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黑鹰甩脱了追兵,带着他们回到了红树小院。
每个人都有些精疲力尽。
时间紧迫,连羿忙于善后和下一步的安排。
聂缑笙军靴踩地,脚步哒哒像是踩在人的心坎上,莫名的胆寒和压抑。
他回身,指着鹌鹑一样的刘跃般鼻子大骂:“你脑袋里面都是浆糊吗嗯能犯那种低级错误”
“你是想学那风口上猪,上树看看是吗”
“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会给自己的战友带来多大的危机”
“跳下去之前检查没检查过装备是不是按照程序操作的紧急应变能力哪儿去了,吃了吗”
云沫摸了摸鼻子,决定说句公道话:“那个,聂大校,这个真不怨他,是风太大”
聂缑笙眯缝着眼睛,语气没有丝毫留情:“你给我闭嘴”
“你们当任务是过家家呢”
“如果对方听到动静过来巡视,我们所有人,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友好的聊天”
云沫腹诽:你怕不是理解错了“友好”的内涵
“别以为你们阴差阳错挽救了任务,就能掩盖自己曾经的失误,没有下一次”
“刘跃般听到没有”
聂缑笙一眼横了过来,刘跃般站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还有你,霍川”
霍川两股一收,笔挺的站直,认错的态度极为端正。
“有那么多可以达到目的的方法不用,你非得把他弄粪坑里面去,你的敌后战术应急预案,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吗”
云沫嘀咕:他是个五门课考301分的学渣来着,但她不敢说。
其他人也低着头不敢吱声,站在刘跃般和霍川的身后,跟着他一起挨骂。
聂缑笙脸色严肃得可怕,没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痞样,此时的他严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直到现在,他们才发现狗剩的隐藏属性,除了那狗脾气之外,还有严厉。
这种人对自己要求严格,对别人也严格。
这算是他们第一次正式与军方配合执行任务,在航空器的时候还曾沾沾自喜,没想到,在别人眼中,居然有着那么多致命的漏洞。
由始至终,连羿没开口说一句话。
一是顾不上,二是对于他们而言,严厉或许才是最大的仁慈。
否则若是将来上了战场,后果将不堪设想。
与此同时,银河帝国的临时会议上,政客们吵成了一团。
联邦提交了危机预警,提示天堂火将于五个小时候爆炸,落点是洒露节会场。
阿尔法人拍着桌面:“联邦贼喊捉贼怎么说都是他们,这次说不定又是自导自演”
沙利雅人也嘲讽的大喊,“星盟星盟是个能装所有罪名的盘子,任何错事都可以推给他们,完美。”
壤平津星也不甘示弱的忙着甩锅:“就是,迁跃点附近还好好的,始终有重兵把守。到目前为止,根本没什么异常”
没有证据,空口白牙,是众多星域对联邦一致的看法。
各大星域各持己见,政客们面红耳赤,吵闹半天也没有解决方案。
只不过,尽管他们各怀鬼胎,对自己人的生命还是上心的,都在悄无声息的撤离自家的高官和民众。
矮灿星已明确拒绝了联邦增兵的要求,理由是他们自己的后院自己守,用不着别人多管闲事。
聂缑笙啧了一声,把光脑丢在了桌上:“蠢猪一样”
不过,这也怨不得他们,联邦不要脸的事情做的太多了。狼来了的故事听久了,很难再让人信服。
从矮灿星的角度,他们也怕引狼入室。
毕竟,耶特拉夫那不是活生生的例子吗把人弄了来,美其名曰帮助增强军事防护,谁知道请佛容易送佛难。自己说不好会成为联邦另一块领土。
连羿棱角分明的脸颊抬起,说:“洒露节延后或者改位置的申请都被拒绝了。他们看样子,是想用反导武器抗衡天堂火。”
聂缑笙冷嗤:“做梦吧”
连羿接着说:“或者说,他们笃定了,是联邦在自编自演,笃定了联邦不敢下手。”
刘跃般小声的补充了一句,然后在聂缑笙的目光下迅速往后缩了缩脖子。
“洒露节是矮灿星的传统节日,对于他们来说,除非灭星的危机,否则谁都不能阻止他们的庆典。”
连羿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现在矮灿星的军部不知道是什么立场,我们的身份没有过明路,真的追究起来,算的上是入侵了。”
聂缑笙眼眸轻垂,摆在他们面前的任务,很重
这时,云沫的智脑忽然响起,她朝连羿看了一眼。
“是凯茨图”,云沫说。
连羿做了个接通的手势。
画面中,凯茨图蹲在地上,哭得一塌糊涂,周围也是一片狼藉。
“墨云,墨云,我父亲不见了,我怎么办”
云沫点击外放,安慰道:“慢慢说,怎么了”
凯茨图惊魂未定,“我父亲可能遇害了”
云沫闻言微微皱了下眉,仔细地看了看他的面相。
眼瞳仁上方日角塌陷,晴重明即死。他父亲,也就是阿布舍,应该是去世了。
云沫皱眉,关切的问:“发生了什么事”
凯茨图抽抽噎噎,虽然他跟父亲感情并不深厚,但背后的大山轰然倒塌,他心里还是忍不住的难过。
“父亲外出,保镖全死了”
“死了”云沫惊讶。
凯茨图说:“如果不是我的权限被激活,还不知道父亲出事了。那是老早之前的约定”
云沫几人都没说话,静静地听着他说。
阿布舍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会出事,所以做好了一切安排。凯茨图的权限被激活了,家族事务也全部移交
凯茨图意识到不对,给所有认识的人通讯,但是全都如泥牛入海。甚至之前一直都在依附他的人,也开始视而不见
他扬起头,脸上慌乱的一塌糊涂,“墨云,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夜之间突然变天,少年体会了人情冷暖,这对他来说的确残酷。
云沫同情他,正在努力寻找话题。
凯茨图擦了把脸,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突然说:“难道是因为那个”
众人闻言倏地一凛。
“什么东西”云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