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申冉无语望天,扶着刘航吃力的一脑门一身的汗,外面夜风一吹,凉飕飕的好像大冬天搁背后放着俩吹风机对着她吹。
“别闹,我家有些小,就俩卧室!”本能拒绝!
他却穷追不舍,“客厅呢?”
他睡沙发总行,绝对不碍他的事儿,就只是守着刘航不能让她变身为狼把他扑倒。照刘航那彪悍女霸王的姿势,他是亲眼所见,觉得就是俩高申冉,瞧他那细胳膊细腿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根本不可能是刘航的对手!
说话间,终于有辆空车经过,高申冉伸手拦车,坚持己见,“上车,你先走!”
“不行!”这次的孟清焯也是异常固执,今天必须得到和刘航一样的“善待”,“都是朋友,凭什么照顾她不顾我?!”
高申冉:“……”
他是醉的不省人事了么,还需要人照顾?
各持己见相持不下,后,孟清焯看高申冉比较无语,担心她发起脾气来神鬼难近,于是鸡贼的退而求其次。
“至少让我看着你们安全到家!”他说,至于到了家会怎样,到时候再说!
似曾相识的一幕在高申冉脑海闪过,她揶揄启唇,“现在不觉得一老爷们送个男人回家跌份儿了?”
高申冉在用孟清焯曾经说过的话堵他,他听明白了,不满却反应迅速的指着刘航嚷嚷,“这不还有个女的!”
高申冉还想说什么,暴躁的出租车大叔降下车窗不爽的叫喊,“你们到底上不上?”
孟清焯灵机一动,坏笑着接过刘航把醉鬼丢后座,自己跟着上车,然后一边搓手挑眉望着高申冉。
高申冉完全不能再说出话,开车门告诉司机自家住址不在话下。
“干嘛那么委屈自己?”孟清焯打从半推半扶刘航上车,之后一直用衣服搓手,洁癖的样子好像他刚刚抓的不是人,而是一把苍蝇。
孟清焯楞了一下,看见高申冉正眯着眼儿看他的手,方才反应过来,无所谓的说:“不委屈,擦擦就好了!”
高申冉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他之前也碰过她,没有感觉出来他这么介意,会不会在她离开之后,他也这样恨不得搓掉自己两层皮?!
对人有洁癖的人,高申冉最讨厌了,要她来说就是矫情,不然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的同类,有啥好嫌弃的。
“我不擦了!”
孟清焯看高申冉似乎不高兴,强烈克制自己,手掌心还乖宝宝似的摊开来让高申冉检查。
红通通的一片,那是他自己的手,要是别人的,还不得剁掉呀!
“洁癖党最烦人!”高申冉磨牙,信口一说。
“我不是洁癖!”孟清焯脱口而出,“我也摸过你,和何少铭也握手,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手上黏糊糊的好像沾了一把蜂蜜,不喜欢!”
高申冉:“……”
司机大叔:“……”何少铭这名字听起来似乎也是个男人,所以…。
司机大叔透过后视镜看孟清焯的眼神一变再变,在对上他瞥过来的视线时,脊背一凉,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继续开车降低存在感,
孟清焯:“……”操,他又不是眼睛瞎掉了,弯也不会是因为他好吧!
孟清焯暴躁的扯开两粒纽扣,真想把司机大叔按住扔下去,三个人的性命都在他手上的缘故,忍了。
高申冉家的房间如她所说,真的不大,两间卧室不如孟清焯家的半个客厅大,说是客厅,还不如他家的一个洗手间。
孟清焯站在狭窄的客厅中央,夜风透过窗户吹进房内,突然有种英雄末路,风中萧瑟的孤独感。
高申冉在妈妈的卧室安置好刘航,后背的汗水使得衬衣和裹胸紧贴在身上,此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扒掉所有的衣服好好的洗一个澡。
只是一出门,孟清焯却还在,站在客厅若有所思的样子,突然让人觉得有一种悲凉的气场,无法轻易靠近。
“看也看过了,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要不,你卧室让给我?”
“别闹,已经很晚了,早点睡你明天还要上班!”
“你不要总用对付蛮不讲理小孩子的语气和我讲话,我认真的!”
“我也很认真!”
孟清焯看高申冉不像是说笑,他花一样笑着上前一步搂她的肩,被她躲开扑了个空。
他英俊布满笑意的脸,晦涩不明的变了变,高申冉以为他要发火,耳边他却说:“那好,我就在这沙发上凑合一晚!”
高申冉唇角一哆嗦,斜眼扫过窄小的沙发,比照他一百八十几公分的身高,心口莫名的抽了抽。
“你坚持要这样?”高申冉拿他没有办法,又不能真的拿根棍子把他赶出去。
孟清焯苦闷于沙发和自身的比例,为达目的强撑着点头,“没错,我想好了!”
“随便你!”高申冉丢下三个字,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关门。
在衣柜找换洗衣服的时候,终归还是不忍心,从柜子最底层扒出母亲给她新买的薄被和亲手缝制的毯子给孟清焯送过去。
“有用留着用,不想用撂一边!”她摆着脸,不肯温柔的说话!
孟清焯瞬间眉开眼笑,从她手里抢似的拿过去,“需要,当然需要!”
高申冉无语,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从小衣食无忧被人伺候惯了的大少爷,干嘛委屈自己受这罪?!
沉默着回到房间,收拾好洗澡需要的衣服,家里的洗手间在自己卧室的对门,要洗澡虽然不用经过客厅,可客厅到洗手间有一个走道,如果赶巧碰上孟清焯探头探脑朝这边看,兴许能看出点什么,所以,她到底应不应该出去冲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