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稚嫩肩膀,不屈灵魂
宇历789年12月1日:
今天,下雪了。
雪花的飞舞,使得女孩的心思一怔。洁白的雪片,一朵,一朵的绽开,留下绚烂的花瓣,自己跌落入泥,染上了一片雪白,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记得那年的秋天,连下三天大雪,实在是天地异象。听过春雪,却,从未看过秋雪。那一年深秋,景色很美,很动人,却很凄寒。
这一天也有一个特殊的意义:真正的冬天来了,灵雪树即将在这一天开放了。
一个小女孩坐在那棵高大的灵雪树下,静静地等待,那已经半开的灵雪树,她丝毫不去看,她的记忆中,不希望第一次的孤独陪伴着这场雪。今天的入冬,孩子们都在兴奋地玩雪,一个个雪球滚起,堆成雪人,打着雪仗。孩子们不亦乐乎,她却孤零零地一个人,她轻轻戴上了帽子,那雪白晶莹的头发在这雪地中,更显动人。
“说好的一起,我等你。”她的小嘴嘟囔着,眼袋疲倦,轻轻闭上眼睛。想着,过去,以及未来。
“啪!”
一个雪球砸在了她的身上,她略微一怒,猛地抬起头来,却发现一些小孩围在她的身旁,因为刚刚地猛然抬头,把自己的帽子甩掉,那虽可爱却显奇怪的头发便暴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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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今天能不能不练习?”沐雨辰战战兢兢地面对着面前的中年男子——他的父亲。
“为什么?”中年男子那本肃穆着的神情,突然变得柔和起来,他静静地看着面前执着的男孩,这两个多月来的练习,已经让他初步掌握斗魂之力,这般速度比起他的当年也是不遑多让,所以他还是比较满意。至于沐雨辰想要请假的原因,作为父亲他还是颇为了解,此时问出,其实已经默许了他的要求。
“今天,正好是灵雪树开花的日子,我答应雪蝶,陪她,一起去看······”沐雨辰的神情有些扭捏,但是,出于孩童的天真,倒也没什么杂念可想,他们此时心中的懵懂只是为今后执着的爱情做了一个铺垫而已,况且,在他们的这个孩童的年龄,喜欢就是喜欢,没有原因,只是心中那种最真诚,最自然的想法。
沐霖天点了点头,这些个月来,沐雨辰的努力他都能看到,比起那些家族里整天不学无术,天天玩耍,不务正业的小孩子要好的太多了,如若沐雨辰不认真修炼,贪玩的话,沐霖天也不会准他的这个要求了,不过他倒是看出了沐雨辰和雪蝶的相互喜欢,没有说什么,只是因为他们还小,毕竟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理解,况且他们还没有血缘关系,将来就是在一起了倒也不违背伦理。所以他们之间的小亲密,沐霖天总会涌起一抹笑意。
最童真,最真诚,最梦幻的爱,在彼此的心底种下了一颗种子,正在缓缓地发芽,滋长,当这颗种子萌芽,他们的爱也就开始了······
沐霖天的话语仿佛给了沐雨辰一把尚方宝剑:“好吧,明天可要准时来练习,午饭,晚饭就不去家族膳房了,去家里吃吧。雪蝶这个孩子很不错,你们好好相处。”他话语里所含的温柔,沐雨辰能够切身地体会,但是,话语中暗藏的意思他却没有完全听明白。沐雨辰所了解的,便是:父亲同意了。
他高兴地几乎跳了起来,沐霖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望着沐雨辰小小的背影,却觉得,这个男孩,在不久的将来终会成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自己也好乘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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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雨辰兴奋地跑着,跳着,他在想,雪蝶会不会已经在灵雪树下等呢?那自己是不是应该道歉自己去晚了呢?
亦或者,她忘了这件事,在家里睡大头觉,那一会儿自己应该怎么数落她呢?
童年的时光短暂,却无比幸福。
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漾起微笑,可是,倾然间,微笑逝去,双眼突然凌厉,在这凄冷寒风中更显怒色。一股淡淡的白色斗魂在他的身边凝聚,那个他要保护的女孩正在被人欺负。
雪蝶委屈地低下了头,她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戴上了小小的帽子,小脸蛋埋在了小腿上,轻坐在雪上,那些个小孩,正用一团一团的雪球,砸向她。嘴中的话语更令人气愤。
“克死父母,还敢到我们沐家!”
“白色头发?真是奇怪,你就被雪砸死吧。”
“你以为天天躲在族长儿子后面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笑话,今天就是要教训教训你。”
······
沐雨辰大步上前拾起一大把雪,染着自己的斗魂就打向了那几个欺负雪蝶的孩子。
当他们是童言无忌?沐雨辰没有这个肚量,一辈子也不会有这个肚量。
那几个孩子猛地转过了身,背上被带有斗魂之力的雪球一攻击,有种火辣辣的疼痛,他们看着沐雨辰,其中一个撇着嘴对着沐雨辰说道:“不是看在你是族长儿子的份上,你早就被我们打趴下了,告诉你,别太过分!”
“过分的是你们!”沐雨辰大声道。朝着沐雨辰说话的男孩叫做沐凡,名字平平凡凡,做人却挺猖狂,今年的他已经7岁了,却自比一下,比起沐雨辰凝聚的斗魂,他竟然还要弱上一分,如果不是这样,他早就冲上去打他了。虽然他是族长儿子,但毕竟是小孩子,不敢拿他怎么样。
沐雨辰的出现,使得雪蝶的眸子一动,望着那个小小的男孩的身影,心中波澜起伏,在自己受欺负委屈的时候,这个男孩总会第一个站出来,保护我,安慰我。真的谢谢你,我最喜欢的人——沐雨辰。
沐雨辰望着他们几乎均比他要大上一两岁,都已经步入修炼,自己才不过短短修炼两个多月,根本没有胜算,但是此时他的怒气却已冲天,他们欺负任何人哪怕是自己,他都可以忍受,但是唯有欺负她——那个他要保护的小女孩,他便忍无可忍。
他身旁的斗魂凝聚的越来越多,一下爆开,把在场的所有人都一吓。这些孩子天天玩闹,纵使比沐雨辰大了一两岁,都没有一个人凝聚的斗魂有沐雨辰之多,悻悻地走开。
“谁再敢欺负雪蝶,我和他拼命。”
他小小的身体,却爆发开巨大的能量,这股能量让所有人惊住了。
雪蝶在沐雨辰的心中,已然无可替代。
那些原本欺负雪蝶的孩子也都停了一下,随即一阵苦笑,至少目前,他们还不能和沐雨辰摊牌。
沐雨辰轻轻走到雪蝶身旁,蹲下身来,此时的雪蝶已经哭了,梨花带雨,衬着身后的白发显得十分可怜。夹杂着的泪水有苦也有酸甜。
沐雨辰慢慢地楼住雪蝶的肩膀,说:“为什么不反抗?”
“我······”她突然一动,眸子却黯淡了下去,沉默着,她不敢······
“你啊,就是太胆小了。”沐雨辰爱怜地抚摸着雪蝶的小脑袋,“不过也好,至少让我知道,我要保护你——一辈子。”
她猛地抬起了头,望着直盯着她的那双坚毅稚嫩的眼睛,泪光闪动:“你总是让我哭,怎么算保护好我。”她红了眼睛,这一次泪光的晶莹,如同她幼小的心灵被一次次安抚变得柔软却美好。他靠着男孩的肩膀,这小小稚嫩的肩膀背后,隐藏的又会是怎样坚毅不屈的灵魂?
灵雪树下的男孩女孩,他们的故事才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