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纸在祁易弦手里,自然是祁易弦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而且之前如果不是周缇报出祁易缙的礼单,众人也不会下意识的一惊。
毕竟在座的各位也只是文武百官,或许武将还能看出点图纸的不同,可文臣就不一样了。
就算图纸放在他们眼前,他们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这大殿之上还有外族的人在场,祁易弦怎么可能会傻到告诉别人自己手上的宝贝是真的。
祁修芾微微皱起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
而容珩坐在边上也没有讲话,只是眼神犀利扫了一遍大殿上都众人,最后停留在了一直没有说话默默注视着这边的萧覃身上。
众人唏嘘着,祁易缙便立即反应过来是自己办事欠缺妥当了。
“是啊,皇弟绞尽脑汁,实在是想不出来要送皇长姐些什么生辰礼。”
“毕竟皇长姐身边珍宝无数,弟弟们也没什么好给皇长姐的。所以这才班门弄斧画了两张再寻常不过的图纸,来凑个眼熟。”
一本正经的说完,祁易缙还弯腰对祁易弦行了个君子礼:“还请皇长姐莫要怪罪才好。”
祁易朝人小鬼大,看着自家兄长这样一本正经的向皇长姐祁易弦行礼。
祁易朝也有样学样的支起小小的身子,踉跄一下,险些站不稳的对着祁易弦也是一拜。
小脸一板,小嘴一撅,声音软糯的说道:“姐姐不要怪罪。”
祁易弦被这两个弟弟的模样,逗的一下子就失声笑了起来。
众人也忍不住笑了,这三皇子祁易朝实在是个招人怜爱的皇子啊。
祁修芾也忍俊不禁的笑着,“好了好了,快去坐好吧。不管多大的礼,阿弦收好便是。”
祁易弦仔细的将这两张图纸收好,放入袖中,笑语嫣然道:“是,第一次收到弟弟们的礼,阿弦自当好好的收着。”
祁修芾点点头,继续说道:“自家姐弟,哪有那么多的礼数。拿不出礼,你们也不知道来向父皇要,属实要请罪。”
祁修芾龙眼故作玄虚的一瞪,祁易缙就顺着开始请罪:“是,是儿臣们的不对。”
祁修芾大手一摆,便道:“好了,不过是小儿们的玩闹,继续开席便是。”
祁修芾都发话了,文武百官中大多数的人就没有将这件事情当真。
当然只是除了那些位高权重的臣子,比如护国公秦辽,还有些文臣也是半信半疑的。不过至尊天子祁修芾都说话了,那就按祁修芾说的来。
周缇又开始为祁易弦收起生辰礼:“京府伊曹鸿吉大人献上玉如意一柄,珊瑚琳琅扇双面。”
大殿之上又恢复了众人面面相觑而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画面。
容珩见众人还在谈笑,便也就自顾自的端了酒杯,坐在一旁喝起了小酒。
祁易弦垂眸间,余光扫到容珩一双凤眸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祁易弦目光有些闪躲,飘忽着便拂袖遮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仓惶间,杯酒尽,少踌躇。拂袖间,浮华散尽,芙面染了红。
容珩眼尾一勾,一边慵懒的欣赏着祁易弦的娇羞,一边克制着嘴角的浅笑。
不知不觉间,又惹了不少女子的芳心暗许。
旁边的尚云郡主一直温婉的欣赏着殿上众人的献礼,并没有注意到身边自家儿子的表现。
而南启太子萧覃却眼神犀利的很,他虽然长得那么温文尔雅。却是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温文尔雅不过是表面,殊不知内里也是深不可测的很。
一直注视着祁易弦的萧覃,对祁易弦身上揣着的两张图纸充满了好奇。
对于大黎人的说辞,萧覃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不过虽然也想窥探一二,但是萧覃还是个君子,自然不可能现在就直接开口。
待找个机会,好好试探一番便可。
若真的是神兵,那开始让人倾尽天下的宝贝,怎么样都要弄到手才好。
萧覃仰头饮酒时,一双眼眸也不曾离开祁易弦半步。
这场宴席给他带来的惊喜太多了。比如祁易弦本身,再比如容珩看祁易弦的眼神。
萧覃发觉到,容珩看祁易弦的眼神,就好像自己看祁易弦的眼神一样。眼里带了穷追不舍的贪恋,好似还有些遥不可及的星光。
萧覃窥探着这其间的深意,暗自揣摩着,并且对身边众多女子探来宛若秋水般的眸子,表示视而不见。
这样的女子,萧覃见得多了,并没有什么新鲜可言。
庸脂俗粉算得了什么呢,比不上琼脂玉酿一点点,让人深恋期间,甘之如饴。
霎时间过去了,宴席就快结束了。
这时候,容珩已经决出了这次拔的头筹的女子,作为这场宴席的宠儿。
这女子是正二品虎威将军李稂的嫡女李臣君,李臣君一曲《战魂殇》弹出了气势威扬满天下,让人惊心动魄,震撼不已。
就连祁易弦都忍不住发出惊艳的眼光,气势容珩也是因为在祁易弦的眼里看见了这一点点星光的赞许,这才将这头筹给了李臣君。
李臣君生的很是英气,有将门虎女的气势,可偏偏人家还是个饱读诗书的才女。性情爽朗大方,也是个真性情的女子。
一曲《战魂殇》名震大殿,就连祁修芾也忍不住赞叹。
这时候,李臣君低头和自家母亲说了些什么,就悄悄的起身走了出去。
祁易弦注意到了,便遣了燕纯去和祁修芾说自己坐了许久,想出殿出散散酒气。
燕纯上殿去对着祁修芾低语几声,片刻之后,祁修芾微微颔首。
祁易弦起身对着祁修芾的方向一拜,随后便踏着端庄的步子离开了自己的席位。
殿上不少青年才俊用一双垂涎三尺的眼睛,盯着祁易弦出去了之后,心里不由的惊叹:这长公主的身段让人看了,还真是让人有点小猫挠痒的感觉啊。
直到容珩一双冷冽到不行的目光,如同剑光掺杂了寒光一般,就那样冷硬的射了过来。
让不少看着祁易弦的男子讪讪的收回目光,心里不由得打了一身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