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文能有今天,关琳可谓是功不可没,虽然关琳仍担任着杂志社的社长,但又兼着子文的经纪人,一面为子文准备参加各种赛事而奔忙,一面又为子文应酬着各种摄影展。这天,在子文造访完各地一个月之际,子文回到了关琳家里,这时关琳迫不及待把一张邀请函呈了上来。子文一看,兴奋不已,一时半会儿都没说上话来。关琳见了,歪着嘴笑道:“怎么样?惊喜吧?”
“原来你在电话里说的惊喜就是这个啊!这可是美国一个非常出名的摄影展集,你怎么拿到邀请函的?”子文激动得丢了魂。
“当然是凭你的实力啦!”关琳笑道,“好好准备下,明天一早就启程去美国吧!”
子文看着关琳,顿时又想起候迁来,心想这回去美国,正好找到候迁好好谈谈,说不定还能化解关琳心中的那份思念,为她迎取一份真正属于她的幸福。想到这,子文的脸上忽而透出一丝异样的笑容来。关琳见了,又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关琳,谢谢你送给我这份惊喜!”子文运量了片刻后说,“等我这次从美国回来后,我也要送你一份惊喜。这可是一份非常大的惊喜,你事先要做好心理准备,到时你要是晕倒了,我可不负责啊!”
“什么惊喜?”关琳被子文勾起了兴趣。
“说了还能叫惊喜吗?反正你要有准备,这个惊喜比给你摘下天上的月亮和星星还要大。不怕你没惊喜,只怕你承受不了。”
子文卖了一番关子,见关琳还在穷追急问,于是转了个弯,说是明天就去美国了,今夜要请关琳出去吃饭。几番说辞,关琳才将惊喜一事儿抛之脑后,随子文到外面用餐去了。
第二天一早,关琳便送子文来到机场,子文告辞了关琳,也不作太多的留念。上了飞机,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子文来到了北美大陆。刚出机场,只见一个黑人老外正举着牌子在等着子文。子文打了声招呼,便上了车。一路上,黑人有说有笑,相谈甚欢,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子文便来到了一家酒店里住下了。待子文与举办方沟通好后,忽而想起曦嫣正是在这座城市读书,心中顿时又燃起熊熊火焰来。
休息了一夜,到第二日,在子文安排完摄影展后,又离开了人群,坐车来到了曦嫣的大学,经多方打探,找到了曦嫣所在的学院——经济学院。子文本想直接给曦嫣打电话,但忽而又想到之前给曦嫣的一个承诺:那就是给曦嫣拍摄一组摄影集——《背后的爱》。因此见面一事,又就此作罢。
子文独自坐在图书馆外的长椅上,寒风拂面,大雪纷飞,坐了不一会儿,子文便鼻青脸肿的了。这一天没有太阳,别说是屋外,就是在屋内,若是空调或壁炉的火小了,那也还是冷飕飕的。眼看着已近黄昏,天色暗淡,街灯四起,校园里人流渐渐稀疏,子文买了份汉堡和一杯热咖啡,又坐回了原地,因为他相信,曦嫣一定会出现在他眼前的。
至晚上七点过,一批男男女女从图书馆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正是曦嫣,她穿了一条肉色丝袜配上一条黑色包裙和一双高筒皮靴,上身则穿了一件韩版粉红色羽绒服,脖子上又戴了条青瓷花边丝巾,美丽的秀发披散两肩,走起路来娇态玲珑。子文见了,忍不住站起身来,但又想着此刻并不是见面的时机,加上曦嫣的视线往这边打来,所以子文连忙躲到一棵大树背后,偷偷窥视着曦嫣。但就在这时,一辆黄色的兰博基尼停在了曦嫣的面前,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高挑的亚洲人来,因为隔得远,也不知道是韩国人还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只见那男的走到曦嫣面前,一把将曦嫣揽在怀里,曦嫣则面带喜悦地跟着上了车,转瞬间,曦嫣便消失在了子文的视线里。
子文的心中,犹如五味瓶破碎,各种滋味来回捣鼓,不是流泪,就是在滴血。子文傻呆呆地站在大树旁,直到那辆兰博基尼消失在了白茫茫的大道上。忽而,子文一拳头打在树干上,只见一股鲜血顿时流淌而下,子文却不觉得疼,因为有一处比这里更疼——那便是心。子文带着些许失落和悔恨回到了酒店。这一夜,子文喝了许多酒,直到天昏地暗,不省人事。
第二日起来,子文依旧参加摄影展,到了下午,正准备回酒店时,心中又燃起了一阵痛楚,心想:“是因为自己的懦弱,才让自己失去了这份爱情,这不能怪别人,要怪只能怪自己,但自己对曦嫣的承诺不能改变,说好的要给她拍摄一组《背后的爱》为主题的影集,那就该说到做到。”正说着,已经取了摄影器材,赶往曦嫣的学校去了。
来到学校,子文总是躲在暗处,悄悄抓拍曦嫣那些不经意的动作和面容。子文连续偷拍了一个月之久,凡是曦嫣到哪儿,他总是紧跟在后,以至于影展结束后,子文的吃穿住行都十分的随意,往往一个汉堡或是一根热狗就解决了一顿餐,倒不是他没钱,只是他担心自己用餐的时间会耽搁拍摄的各个细节,怕不能完整表述这个主题。
到了收官的最后两天,子文做了特意的安排,他想拍摄一组特别的画面。因子文之前一直是在室外拍摄,但要形成一个连贯的体系,就必须要拍摄一些曦嫣在住所、图书馆、教室的照片,可这些地方子文都进不去,于是子文想了一些法子,或是找了在美国的朋友帮忙,或是花了钱买通关系,凡是能用的点子全都用上了。
这天早上,子文提前来到曦嫣马上要上课的教授的办公室。教授是个老头子,头发花白,满脸皱纹,一副老花镜架在鼻梁上,倒也显得博学。虽一把年纪,但也还老当益壮,精神饱满,说起话来有条有理,无不让人敬服。子文见了教授后,说明了自己摄影师的身份,并将自己的想法全盘说给了这位教授听,这位教授倒也开明,听完子文的陈述后,二话没说,便打趣地用英文说道:“为什么不呢?摄影师能将我的课堂记录下来,我当然非常欢迎了!”为此,子文在谢过教授后,自己又易容了一番:头上戴了一头假发和一顶帽子,帽檐完全将额头遮去,随后又往鼻梁上架了副眼镜,后又在上嘴皮上贴了一行胡须,在下巴处贴了一柄络腮胡。乍一看,还真就变了样儿,别说是远看,就是近看也很难以认出是子文来。
不多时,教室里纷纷走来学生,子文事先坐到了最后一排,曦嫣则坐在子文左手面的正数第二排第三个位置上。待上课铃响后,子文之前找过的教授来到了教室。教授走上讲台,放下课本,扶了扶眼镜,然后说道:“上课之前,我要感谢尤里先生(子文的英文名)用他的镜头对我这堂课的精彩记录!”说着,教授将眼光投放到了子文身上,不一会儿,全班几十号人,全都投来了目光。在子文看到曦嫣的目光时,急忙将脸转过一边,站起身来,给大家鞠了个躬。子文不敢说话,深怕曦嫣会听出他的声音来,鞠了躬赶紧又坐了下去。随后,教授又说:“尤里先生可能会在课堂上作轻微的走动,希望同学们可以理解。当然,你们可以把他当做空气,我相信他更愿意变成空气——所以,你们只管看着我这个糟老头子就可以了。”一席话说来,教室里的同学们都哄堂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