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染看不出这草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便扭头问黄掌柜道:“黄叔过来看看,可认得这是什么草?”
黄掌柜凑近了看,也没看出来这是什么草,只觉得颜色生的怪好看的。
他摇摇头,只回道:“不认得。”
姝染正准备将草放回去的时候,被黄掌柜拦住了。
黄掌柜谨慎小心的说道:“大人何不将这草收起来,让别人看看。万一有些商机,还是些别的东西,咱们也好有个准备不是。”
说着,姝染便拿了几株草用黄掌柜递过来的手帕包了起来放进了袖子里。
随后姝染轻手轻脚的想将那箱子像原来一样摆好,可是捆绳子的时候,衣裳被车别上的不屑勾住了。
黄掌柜下意识的就想去帮姝染拉衣裳,结果手里的烛台一下子没拿稳,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滚在了车轮里边。
姝染见此,立马轻声道:“黄叔,快捡起来,别烧起来了。”
黄掌柜下意识的就蹲下身子,头钻进车底,手伸进去去捡烛台。
烛台上的火还没有灭,烛火照的车底明晃晃的。亮的黄掌柜都有点晃眼。
黄掌柜歪着头,都快趴在地上了,小心翼翼的去捡烛台。
忽然余光就看见了这车底下还安了一个小木盒,是那种定在车底下的暗格,像个小抽屉一样。
黄掌柜当即也顾不得捡烛火,立马就伸出一只手来拽姝染的裤脚。
姝染正系好绳子就感觉到脚被人拽了一下,忽然间就心里一紧,慌了一下。
低头只见黄掌柜一个头都钻进了车子底下,一只手在她脚边虚晃着。
姝染蹲下去查看,轻声说道:“怎么了?捡个烛台怎么这么慢?”
说着,姝染的目光也向车底下探去,但她并没有抬头看车板底下。
黄掌柜慌忙的说道:“大人,大人快看,这……这有个暗箱。”
黄掌柜清楚的看见这木箱子是木头钉上去的,木块缝中被烛火照的让黄掌柜看见了里面放着一个小包袱。
姝染闻声立马就蹲下身子,头向车板底下看去。
差点就忘记查看这车子了,这颗心都放在了货上,多亏了黄掌柜这阴差阳错的失误了。
姝染轻声喊道:“黄叔,把烛台捡起来,然后你先出来。”
黄掌柜听姝染的吩咐做了。
随后,姝染便蹲下身子脑袋探了进去。
“黄叔,给我掌灯。”
黄掌柜听到以后,立马就“嗯”了一声,然后仔细的看着,举着烛火就照在那小暗格边上。
姝染眯着眼睛看着这困货箱的麻绳子刚好就顺着小暗格一起捆了。
只怕是这押运货的士兵们也是知道这车底下有东西的,所以这才连暗格都固定了一下。
姝染没有动麻绳,而是利落的直接就用小刀子,将侧边的木块顺着钉子就撬出来了一点点。
片刻过后,侧边的那块木块被姝染撬开了。
一入眼便是一个用黑灰色的包袱装着的一袋东西。
姝染伸手便将它拿了出来,蹲在地上,就和黄掌柜看了起来。
包袱一打开,里面装着两个长长的小竹筒,竹筒壁摸着就被削的很薄。
姝染将竹筒一打开,里面就是一颗颗比以前祚皖大师搓出来的药丸还小的黑乎乎的药丸。
姝染看着这些药丸比珍珠还要小,闻上去一点味道都没有,黑乎乎的,有点脏脏的感觉。
姝染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东西?”
黄掌柜也不明白了,只说道:“这这么像耗子屎?”
姝染一听直接就否认了。
楚魏阳不会将耗子屎藏在这车板底下,掩人耳目的运走。
只怕是这车草药其实是掩人耳目的东西,这车板底下的才是正主。
姝染将竹筒盖起来放在一边,又翻着包袱里的一些红色布条。
这红布条简直就是颜色艳丽的很,上面绣的东西更是不堪入目,实在是想鬼画符一样,不好看。
姝染不知道那是什么,便也没问。
直接就对黄掌柜说道:“黄叔去后厨拿点黑米来,再多拿几块红色的布。”
黄掌柜一听,便知道姝染是准备狸猫换太子了。
立刻就站起身子,轻手轻脚的从柴房出来,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直到那把风的伙计对着他比了个手势。
这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他先是去厨房,用一块白布掏了两大捧黑米,然后又找了一下。
这才发现厨房没有红布,黄掌柜的就去自己客房拿了套以前酒楼里唱戏的戏子的红衣裳,带了把剪刀。
然后又回了后院的柴房。
黄掌柜回来的时候,姝染已经把另外一辆车板底下的暗格也打开了,手上一共是四个竹筒,差不多有三十多条红布条子。
这车板底下的暗格不大,装这个小包袱刚刚好。
姝染接过黄掌柜递过来的东西,瞬间就先将竹筒里的小药丸倒在了黄掌柜拿过来的红衣裳上,随后又小心翼翼的将黑米放进了四个竹筒竹筒里。
偏偏这黑米数量还差不多刚好。
姝染又剪了一块红衣裳上绣着刺绣的布料将这倒出来的小药丸收好,放进自己的衣袖里。
姝染就剪了一块没有带刺绣的红布料,连竹筒塞回了那黑灰色的包袱里,将换出来的红布条全部都塞进了自己的衣袖中。
这戏子穿的红衣裳布料是很常见的布料,没什么特点,但这刺绣不一样,容易被人查到。
所以姝染很是谨慎,将两个包袱装好以后。姝染又小心翼翼的将包袱放了回去,将小暗格重新定好。
又仔细的检查了车边车身,一切都没有留下自己的一点点痕迹以后,这才拉着黄掌柜抱着剩下的布料走了。
出了柴房的门,姝染招呼着几个人回了酒楼。将地上走路的痕迹都刻意的理了理以后,姝染这才在自己的房间里对着黄掌柜说话。
“黄叔,你将这剩下的红衣裳拿去烧了,再给我寻几个药罐子来。”
黄掌柜应声说道:“是。”
等黄掌柜再回来的时候,姝染便闻到了他身上一股烧焦了的烟味。
接过几个罐子将药丸子收好,又拿出红布条来一起包好,这才放进了自己的包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