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燕红落败之后,天云峰众人全没了看戏的劲头,来到擂台旁没人往里面挤,就在外面闲聊着,时不时听到喝彩声就这般回头撇了几眼随后心思又飘到了别处。
和预想的一般,前三甲中奔雷峰的雷鸣最终夺冠,这也在大家意料之中并没什么好惊讶的。第二名是智水峰的吴情,第三名是仁泽峰的寒青瑶。三人之中有两名女弟子,这还是九天论剑以来的第一次。也应验了那话“巾帼不让须眉,英雄不问出处。”
掌门鸣剑真人在剑主席上宣布前三甲之时,钟志明洋洋得意道:“我这徒儿没让我失望呀。”
齐步云充耳不闻继续喝茶,根本就没把那钟志明的话放在心上,似乎也早已忘记当初打赌。
钟志明见对方毫无反应,以为他输了赌约不敢承认便戏谑道:“齐师兄当初你我打赌,现在结果已出,你看这到底谁的弟子是草包呀。”好不容易自己门下弟子得了第一怎能不一洗前耻,好好羞辱一下对方。
齐步云一脸平静也不生气淡淡道:“那又怎样,要不是你过早的传授绝学,以九天剑诀比试,胜负也未可知?”
“输了就是输了,弟子是草包就是草包,狡辩也没用。”似乎被齐步云揭穿,一时大气嚷嚷道。
听到此话齐步云一皱眉头微带怒意道:“你难道还要看看我这师父也徒有虚名呀!”
“那我便要领教一下齐师兄的天云诀了。”此话一出钟志明起身抱拳,做了个请的之势,似要与齐步云一决胜负。
场中上万人听的清清楚楚,在许多弟子心中还真想看看自己奉若神明的九剑仙人斗法,那该是怎样的一幅情景,地动山摇?还是天崩地裂?
掌门鸣剑怒声道:“钟师弟,当着九剑众弟子的面这般瞎胡闹成何体统,坐下!”看来还是掌门有威信,此话一出钟志明虽说心中有气,但还是哼了一声就此坐下。
自从刚才钟志明挑衅,师娘柳梅一直皱眉看着对方,觉得这人实在讨厌,三番五次找茬,似乎该教训一下了。十三在柳梅身边,师娘的不悦他看的是一清二楚,就在众人看着两位剑主争吵之时,十三一低头,也不知抓了一把什么,一股脑的塞进嘴中,大嚼几口吞了下去,做得干净利落毫无痕迹。
“九天论剑,到今日也算是接近尾声了,门中上万名弟子,上台者区区八十二人实在太少,或许有些人才未被选上仍深埋其中也不一定。所以依照九剑规矩,在论剑决出前三强之时,没有参加比试的弟子,如若有谁对自己修为信心满满大可找台上任意一个同门挑战,倘若胜了便可直接取代他的名次。此话一出全场一阵的沸腾,有的大声欢笑,有的议论纷纷,未几竟没有一人站出来进行挑战。
其实以前论剑到了这个时刻,也有稀稀拉拉几个自以为事的弟子上台挑战,毫无例外的全军覆灭,各个鼻青脸肿狼狈而逃。事实也就是如此,本来每峰剑主便让门下弟子不知比试了多少场,最终只是选择了前九名去论剑,要是修为高的,哪里会轮到现在上场。早就被选出论剑去了,而没被选中的自然修为低了一等,不过九剑还是给予每个弟子一次上台比试的机会,而对手便是九天论剑的前三甲,如此强大的对手恐怕还没有哪个弟子会上台挑战自取其辱,不仅自己颜面扫地,还会丢了师傅的脸,即使心痒难耐也碍于面子不去丢人。
掌门鸣剑环顾四周发现没人上台并未立刻宣布论剑结束,而是品茶观望,他脸色平静,似乎在期待有人可以站出来,就算失败就算颜面扫地也要搏上一搏。
时间就这般一点一滴的过去,台上三人站于高台,俯视台下黑压压的一片,似乎觉得自己便已高不可攀,将来在道法上的造诣更是不可限量。
就在这时,就在全九剑弟子抬头仰视台上三位名人之时,从众人的最后面,从擂台的最外围,慢慢挤进了一个人,他个子不高,身材略显消瘦,从他身着普通灰衣便可知晓,此人还是九剑外门弟子,连九剑考核都没过的外门弟子。
