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经过仔细地回想之后,我突然发现自己的这种想法并非是没有可能性的。
如果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当时问清远在看到字条上的风字符号的时候,他的意思并不是说这个符号一定是风影楼留下的,而仅仅是代表着风影楼而已。
自己一边努力地去回想当初问清远在见到和现在我手中这张揉皱的纸条时,交谈过程当中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再将他所说过的每一句话细细地去推敲。
而我最终所得到的结论,虽然不能够完全肯定自己的想法一定是正确的,但是最起码正确的层面能够站稳十之六七……
也正是因为这两张纸条所牵涉到的事情和原因,原本已经有了倦意真的打算舒舒服服地水上一觉的我在此之后便睡意全无,尽管是躺在被窝里,但是我一直都在反复地观察着手中的这两张字条。
首先一点,不管我现在再怎么疑惑,终究是不能将这字条拿给问清远去看,去甄别的,因为铁盒底粘的这张字条上面的内容实在是太致命了。
风影楼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想要去找我爷爷的?
第二次回到那座孤岛上的时候,我始终都没有在明面上将我装药的铁盒在他的面前拿出来过,而且风影楼也从来都没有说主动讨要,或者是在不经意间的过程当中发现这个盒子。
而且就算是他真的发现了,我们还在孤岛上的时候,盒子里面药物的数量还是十分充足的,这些药真正开始加速消耗其实是我在孤岛上面获救,回到斯里兰卡,在首都科伦坡逗留的那几日消耗掉的。
而在那几日的过程当中,我为了避免这个东西被黎叔发现,因此特地在买旅行包的时候让黎叔给我附带了一个双肩的背包,这个铁盒一直是放在我的背包当中,除开说我洗澡的时候会离开一段时间,否则这个铁盒一直都和我自己处于一个形影不离的状态。
就连和我朝夕相处的黎叔都没有发现过这个铁盒的存在,那么风影楼又是怎么知道要现在来给我补充药品呢?
我在最先琢磨这个问题的时候,甚至想到过是我爷爷的特意安排,但如果这么想的话,我爷爷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
之前一次风影楼代表爷爷来给我送药,那是按照以往正常服用的标准来计算,的确已经到了快要消耗完毕的日子了,爷爷提前几天做好充足的准备也是很平常的决定,但是这一次如果按照正常用量来计算的话,我的药还能够撑上10天。
从我的老家距离江南市,就算是坐最慢的火车,也不过就是一天的光景,显然爷爷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做这样一首准备。
除非……
我想到这里的时候又再一次取过铁盒,将其打开,放在最上面的药显然都是刚做的,因为我发现这些类似于糖球的药丸,它的颜色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变化,就好像是我们正常的血液一样,将鲜血涂抹在纸上起初的一段时间里面看血还是鲜红色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过了几天之后你再看就会发现颜色变深了。
我先是拿起一颗颜色比较显眼的药丸,随后又在铁盒的最底下翻出来一枚颜色十分暗淡,已经由鲜红色变成黑红色的药丸,放在眼前仔细地对比了一下,便发现了一些端倪。
那些黑红色的药丸每一颗都特别的圆,仿佛每一颗都是灌注在圆形的模具当中制作出来的一样,非常的精准,个头大小的话从肉眼看来根本没有任何的偏差。
可是盒子里面现在新被添加进去的这些药丸,有大有小,而且有正圆形的,有椭圆形的,而我甚至还在其中翻出了一颗接近于正方形的。
也许是我爷爷怕我吃腻了,想要来给我搞一些新鲜感才这么做的。
但是仔细推敲一下则不然,因为这根本就没有必要,即便这些药我真的吃腻了,爷爷也根本没有必要去做这些,除非我已经下定决心能够强撑着忍受后遗症带来的痛苦,摆脱对这种药物的依赖,不然就算是我再怎么讨厌这些药,但是病症一旦发作,我就肯定是会去吃的。
那么这样一想的话,爷爷会这么做的唯一一种可能性就是……他准备的比较仓促。
尽管我再变成问天羽之后还和爷爷一起生活了小一个月的时间,但是在这段时间里面我从来都没有看到爷爷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利用什么样的方式将这些药丸制造出来的,但是单凭之前的制作工艺和每次的制作数量上来看的话,看似简单但是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做的事情。
不然的话爷爷恐怕早就开始量产了,问家的家庭条件这么优厚,想要说用常规手段保存这些东西还是不成问题的,一次性发给我几个月甚至是一年的,我慢慢吃不就好了,何必这一趟一趟隔上个十天半个月就给我送一回呢?
既然准备的比较仓促,那显然就是有人给爷爷通风报信,但是我的印象当中除了我自己以外,真的没有人知道我手里这些药所剩下的量,就算是强行安放一个理由,知道真正知道的肯定也就是风影楼和十全喇嘛。
因为这药的“药方”肯定是十全喇嘛给的,所以他也应该知道这整个事情。
那么现在看来我最起码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结论,那就是我在斯里兰卡国家医院的监控录像当中的风影楼和十全喇嘛两个人的确是本人,不会有差,我现在暂且顾不上他们两个究竟是怎么把岳柔心救出来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两个人已经先我一步回国,并且他们当中其中一个,或者说是两个人一起,已经和我爷爷见过面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了一点,似乎这一点可能会成为风影楼留下这张字条的可能性。
那就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药已经快要吃完了,他们所做的这一切,不过就是单纯地为了阻止我另外一个行动。
回到村子里面……安葬笑笑。
在我因为脱水症导致昏迷,醒来之后见到盒子里面那附着笑笑灵魂的“鬼使婴”之后,在和十全喇嘛交谈的过程当中,十全喇嘛在话里话外都向我传达了一个意思,那就是让我带着笑笑回归故里,尽管笑笑的肉身早在将近十年前就已经下葬了,但是这个“鬼使婴”既然附着了笑笑的灵魂,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笑笑的一部分,而将这“鬼使婴”带回故里安葬的想法,当时我也的确是答应了十全喇嘛。
而我之前想要另辟蹊径的想法,除开回到村子里面去找我爷爷以外,就是想再到笑笑的坟前去看一眼,因为在我的想法当中,我并没有将就放在我身边不远处和装着“鬼使婴”一模一样的另外一个玄冥笥带回来,这是一个遗憾,为了弥补这个遗憾,我决定去笑笑的坟上,给他多少一点纸钱,多带一些祭品来当作弥补,最起码在某种意义上,笑笑救了我,我也理应表示真诚的谢意。
也许是十全喇嘛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在回来之后和爷爷碰了面,这张纸条上面留下的内容,这么想来恐怕多半是爷爷的意思,爷爷不想让我回到村子里,而同时又避免节外生枝,因此只留下了“不要去找九爷”这几个字。
而如果真的是这样,留下这些药的原因……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