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两人一直往南走去了,走了大概四五个时辰这时候的天也渐渐擦黑。三犊子赶忙跑到项老面前,问道:师傅,这天都黑了,啥时候到啊!
项老此时也是停了下来,累的喝了几口水道:估计快了吧,俺上次记得这地没这么远啊!
是不是咱们走错了,师傅?要不然找个客栈,先住下吧!
不会,不会,我在东北这地界几十年了,估计前面就到了,在坚持坚持,三犊子发了一句牢骚,早知道就骑马了…;…;
两人又走了大概一个时辰,此时看到不远处的是一座黄城墙,城墙散发着古老的韵味,可见这个地方,也是年代久远、暗黄色的城墙上面写着三个大字“留庄城”项老笑道对三犊子说:这不是到了吗,进城吧!这留庄城我也是几年前来过此地。
师傅?咱们这赶了一下午的路,我肚子早都饿扁了,要不先找个饭馆。吃它一大盘牛肉,喝上一壶小酒。
混账东西!你咋就知道吃了,不知道喝酒误事吗?你记住,我们这次来,是给你介绍贵人的。别把正事给忘了,三犊子低头嘿嘿一笑道:知道了,师傅!
进了城以后,我们先找个歇脚的地,这么晚了,咱们在去拜访人家也不好,估计人家也休息了。你把东西拿好,这西边现在打着仗的,估计现在城里也是乱的很。
说的也是,师傅,咱这次来找的这个人究竟是干啥的啊?路上我问您,你不说,现在都到地方了。你就给我说说吧,你不说我心里直痒痒。
项老看了三犊子一眼道:你呀,就是沉不住气!古往今来,成大事者,都得有个沉稳的性格。
哎,罢了!我就大概跟你说下吧,这次我们要找的人,是一个瞎子!
三犊子疑惑地问道:瞎子?那我们找个干啥!
你别打岔!别看此人是个瞎子,就觉得其貌不扬,乱下定论。他这人在这一代,也是比较混的开的,从小就练就一门独门手艺,熬鹰,可以说到了痴迷的境界。只可惜啊,好景不长,那年他在费劲周折在辽东捕捉了只海东青,珍贵的不得了,一时见名声大噪。上门拜访的人那是一波又一波,曾有人出黄金百两购买这只海东青,他都不卖,就连官府劝他说,让他上交给朝廷,定保他加官进爵,一生享受荣华富贵,可他都不闻不问。
这是三犊子惊讶地问道:师傅,那这人究竟想要啥?
项老看了看远方,轻叹一声哎,他想把这海东青给驯服,把它当玩物。后来他竟与这只海东青的双眸,对视了七天七夜,结果双目崩血,愣是活生生把自己的眼睛给熬瞎了。最后一声惨叫,晕了过去,海东青也飞走了。
老话说啊,这海东青生性倔强,俗称“万鹰之神”岂能被平民所征服,历来都是帝王将相才配拥有。
师傅,你刚说这人,把自己眼睛都给熬瞎了,那皇帝是咋配拥有这海东青?
那个刘瞎子是汉族的,其实这训鹰的手艺,大部分都是在满族人手里学到的。而朝廷那个时候,都设有类似“鹰坊”的机构,表面上只知道是训鹰的,但其实里面真是的情况,谁也不知道。要怪就怪他太偏执,还有可能是手法上出了差多,才导致后面的结果。
行了不说了,前面有一处客栈,就这地方歇脚把,看着还挺干净,明天我们一早就赶紧起来。
三犊子应声道:好的,师傅。
东方的太阳徐徐升起,预示着新的一天的到来。项老一早就起来,洗漱了一番,看到还在床上,懒睡不起的三犊子,摇了摇轻叹一声:哎,孺子不可教也!项老走上去,用脚踢了两下三犊子。唉,唉,起来了,起来了,天天就你爱睡。朦胧睁开眼睛,看见师傅在自己跟前,一副生气的样子,连忙起身穿好衣服,简单里整理了一下。两人匆匆吃过早饭,便走了出去。
早晨一阵阵寒气逼人,街道中也没几个小贩在摆摊,项老走在前面,三犊子看着身后一家做驴肉火烧的,烤的金黄的烧饼,配上刚出锅的驴肉,香气腾腾引诱着自己的味蕾,摸摸了口袋里,一块大洋也没,一时间便打消吃驴肉火烧的想法。
走着走着,两人慢慢走到一处大宅子门前,见门口摆放着两只白色的雄狮,门上挂着两个硕大的红灯笼,显雄伟气派,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到了,就是这了,没想到,刘老哥又把宅子盖了盖,我差点没认出来,这就是刘瞎子的家,项老说道。
不错啊,师傅,你怎么结交的这朋友,看样子是个不缺钱的主。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等会别给老子丢人现眼。
拍了拍门,不一会门被打开,出来一位稚嫩模样的书童,对着项老就说道,
这位爷爷:你找谁?
项老呵呵一笑,摸了摸这孩子的额头,示意三犊子从口袋里拿出糖来,接着说,我找刘瞎子,他住在这里吗?
书童打量了下项老跟三犊子,然后说道:你们找我爷爷干啥?
三犊子接着偏说,你这不是废话吗,肯定有事啊,没事找你爷爷干嘛!
住口!我让你说话了吗,此时项老微微怒道。慢慢俯下身子对着书童说,我是你爷爷多年前的朋友,你进去告诉他一声,就说项伯牙也看他了。
那你,你们稍等一会,我跟我爷爷说下。
还不回去,没看到我师傅我两都说半天了吗!哼,书童关上门扭头就走!
