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随意的说道:“这里会经过冷宫的后门。”
“再绕过一条小路,就是太医院的后门了。”
长乐解释完,祁易缙眉眼依旧没有松懈。
祁易缙继续问道:“是嘛?那我怎么会不知道?”
长乐好笑似的望了祁易缙一眼,仿佛听到了很好笑的事情一般。
一边轻笑着,一边说道:“你这个人,还真的是有点好笑。”
“你知不知道这个地方,我怎么会知道。不过你不知道这个地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回京两个多月了,你除了龙渊殿,段暄宫,芷华宫还有行政殿这四个地方,你告诉我,你还去过哪里?”
长乐带着笑意,好似嘲讽一般的打趣着祁易缙。
祁易缙刚开始也没在意,可一听见长乐这么明目张胆的嘲笑自己的时候,祁易缙反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条路的?”
长乐一时嘚瑟的不行,立马就忘记了分寸,一时嘴快便脱口而出:“那还不是上次我和我们家殿下撞在一起,磕破了脑袋。”
“去太医院包扎的时候,看见了这个路口,因为没来过皇宫,本来就挺好奇的。第二天去太医院换药的时候,一时好奇,便走了进来,一进来便发现这条路比走大路快多了。
“大路还要绕过一个宫,这里走两条小路,便到了,快得很。再后来为了图快,我去太医院就一直走这条路。”
“我走这条路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这条路上总是人特别少。所以直到现在,我发现我们芷华宫里,好像就我一个人知道这条路。”
祁易缙耐心的听长乐说完,脚步便刚好踏入了尘粒的接口处。
长乐还想开口说些什么,这个时候一股奇异的清香便已经悄然的窜进了长乐的鼻中。
淡雅的衣袖上沾着的粉末,瞬间就沁入布料中,与丝绸融为一体,就好像从未沾染上一般。
长乐刚想说话的嘴张到一半,便被这莫名散发出来的清香给嗅的一顿,不自觉的便停下了脚步。
长乐眉眼紧锁,呆呆的盯着自己的脚尖,就好像移不开步子一般。
清香只散发了两息,让长乐闻到了以后,便瞬间消失了。
勾起了长乐的疑心,又让长乐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这股香味,长乐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闻到了。可每一次闻到了以后,它又瞬间没了。
就好像从未散发出来一样,让长乐迷迷糊糊的,似醉非醉。都有点魔愣了,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可这香这一次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长乐呆呆的在阴冷的木门前停住了脚步,目光呆滞无神的在想事情。
一直走在前面的祁易缙,都走出了好远。
祁易缙听着听着,就没听见长乐的声音了,一时不习惯的便回头寻长乐。
一回头,便看见长乐呆头呆脑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祁易缙眉头一蹙,便略微有些不耐了,大声的喊道:“你在想什么呢?还不走?”
祁易缙狐疑的看着长乐,长乐就像一位雕塑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祁易缙又站在那里,等了长乐一会儿,不过几息,祁易缙便有些不耐烦了:“你干什么呢!还走不走了?”
长乐被大声的吼了一声,瞬间便反应了过来。
长乐甩了甩头,清了清意识,这才清醒了片刻。
她扭头去看那个长满了青苔的木门,木门上被蛀虫啃咬的坑坑洼洼的,还好像扑了一层灰似的。
看着破败不堪的很,门缝诸多,杂草丛生。
一片荒凉,无人问津。
长乐摇了摇头,差一点感觉自己的意识都要被门里吸进去了。
就在长乐摇头晃脑的时候,祁易缙又喊了一嗓子:“你在干嘛啊!快点走啊,你还想不想要玉佩了!”
祁易缙一声一声的怒吼,一时间便将长乐给叫懵逼了。
长乐的目光又多看了那个满目疮痍的门两眼,那门就好似隧洞一般勾人心神。
长乐看的一时心慌了起来,慌张的应了祁易缙两声,便小步快跑到了祁易缙身边去。
“来了来了,别喊了。只是感觉身体一下子有点不舒服罢了。”
长乐讪讪的笑着,弄得祁易缙立马就有些生气了。
祁易缙心想道:走个路都不专心,这个人还真是没心没肺的很。
长乐走时,还下意识的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个凄凉无尽的门,满眼心事的快步便走了。
“吱吱~”
三个人走时,冷宫破败不堪的门缝与野草从中就钻出来,一只宛如黄鼠狼一般大的巨型老鼠。
老鼠的嘴细长的让人不寒而栗,身上的皮毛也是不自觉的发着寒恶的亮光。
巨型老鼠站在长乐刚刚站的位置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已经走远了的三人的方向。
看了许久,直到再也听不到周围的风声,老鼠才又钻回了那条门缝。
连风都快要吹不进来的小路,却透着一层诡异的白雾,阴冷又悲凄。
长乐一路快步走着,好像生怕身后会有什么东西跟上了一样。
祁易缙无语的看了一眼长乐这疯疯癫癫的样子,便也没在意。
长乐这丫头一天天的会闹的很,一下是一出,让人实在是难以招架。
所以她神神叨叨的,祁易缙觉得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祁易缙慢悠悠的跟在长乐身后,这条路就像是长乐说的那样,真的很近。
就是有点冷,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一扇朱红色的大门,就连灰都不曾侵染在上面。
长乐看了一眼,眼前便会浮现出刚刚那扇破败不堪的大门。
这两个门给长乐的印象,实在是相差太大了,在长乐的脑海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祁易缙不紧不慢的推开了半掩着的朱红大门,然后抬脚越过门槛跨了进去。
长乐自从闻到了那一股清香后,整个人便觉得不好了。
不仅仅心绪有些缥缈,还有点心神不宁的,眼睛一直在合。
长乐就好像到了午睡的时间,两只眼睛一只在不争气的打着架,就连心里也空空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