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两人走出客栈,在马房买下两匹好马,一同前往封州。
一路上,司徒儿还期望能像《隋唐演义》里,一入皂角林,就能看到一个大汉,面蒙黑巾,手持两把板斧,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在下混世魔王,你们快快留下钱财,否则就别想从此处过。”
但是,别说蒙面大汉,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这是因为历年以来,封州都是魔教的圣地,魔教的戒备森严,方圆百里密布各式阵法陷阱,近百年来无人敢轻易靠近。如今除了沈文谦他爹和他手下的一群小弟现在堵在魔教门口以外,封州别无他人。
转眼到了日落时分,沈文谦和司徒儿终于踏入封州属地。
“这里便是魔教之地,姑娘若觉得疲惫,不妨停下歇息片刻。”
“无碍。”司徒儿觉得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鬼地方,实在诡异。
白茫茫的雾气弥漫四周,恍然间看不清前方的小路。
“哒哒,哒哒。”
周围笼罩着如死一般的沉寂,空气中没有一丝风的流动,静谧得仿佛除了身下马儿的踏步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两人两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靠着微弱的月光指路,在幽静飘渺的树林里穿梭。
沈文谦警惕地环视一周,身体渐渐地进入戒备状态,纯净的双眸铺上了一层担忧。
“怎么了?”司徒儿压低声音,一转身便对上沈文谦那柔和的眼睛。
“嘘——”沈文谦伸出修长又节骨分明的食指,竖在鲜红的唇瓣中间。
“请姑娘下马,与在下一同行走。”沈文谦沉声说完,便收敛气息,迅速下了马。
一旁的司徒儿也略感不对,二话不说飞身下马。
太安静了。一颗冷汗从沈文谦的发丝流下,顺着脸颊滑过修长的脖颈,他心中的不安似乎在周围的静谧之下,强行放大了数十倍。
前日父亲说过,今日魔教四大护法外出,魔女身旁无人守护,掳走褚楚,重创魔教的重任,就在今晚。
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父亲一边派他绑走褚楚,另一边又秘密地把褚楚的画像交给江湖第一杀手司徒儿。
如果褚楚毫发未伤,那是最好。倘若她香消玉殒,那……褚楚心中一痛。
司徒儿安静地看着沈文谦那双悲痛欲绝的眼睛,没头没脑地破口而出,“你喜欢褚楚?”
“!”沈文谦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睁大了眼睛无助地看着司徒儿,像是被说中了埋在心里的秘密,一脸惊讶。
“那你不喜欢褚楚?”司徒儿忍不住调戏小白兔。
“不不不,我……”沈文谦拼命扭头,却猛然发现自己被司徒儿套了话,瞬间面红耳赤。
“你的心事全写在脸上了。”司徒儿笑而不语。
沈文谦越发羞赧,头垂到胸前,红着脸跟在司徒儿身后。
哈哈哈哈,沈文谦这纯情的愣头青,原来是令狐冲与任盈盈,罗密欧与朱丽叶,相爱相杀虐恋情深啊。
想着想着,司徒儿的意识离家出走了,“这****儿子,我要怎么把他带回现代呢?唉,那糟老头也真是的,话老说不到重点。”
迷蒙的雾气变得更加浓郁,司徒儿一边走一边皱着眉头思考着。
忽然,一只手拦在司徒儿胸前,小臂上微微隆起的肌肉,反映了它主人此时的紧张不安。
司徒儿疑惑地抬头,只见沈文谦的脸更红了,他眨巴眨巴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喉咙紧张地上下滑动。
司徒儿顺着他的视线向前一看。
卧了个大槽!
清澈的湖水在月光的笼罩之下荡漾,晕出圈圈淡淡的波纹。在湖的中央,一个白皙香艳的裸背强烈冲击着司徒儿的视觉,水溅丝珠断续,酥融香透肉。
忽然,司徒儿对上了一双春水流波的浅棕色眼眸,色泽较浅的瞳仁增添几分诱人的风情,滴水的湿漉长发柔顺地别在耳后,如含朱丹的薄唇轻启。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