妈了个巴子,混账小子!你咋那么不懂礼节,咱们这是上门拜访人家,你那么冲干啥,要是你一味这样,赶紧给我滚蛋回去,别丢我丢人。
师傅,我刚刚也没说什么啊,
行了,别说了!还嫌你说的不够?三犊子哦了一声,便不在说话。
过了一会儿,见门里面也不听动静,项老在门口,已经转来转去好几圈,忍不住就朝着三犊子骂道:让你刚刚说话那么冲,这书童肯定没有跟他爷爷禀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哼!
这时只见红色的大门,慢慢地打开,书童走在前面,一位白发老人被一位少女搀扶走了出来。
项老赶紧迎上前去,慢慢朝着白发老人走了过去,看到白发老人的样子,两双眼睛已经没有了黑色瞳孔,只能看到漆白的眼珠。
不经意间,项老的眼睛竟有些湿润,两人的手默默地握住,只听白发老人最低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出:伯牙?
项老激动地点了点头道:刘老哥,是我!是我!
是伯牙的声音,是伯牙,呵呵,刘老瞎子脸色露出难得的笑容,进屋,进屋!这时对着三犊子的方向一看,哦?这人是谁,咋会这么大的戾气!
呵呵,没事刘老哥,他是我收的徒弟。
一听项老这样说,刚刚还一脸笑容的刘老瞎子,顿时脸色变的黯淡起来,身边的少女也上下打量起来三犊子,书童则是斜视地看了自己一眼,碍于项老在旁边,也没说什么。
刘老瞎子紧紧握住项老的手,一直走到屋子,才不舍的放下。喝了一口茶道:伯牙!我们几年没见了?
呵呵,项老笑了一声道:今年是第六个年头。
你啊,刘老瞎子指了指项老说,六年你都不来看我这糟老头子!是不是以为我死了?
哪有,刘老哥,今天我不是来了吗,而且我看您老的身体还硬朗的很。
不行了,快不行了,我时常做梦,梦中是我们那些年闯荡的时候。你跟你师兄,你两总是不对头,没事就吵两句,最后两人竟为了一个女人,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方,又是何苦呢?
刘老哥,我与我师兄,可能命中注定会是这样,事到如今,都过去了,又何须再提?
哎,罢了!说说你把,这些年是怎么度过的。
老哥,我还是老样子,靠着摆象棋残局为生,这不是吗,收了个徒弟,打算让您指点一番!
呵呵,刘老瞎子干笑了声,说道:我老了!教不动了,再说你的徒弟我怎么能教。在门口就觉得这小子戾气极重,命中不凡。这跟克命有什么区别。老弟,你倒是敢收他啊!
哎,这孩子命苦,我就收下了,他也没有坏心。不瞒你说这次我来,就是为了我这个徒弟。
哦?刘老瞎子泛白的眼珠看着项老便说道,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老哥不知,我这徒弟命中劫数不断,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想必你也了解,这克命之身乃得天独厚。之前我给这小子易了一卦,大凶之年过后,就可大有作为。刘老哥,我不奢求你,能教这小子什么东西,只求老哥您,能把你手中的江湖势力动用下,查一个教派。三犊子在一旁听师傅说完,默默无闻的低着头,他很想替师傅做点什么,可现在无能为力,只能眼巴巴看着,如果眼前这个刘老瞎子不肯,那么回去之后,自己就悄然无声的离开师傅,不会把麻烦牵连到师傅身上,他已经为自己做的太多。
刘老瞎子,听完项老说的话后。对着身边的女子和孩童说道:你两去把,你们这三犊哥哥领到客房休息,我与你们项爷爷有要事相谈。
跟他们去吧,项老对着三犊子说道…;…;
伯牙啊,你让动用我们刘家的江湖势力,去帮你查一个教派?
是的,这个教派想必老哥你以前也可能听说过,十几年前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慢慢消失在世间,他们身穿白衣,出没于夜晚,常常暗杀一些贫民百姓,手残极其残忍,连牙牙学语的孩子也不放过,所到之处生灵涂点,受人唾骂。当初官府也打击过,可仍有余孽。
难道你是说“邪灵白衣军”?此时刘老瞎子一脸震惊地说出来,这个名字。项老微微点了点头,现在还不是很确定,是不是这个教派。也可能是他们其中的旁系,其中这“白衣军”则是邪灵教的分体。单纯从我这边了解到的情况来说,这支神秘教派。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而这中间的事情,恰恰牵扯到我的徒弟,牛三犊,他一家本身过着安逸的生活,三十年前,也就是三犊子刚四岁之时,他的父亲就死了,死因也是得病,后面先是他大哥参军了无音讯,二哥惨死熊瞎子沟。直到二十年前那场发生的鼠疫,改变了这个孩子的命运,鼠疫期间他老娘也惨死在鼠齿之下,而他则侥幸逃脱,谁曾可只,后遇到神秘教派的追杀,便是刚刚老哥您说的:邪灵白衣军。几次险些丧命,生死逃生。
伯牙,那照你这么说,这“邪灵教”目的就是杀了你这个徒弟?
是这么个意思,但从上一次我徒弟所说,好像他们在寻找什么东西。这就是我找老哥您的原因,你刘家毕竟,在咱们这东三省的江湖上混的生龙活虎,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邪灵教”就是在厉害,可现在已经民国了。还想用什么歪门邪道,所以老哥,这个忙你一定要忙我,我就指望我这徒弟,给我安度晚年喽。
呵呵,伯牙老弟,事情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有一点就是?
您说:老哥。
今晚陪我喝酒,咱兄弟两不醉不归。
哈哈,好,老哥,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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