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我!”王悦欢的手链从何少铭的口袋里掉出来被宁天诺拿走,何少铭这个伪主人尚且还没有说话,高申冉的声音传入大家耳侧。
宁天诺用两根手指撩着那根样式老土的手链,微眯双眸看看高申冉,掌心一攥放进口袋。
“我老婆的!”简单的四个字,宁天诺解释了其他各位的疑惑。
所以,高申冉认识宁天诺的老婆,也所以,饭桌上推杯换盏高申冉总是眼神挑衅宁天诺,因为…。女人?
一伙人的脸色精彩纷呈,这尼玛狗血的剧情发展,实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高申冉冲动的还要上前抢,可她还没有靠近宁天诺,身后的衣领被孟清焯揪住,“我们也走了!”
高申冉拧巴着,一边被孟清焯揪着走,一边仍不甘心的喊,“宁天诺你把手链还给我,还给我!”
咋咋呼呼的声音最终消失在包间外,宁天诺浓黑的睫毛微敛,王悦欢的手链,她平常像宝贝一样护着谁都不能多碰一下的东西,怎么到了何少铭的口袋?
何少铭这些年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营生,问别人也许不清楚,他和孟清焯几个与他打小儿相熟,怎会不知?
离婚律师,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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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森从聚会上出来,看时间还尚早,穿过市中心的标志性的建筑物,走进与南大街相隔两条小巷子的一间酒吧。
酒吧名叫年少,无论是名字或者牌面以及里面的装潢,都有股子忆往昔,青春万岁的气息,与吴森身上的气质简直格格不入。
吴森点了深水炸弹,平常空闲时,他都有兴趣独自一个人在酒吧喝上两杯,没有固定的地方,只要是能入眼的酒吧都可以。
他喝的很慢,像喝红酒一样慢慢的品,即便是陌生的环境,他一样没有兴趣观察周边的环境。而且他习惯于坐在人来人往的门口,虽然少了里面的隐秘,却多了份酒吧少有人打扰的安静。
王悦欢从下午八点走进酒吧,喝到这个点儿脑筋已经不太清楚,视线模糊,仿佛猛烈哭过了之后,身体短暂会出现的耳鸣和眼花的感觉。
从小到大,父母没离婚之前天天听他们砸玻璃砸电视的吵架,后来他们终于离婚了,没过两年消停日子,母亲重病、离世,她匆匆嫁人。后来到了宁家,原本以为会是新的开始,不想老公吃喝玩乐五毒俱全,婆婆刁钻势力永远不能讨好,老公的青梅吴娇,看起来远没有表象来的单纯,还有她那个莫名其妙的哥哥吴森…。
细数这么些年来的经历,王悦欢掰着手指也不能找出超过一把手的顺心事儿。究其缘由,到底是她太悲观,还是命运真真实实的作弄了她,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
“滚开!”尽管醉眼朦胧,圆圆的眼睛红肿不堪,可玲珑的身段,白皙剔透的皮肤,依然给王悦欢招惹了一些习惯于在酒吧寻色猎艳的人间败类。
鼠目三角眼的渣滓被王悦欢挥出的指尖碰到,心间有根羽毛挠似的痒痒的,挥一挥手,角落里几个黄毛绿眼的怪物摇摇晃晃的跳了出来。
几个人围着王悦欢打转,王悦欢心里涌上一丝小紧张,她虽然会些拳脚功夫,可人多的时候攻击力基本为零。
可虽然紧张,王悦欢努力让自己镇定,视线略过门口,她极力的寻找着能够让自己安然离场的办法。
吴森,他低调的坐在那里,不像别人一样喧闹招摇,可正因为那份难得的安静和事不关己的冷漠,王悦欢一眼就看到了他。
“我朋友在那里,如果你们不想死,让开!”王悦欢喝了酒,可即便生活有诸多不易,她也不是那种会自暴自弃拿自己的纯洁和安全开玩笑的女人,所以这些年即便心情再差需要借酒消愁,她都不会让自己宁酊大醉不省人事。
鼠目三角眼的家伙油头粉面,可能家世不错也见过些世面,他循着王悦欢的视线看过去,吴森正低着头自斟自饮,并没有发现他们这边的动静。
“你当哥们傻,你们俩相隔两小时来的这酒吧,他自始至终没有朝你这边看一眼,朋友?”
他说着伸手揩油,王悦欢厌恶的皱眉躲开,可因为酒精的作用,她动作太大反而跌坐在身后的沙发里。
这里是偏角落的位置,原本王悦欢觉得没人打扰适合自己释放这一整天的晦气,却不想这时候变成了让自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陷阱。
角落里的两排长椅上,一边被几个黄毛绿眼的小喽喽占据,一边王悦欢半靠着,鼠目三角眼的家伙一点点逼近她,她步步后退,很快双肩触到了冰冷的墙壁上。
像是一不小心跌进了冰窖,王悦欢浑身发寒。她努力让自己镇静,不行,他们人多势众,再这样下去她今天非死在这里不可。
王悦欢咬咬牙,快速的捞起桌上的红酒瓶敲碎,红色的液体溅起,落在彼此的衣服上仿佛新鲜的血液。王悦欢拿玻璃尖锐的地方对准鼠目三角眼的败类,“你再动,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酒吧的音乐震天响,王悦欢敲碎酒瓶子的时候正好切换了一首更激奋的摇滚乐曲,又是在角落的位置,所以鲜少有人会听见这边的异常,即便个别听到了,那几个黄毛绿眼的小喽喽也会赶紧跳出来演双簧,“操你妈,连个酒瓶子都拿不稳你也算是个男人!”
明显有备而来,类似的情景不知道发生过多少回,他们的应对之策纯熟,而且信手拈来。
鼠目三角眼的家伙因此更是有恃无恐了,他流窜于各个小酒吧,角落里曾经发生过多少类似今天的案件,他不是依然活的好好的继续害人,他根本不惧王悦欢的威胁,他关注了她两个多小时,今晚,对她势在必得。
王悦欢却突然转手将破碎的瓶口对准自己,“那如果我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