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礼锦的到来给凉玉颇大的惊喜,她不顾羽衣纠缠,连忙起身小跑着迎上他,细声软语地问道:“陛下太操劳,夜深至此才想到歇息。”
“你不也是等到现在吗?”他张开双臂往外阔一阔,并伸了个懒腰,这会儿没了外人,他才肯让连日的疲惫涌上俊气的面庞。
不用多吩咐,凉玉就已绕到他身后,动作无比轻柔地替他卸下外披的龙袍。
他很受用这一套,有温香软玉伺候,昨天还承受着失去心爱女人之痛的谌礼锦现时仿佛忘却了南绬,完全不见他有任何伤痛。
“陛下如果有什么心事,可对玉儿讲,玉儿会替陛下一起承担。”看到他的反常,凉玉心上起了疑惑,所以如此问道。
谌礼锦却笑言:“能有什么心事?你是说南绬的死吗?”
她将龙袍捂在怀中,不言不语间低了头,不敢去看他。
“死了就死了吧。”他惯常地冷哼道,话很凉薄,态度更是如此。
凉玉不知是该庆幸自己排除了个劲敌,还是要替南绬博一份同情,她只觉心底寒潮不光未退,反而更加汹涌肆意。
但当谌礼锦回过身来抱住她缠绵,久违的吻是如此熟悉,刹那间就将她所有的不安融化在了撩人夜色里。
撞昏脑袋的林婉彤醒来时,天色已涌上一层暗蓝,她估摸着按照古代人的作息,这会儿应该是五点左右,正好是起床的时候。
果真,她还躺在床上,使劲翻着眼睛往头顶上的窗户瞧,房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噗噗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来到床边时才停下。
屋里没点灯,她在不亮的天光中朝来人仔细打量了好久,觉这人的身形有些眼熟。
“小姐你醒了?”有个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听起来约摸不过十四岁。
林婉彤心想,按着套路,这必须是南凌的丫鬟啊,可是剧本里没有给她设置南家来的丫鬟,忠心耿耿的那个绿棋丫头是在她进宫后,才由宫里的内务派送到身边。
小丫头见小主人不吭声,且直把一双睁大睁圆的桃花眼对着自己使劲看,暗自揣测起小主人该不会是死僵硬了吧,于是没忍住往后颤退了一步。
林婉彤感受到她的恐惧,立马意识到自己不出声是不对的,赶忙发问:“你谁啊?”
“我,我是绿棋啊,小姐。”小丫头听她还能吱声,顿时松了一口气。
烛台上嗞啦窜起火苗时,林婉彤才将绿棋看了仔细,发现她确实是同个剧组的美女,穿越前一天,她们两人还一起到影视城边的烧烤摊,边咬那烤得通红的大腰子,边嚼着威哥的风流逸事。
“哦,哦,是绿棋啊,你怎么在这里?”林婉彤起身坐到床沿,盯着她开始忙碌的身影,试着问道。
哪知绿棋比她更诧异,因此停了手中活,回身看着她答道:“我从小就长在南家,不在这里又能去哪里?”
她丰腴的身子一点都不像十几岁的姑娘,不过声音倒是挺甜。
林婉彤有些混乱,怎么剧情不按剧本来?
她俯下身子,用手托住了仍旧泛痛的额头,正想着这件匪夷所思的事,且听外边莫名响起一阵骚动,初绽的晨曦里踉跄跑来一个慌张的家丁,凄声高喊道:“老爷和夫人!老爷和夫人中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