位老祖都狠狠训斥了我一顿,我也虔心地认错了,老祖们都说,念我年幼无知,知错能改的份上原谅我了。还说,让我以后遇到什么事要多跟大鱼姐姐请教商讨。”
这谎言得编得,一套一套的,跟真有这么回事似的,大鱼忍俊不禁,俯身将她扶起道:“既然这么多老祖都原谅你了,那我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罚你呢?但是,你不能像以前那样贪玩取闹了,接下来你将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城外还在厮杀,你的族人伤势严重,你要把回春治疗术学会,替他们疗伤。”大鱼说道。
“回春治疗术?”玉露灵惊呼,这回春治疗术能将各种残筋断骨完好复原,还能治愈各种内伤,最关键的是让人起死回生,是神农救死扶伤的奇术,如果学会了这个,不管怎么受伤都不用担心会死了。
“学了这么久的基本功,现在该学些真才实料了,你身为族长,必须掌握这门奇术,从现在起,就跟着我学。”大鱼是以命令的口吻说这句话的。
此刻,玉露灵还真不敢再说个“不”字,每天乖乖地跟着大鱼识别回春治疗术的辅助药材,炼药的成份和比例,然后大鱼手把手教她运功、下药,玉露灵也学得十分用心和专注。
连日来,玉露灵基本掌握了回春治疗术的方法,只是这门学术比较灵活杂复,它要根据不同体质、受伤程度、受伤部位、受伤原因等按不同方法去治疗。
她有些丧气,这门学术牵扯的东西太多,而她的功底太差,若要熟悉运用,就得打好功底,各种草药的药效和样子都要去牢记,不仅如此,就连人的奇经八脉、361个穴位和48个经外奇穴都得熟悉,并且要知道其作用。
想到这些,她头都大了!
这得学到猴年马月?
这些基本的东西,族人都是花了十年的时间去熟悉,而她荒废的那十年干什么去了?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大鱼身后,一遍又一遍地熟记着他救人的流程。流程很好记,就是用到药理时把她难住了。
“灵儿,该学的都学完了,剩下的练习得靠你自己了。”大鱼不冷不热的吩咐道。
“哦!”玉露灵乖巧地点头应道,直觉告诉她,肯定要大哭一场。
她被大鱼关在修炼室,这里是大鱼的修炼之所,以山洞为踞,四处都有一丈之高的石壁、石门,门壁还能巧妙的移位,自行布阵,若不通晓阵法将无法自由进出。
玉露灵对阵法自然是一窍不通,神农族不擅布阵,族里除了大鱼也没人精通阵法,此时待在大鱼亲手布的阵法里,要想重获自由,只能坚守岁月,苦苦煎熬了!
她被困在阵法中间,四处石门密不透风地将她包围,中间一张玉石小床,床边一条方长的石桌,两边各有一把石椅相伴,石桌上摆满了令玉露灵头疼不已的书籍、草药、丹药、圣水……
大鱼每天都会按时送一个伤者进来供玉露灵练手,由于对伤势的判断和草药的不熟悉,每次都要折腾她一天一夜。
这种索然无趣的日子,她很快就厌倦了。她耍着小聪明,偷偷地记住了大鱼破阵的方法,可每次轮到她运用时,石门好像故意跟她扛上似的,一个都不鸟她。
“啥时候是个头……”她百无聊奈地坐在石椅上,跷着二郎腿,数着石壁上斑斑条纹,已经数到三百八十三万八千四百三十八了,去掉个十百千万便是3838438……
“哎呀!”她萎靡地趴在石桌上,玩弄着两手指,想着,失去自由的可怕。
她想念痴情了,这些日子,痴情在干嘛呢?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姐姐不见了,他会不会急得冒烟啊?说不定他正想办法解救她呢?
可是,他能进得来吗?
咦!帅哥哥!
她忽然想到了那个梦,眼前又浮起那男子舞剑灭虫的那一幕,还有那句“放个屁就能出去了!”
想到这,她都能情不自禁地“咯咯”笑起来。
冷酷的表情,幽默的话语,敏捷的身手,帅到没有天理的俊容!
可惜呀,是个梦而已,要现实真有这个人,她会……
她赶紧拍拍脑袋,怎么可能?我身边的美男子够多了吧?好像加起来也不及一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