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飘雪了
宇历783年9月12日,灵东城:
“走,快走!”
男人的手紧紧拽住后面的女子,一道破空之力在男人的手中急速蔓延,成为一道虚无的白色斗魂展现在他们的身前,男人一回身搂住了女人跳入了虚空。
他强而有力的身躯紧紧抱住了女人,再仔细一点,这个女人的腹部凸起一大片——怀孕了!
男人和女人再次出来的时候,这里是一片荒地,有着一座小小的竹屋,男人扶住女人,慢慢地走进竹屋,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
女人紧紧搂住男人结实的臂膀,眼中说不出的幸福,她的眸子犹如清水一般洁净透明,她的瞳孔是淡蓝色的。女人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幕幕,她的心也再次震动了起来,女人笑着:“既然到了这里,他暂时应该不会再追来了吧。”
男人坚毅的脸庞也是突然一沉,他的额头还留有鲜血与一道崭新的伤口,他那如同刀锋般的唇动了:“不,他还在追!”
男人看向了女人,看向了女人腹中的孩子:“没事,只要我们能把孩子安全的生下,那我就是死也无怨了!”
女人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她轻轻抚了抚腹中的孩子,“任何时候,不管自己多么痛苦,一想到他(她),心就会立刻沉寂,随即露出慈祥的笑容,因为他(她)是我与我最爱的人的结晶。”
男人正襟危坐在那里,对着面前女子郑重道:“为防止他再追来,我现在必须得调养生息。你先不要动了胎气,大夫说过,就这几天,孩子就要出生了。”
男人如同摸小猫似的,怜爱的摸了摸女人的头,他轻笑了一声,女人也轻笑了一声。这个竹屋很脏乱,但是也很美好。
男人静静地盘腿坐着,双手一震,比划了什么东西,天地之间,一股滔滔不绝的斗魂之力便涌入他的体内,他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思索着什么。
男人的身体在这种情况下恢复的很快,伤口逐渐愈合,斗魂之力渐渐充斥全身。
············
他再次睁开双眼,女人已经睡着了。男人把她搂进自己怀中,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窗外一看,已是傍晚时分,外面下起了小雪,他笑了:“飘雪了。”他打算歇息。
突然,他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不好!”
他陡然起身,望着累坏了的女人,一咬牙,抬手留下了斗魂音讯。
···············
女人慵懒地睁开双眸,却发现四下无人,她睁大瞳孔,有些难以置信,不断唤着男人的名字,没有回应,她慢慢地起身,那一缕缕斗魂之气仿佛死神的声音,把她丈夫的“遗言”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了她。
“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存活,他已经追来,为了保护你和我们的孩子,我必须离开,去与他决一死战,今天天色有些暗了,你千万不要来找我,好好保住我们的孩子,今天下雪了,等我们的孩子出生,如果是男孩,叫他‘雪毅’吧,如果是女孩,叫她‘雪蝶’吧,告诉他(她),他们的父亲是一个没用的人,保护不了你们,在一场战斗之中牺牲了。”
她痛哭着,她感到寒冷,不是身体上的寒冷,而是心中彻头彻尾的寒冷,她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无助,她不断回忆着曾经的他为她做的种种事情。她低下了头,泪不住地滑过了她的脸颊。
突然,腹中传来一阵阵的痛!女人的表情几乎被撕裂,痛彻心扉,她知道,那个孩子即将出生了!
················
“孩子,你是我和他唯一的希望,遵从你父亲的意愿,叫你‘雪蝶’吧!永远不要忘记,你的姓叫做,叫做······”
女人倒下了,永永远远地倒下了,在这寒冷的冬夜,显得那么的悲惨凄凉。
那个女孩的啼哭声很响亮,也很悲伤。她的怀中裹着一张字条:
雪蝶,宇历783年9月13日。
················
“生啦,生啦!”
“恭喜夫人,是一个男孩,长得可真俊呢!”
那个中年妇女十分欣喜,她看了看男孩,他的啼哭声可真响亮,木门突然打开,进来的是一个张大嘴巴的中年男子,他笑的咧开了嘴:“是一个男孩,太好了!”
他显得那样的兴奋。直冲到男孩身旁,啧啧赞叹。
“报告老爷,小的在院子后方许久没人居住的竹屋附近听到了小孩的哭闹声,便进去看了看,里面躺着一个孩子,是个女孩,但是却没有其他人在这儿附近,我看这个孩子挺可怜的,就把她抱回来了,应该怎么处理呢?”
门外一个婢女抱着一个小孩进来说道。
中年男子抱过那个小女孩:“父母也真是狠地下心来,这么可爱的小女孩。那我就收养了吧,正好,一男一女一起长大,哈哈哈!”男人爽朗的笑声响着,他实在是太高兴了。
女人也抱过女婴,望着她正在啼哭,便要给她喂奶。女孩看起来的确是饿坏了,贪婪的吮吸着。一张纸条落在了地上。
中年男子拿过一看:雪蝶,宇历783年9月13日。
“原来这个孩子叫做雪蝶啊!”
男人纠结了一会儿,“雪”姓的确较少,或许他们的父母有些难言之隐,贸然改姓实属不妥,不如等她长大,将事情告之,暂且不改其姓吧!
门外一群白袍中老年人走进纷纷道贺。男人一一回话,这些人都是这个家族的长老。再往外看,这个占地数百亩的家族门前,有着一块牌匾,上面两个大字苍劲有力!
“沐家!”
男人苦思冥想了许久,和中年妇女达成了一致。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这个小男孩的名字,叫做“沐雨辰”。
沐雨辰:宇历783年9月14日。
窗外,雪一直飘着,足足飘了三天大雪。
················
两个月后:
一位衣衫褴褛的男人破空冲进了沐家竹屋。没有人!
他知道理所应当,却突然跪了下来,双手伏地,鲜血从他身上的每一处落下,他不知道他的孩子,他的妻子到底,去了哪里。
他砸碎了这里的地板,然后暴掠而起,又是一道破空之力,消失在了竹屋。他的血的残痕依然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