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小乘诧异的看着阿满:“摘芳居的人何时与陆氏姐妹扯上了联系?”
阿满摇了摇头,道:“这也正是我奇怪的地方,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这事我得告诉娘子,让她多加提防。”
小乘冷笑一声,若有深意的说道:“恐怕娘子要防的人还不止这两家。”
“什么意思?”
“新来的乳母你晓得吧?”
阿满挑了挑眉头:“知道,经常看到她带着小姐不是吧,她娘子引狼入室了?”
引狼入室,这个词够贴切,小乘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引狼入室了,胆子大得很,在外有家室,还敢勾引主子。”
阿满觉得稀奇,这天下竟还有不怕死的敢勾引爷?忽然想起爷少年时,曾留恋过酒楼,当然,他与那些招猫逗狗的少爷们不一样,他去酒楼纯粹的喝酒去的,有不明意,又妄想入王府的年轻姑娘曾试图勾引爷,当时的爷是怎么做的?她犹记得有个姑娘当时都在爷面前脱干净了,愣是叫爷扯了个袍子裹着,众目睽睽之下丢了出去,还叫自己带她回家,回那姑娘的家。
当时的她就已经是男装了,为了坐实男子身份,刻意粗着声音,也比较粗鲁的拽着那姑娘走,当时那姑娘要死要活的,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侮辱,可阿满知道,当时随行的暗卫不止她一个,爷便是念着她女儿家的身份,才叫自己护送她回去,一是让她长长记性,二也确实为了她好。
现在,又来了个乳母,也不知爷会如何对待。
“爷让你去查那个媚娘了?”
小乘点了点头,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奇怪的看了眼阿满,道:“你如今为何不唤爷主子了?”
阿满道:“爷要我一心一意跟着娘子,从此以后,我只是娘子的暗卫,我的主子是娘子。”
小乘感叹:“主子对傅娘子真用心啊不过我想主子的意图也不止是让你保护娘子吧,你和那个姓周的如何了?”
阿满眼波微动,捏揉着手里的瓜子,低低的道:“说娘子的事呢,别岔开话题”
渐行渐远渐无声
夏心来时,陆诗意恰好也在,见她来,阴阳怪气的道:“今儿又来了?”
夏心有些尴尬,姨娘作为主子,亲自来颇有些上赶着的意味,安排她这个贴身丫鬟来在合适不过,只不过叫她来送送摘芳居自己做的糕点小吃,有亲近之意,在姨娘心里,陆氏大小姐进招懿院是迟早的事,当初她就是因为长公主才能做了爷的通房,长公主的手段,陆氏大小姐的才情,就是未来的主母,作为妾室,同她亲近亲近总是没错的。
可夏心来了这么多次也发现了,陆氏大小姐为人平淡,见她来反应平平,最常说的话就是“哦”、“嗯”、“放下吧”。倒是这个陆二小姐是个十足的刺头儿,瞧不上她们,每每都一副阴阳怪气的口吻,闹得夏心很是不自在。
夏心陪笑道:“咱们姨娘新做了玫酥糖饼,甜而不腻,特意让奴婢送来给二位小姐尝尝鲜。”
陆诗意上前去,没有叫她放下的意思,打开她手中的食盒,玫瑰香味顿时飘散了出来,她用镊子夹起一块,举了起来看了看,眼里不掩挑剔,道:“你们摘芳居做的东西干净吗?”
夏心的脸顿时绿了,不管怎么说,姨娘都是招懿院最早的女人,独占一居,人人都敬的姨娘,手下的配置自然不会是差的,怎么到这个女人嘴里就成了不干净了?
陆如意也蹙起了眉头,不悦妹妹的无礼,开口训斥般的喊了声“诗意”,看着夏心尴尬的神色,走上前去,从食盒里取出一块糖饼,小咬了一口,神色缓和了下来,道:“多谢方姨娘的心意,这糖饼我吃的极好,很喜欢。”而后指她放下食盒。
夏心立马笑起来了,她一个婢子受点气算什么?重要的是看到陆大小姐的态度,今日的她,明显比往日要热情,忙道:“姨娘闲来无事,就会亲自做些小吃食,每次做了这些糕点就会想到二位小姐,姨娘总说二位小姐远道而来,定要好好招待,可惜姨娘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只这一手好厨艺,也盼着二位小姐吃了能开心开心,本来姨娘是想亲自来,只是最近脚烫伤了行动不便,便使着奴婢送来,也盼着有机会了亲自来见过二位小姐。”
陆如意神色平静,闻言只是轻笑,而后道:“姨娘既然烫伤了脚就该好好休息,这倒叫我不好意思了,难为她做的这些糖饼。”说完,转身去了卧房里,出来时将一支通体冰凉的瓷瓶给了夏心,道:“这是我从平阳家里带来的烫伤膏,效果极好,带回去给你家主子用吧。”
夏心欢喜的接了过来,连声道:“大小姐人美心善,与我家姨娘脾气相投,奴婢相信将来您和姨娘一定会相处的很愉快的。”
陆如意但笑不语,陆诗意则冷哼一声,她还是瞧不上奴婢出身的方氏,连同她手下的婢子,一样不讨喜,一群仰着他人鼻息过日子的人,惯会趋炎附势,见势就倒的伪人罢了。
夏心走后,陆诗意收起食盒作势就要丢出去,被陆如意手疾的拦下来了:“你做什么?”
陆诗意蛮不服气,道:“一个下人做的东西也值得姐姐护着?从前在平阳家里时,姐姐都是有自己的厨娘专门为姐姐做零嘴,一个姨娘做出来的能是什么好东西?不吃也罢!”
陆如意脸色微冷:“我那厨娘原是为我做零嘴,怎的偏把你的胃口养刁了?”
陆诗意瘪了瘪嘴,道:“姐姐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姐姐的,姐妹之间分什么彼此?我只不过是看不惯方氏罢了,软骨头一样的人,真不知道长公主姨母是怎么瞧上她的,烂泥扶不上墙!”
陆如意冷着眉眼呵斥:“诗意,慎言!”
“慎什么言?我又不是姐姐那样的娴雅人,自小粗俗惯了,向来便是有什么说什么,姐姐向来不拘着我,怎么偏偏因这几个贱人约束我?这若是在平阳家里,我看不惯的人,决计不会有机会再出现在我面前。”
“可这不是平阳,也不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