到后来人群中有人看到后面有人挤了进去,纷纷提醒前面同门让出窄窄一条小道,让此人进入擂台挑战。
人群中,弟子们议论纷纷,他们不知此人是谁,也不知此人到底有何等的修为敢公然挑战前三强,但从他没刺绣的衣着来看此人还是个没入门的外门弟子,见到此处众人更是大惊,或者说有些难以置信,以此议论之声更是越来越大。
天云四宝听到旁边别峰弟子说有人要挑战打趣道:“师娘,您说这九剑山万名弟子还有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同门要去挑战,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师娘柳梅摇摇头表示不知。
李自林跳起来果然看到前面隐隐分出一条小道,但四面八方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哪里分得清谁是谁。看到这里他也不回头用胳膊往后捅了捅笑道:“小师弟,你还别说,九剑门果然还真有自命不凡的天才,此等勇气还真是难得呀!”
李自林说完后见后面没人回话,又捅了捅胳膊道:“问你话呢小师弟,怎么不说话?”可后面还是没人说话,李自林一转头见后面是一位从未见过的同门师兄脸色一红笑道:“这位师兄,不好意思,认错人了,认错人了。”
随后他寻找四周都不见十三,心中似乎还有些焦急,虽然他不相信这笨笨傻傻的小师弟会上台挑战,但小师弟不告而别不知去了哪里,万一闯入九剑禁地那就不好了,想到此处李自林有些焦急挤了进去喘着气道:“师娘,不好了,找不到小师弟了。”
天云四宝笑道:“小师弟那么大的人了,还能跑丢了,说不定去了茅房。”
李自林一想也对,他也不知为何突然就担心起来,或许这么多年的相处,早已把哪个叫做十三的傻小子当作自己弟弟看待了吧。
在全场一万多人的目光注视下,在所有就剑门弟子内心的期待下,一个灰衣少年,消瘦的身影渐渐踏上天字擂台。
他每一步走的都是那般稳,每一步走的都那般认真,仿佛他这辈子从未做过如此认真又如此在乎的事情一样。似乎这将近六年的时间里等的便是此时报答师恩,此刻一展身手,也好早日修成神功,报的大仇。
李自林跳了几跳,伸长脖子望了几望,似乎突然看到世间最可怕的事一样,满脸震惊张口结舌的道:“师,师娘,小,小……。”
“怎么了,自林,别急,慢慢说。”
李自林镇定片刻道:“师娘,挑战的那人是小师弟呀!”
此话一出天云峰众弟子连同着师娘柳梅一起震惊,似乎这消息要是他们没亲眼所见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就在天云众弟子护着师娘挤到前端时,果不其然他们真真切切的看到十三正朝着擂台最中央的三人走去。
李自林挤到最前面大喊道:“小师弟,你做什么?”这也是众位师兄师姐想要询问的问题,只是李自林抢先说出来罢了。
十三听到声音转过头一脸的微笑,一个字也没说随后又向着擂台中心走去,他走过寒青瑶,走过吴情,来到雷鸣对面,一抬手指着对方大声道:”我要挑战他。”
此话一出全场聚惊,没一个人说话,没一个人议论,仿佛人人屏住了气看着这个少年,不知他为何这般傻,这般不自量力,似乎有那般的倔强。或许他会被对方一招乃至一夕之间打的落花流水,倒地不起,但他们却不知道这便是的少年的情少年的义,这便是少年内心的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