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爽收拾完毕厨房的卫生啊,刷了碗筷,将有用的东西都归拢整理,将垃圾啊,菜叶,残余不能再用的饭菜倒掉,然后出门倒垃圾去了。
胖妞趁机会有没无的问起来,“妹姐,你是不是刚才很失望啊?”
阿妹表情疑惑地看着她,不明意思,又没回过神来地问道:“什么很失望?对谁失望?”
“他啊,那个范大叔啊,除了他还有谁?”
“怎么失望了?你怎么老神神叨叨的,我们真不想你想的那样,只是朋友。”
“朋友?少骗人了,这世界上没有纯粹的男女纯友谊的朋友。”张芸婷还真是人小鬼大,奇思妙想还真不少。
阿妹恼急地否认:“你是不是看上他了,居然想旁敲侧击,要是喜欢他,我可以跟你说说啊?”
“好啊,我都为你着急,你却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要是你真没对他有意思,为什么要去学游泳啊?”张芸婷戏谑地笑着,那种奸*的笑脸让阿妹看了不禁讨厌,恨不得立即抽她。
“我学游泳一直都想的,怎么是为了谁,刻意去学,好像搞得是有目的,有预谋一样,小丫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是么,是不是刚才我问他问题的时候,你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了啊?”
“我紧张什么?你问的问题跟我学游泳有半毛钱关系啊?”
张芸婷郑重其事地辩解分析道:“有,很有关系,只是你一直矜持不敢问而已,就算现在时机不成熟,不好意思问,说不定以后你也会问的。”
“理由,谁会跟你一样无聊,问些奇葩无聊的问题。”
“还不承认,那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预先想到了,苦于没机会,所以我帮你问了,说一天与他妈妈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当时你的心情不知有多紧张。”
“我紧张了吗?”
“你没有吗?反正你自己不承认也没关系,我却看得清清楚楚,当时脸色煞白,呼吸都停顿了,不知有多么认真听他回答,那我问你,他的回答令你满意吗?别犹豫,立即回答!”张芸婷像是责令,倒不是再问。
“管我什么事,他的妈妈与女朋友或是妻子掉下水,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那好吧,假如说有一天你成为他的女朋友或是妻子,你与婆婆掉水里,你愿意他先救谁?”
阿妹嗫嚅难言,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支支吾吾,含混不清,反正那神色很是不正常。
“答不上来了吧?我替你说说吧?”
“好,你说吧,我倒看看你到底又有什么新发现?整天就是人来疯,没完没了地疯。”
张芸婷道:“你心里其实很在乎他的回答,人都是自私的,其实也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你很在意范大叔当时的反应,不过还好,他既没有令你失望,却也没有打动你,反而回答是非常合理的,而你一直也很在意心目中男朋友将你放在心里什么位置,所以翘首以盼地期许着他给你的回应。不过天底下只怕只有范大叔有这种勇气与理智,既不想做个不孝的儿子,更不想负了心爱之人,所以宁愿选择一起死。”
“或许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往往陷入其间之人总不能理智看清,你或许说得对,我是这么想的,很期望他的答复,或许是自己曾经受过伤,变得自我保护意识很强,反正我……也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
“哦,那好吧,你的事我还是不过问了,但还是祝福你吧!”张芸婷不敢再多问,因为怕触及阿妹的心事,那样很不好,恐怕关系闹僵了,对大家都不好的。
阿妹还是笑嘻嘻地道:“没事的,事情都过去了,我就当做了一场梦,什么都没有了,对了,如果下周也休息,我们就去学游泳。可不许说没空,陪朋友玩。”
“好的,妹姐发号施令,我岂敢不从,其他什么事都放到一边,下周一定陪你去。”张芸婷竭尽全力地讨她开心。
“少来了吧,你跟你男朋友如胶似漆的,一有空就秀甜蜜,秀恩爱,没有让我恶心已经很不错了,小小年纪,居然就谈恋爱,真是逆天。”
“我不小了,都成年两年了,国家法律没有明文限制十八岁不许谈恋爱吧?”张芸婷强辩着。
而这时,范爽也正好倒垃圾回来,对于她们女孩子之间心事秘密什么的,原本也不关心打听,只听到房间内传来哈哈大笑,充斥着自己那颗孤寂、冰凉的心,不由觉得自己还是习惯**,静静地一个人呆着,这样的喧杂吵闹,可很不适应。
一回客厅,范爽就避之唯恐不及地朝着自己的房间去,张芸婷有些对范爽深怀不满了,居然当自己与阿妹这么养眼的美女就像空气一样,冲着他喊道:“喂!大叔,你着急回房间干嘛去啊?难道怕我们吃了你啊?”
范爽顿住身形,没敢回头,只是随口应付了事地回答:“我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所以先回去把稿子打出来,至少不会误工、”
“工作重要还是朋友重要?难道朋友还不及你的工作,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能不能先放放?你这人怎么还是冷冰冰的,难怪大夏天的,下楼活动锻炼,居然连颗汗都没有。”
“对啊,我也很奇怪,不过这不很好吗?夏天不怕热,吃得还少,也很勤劳,冬天不怕冷,还节省资源,反正我觉得很……”
“很你妹啊,怎么不给我胖妞面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是不领情?”
范爽脾气不好,要是换作以前恐怕早就跟她言辞激越地辩论起来,不过她既然是阿妹的朋友,自己又怎么能给她脸色,或是大发脾气,赔笑道:“我妹不就是你咯,你是不是喝醉了,记得吃饭时没喝多少啊,怎么胡言乱语起来?”
张芸婷有理说不清,对于范爽这样能文能武的大叔,她差点没气得吐血,呼呼地大喘气,只怕已经受了内伤,跑至阿妹面前哭诉,阿妹也无可奈何。
范爽终于让聒噪吵杂的胖妞也惨败而退,心里不知有多么得意,像自己这么理智的人怎么会猜不透别人的心思呢?要不怎么能胆敢写作,善于观察入微,这就是自己的优势。“胖妞”张芸婷毕竟还年轻,许多的时候还很单纯,自然不是对手。
阿妹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像她这么美丽漂亮的女孩子非常爱干净,讲究卫生,她是一个非常讲究的人,也是个生活严谨的人。
范爽也没去打扰她们,自己倒像是这里的主人,而阿妹与胖妞不过是租客,她们再忙碌,也不关自己的事,各自忙着打扫自己的“雪”,顾不上过问对方。
坐在电脑前,自己忙中偷闲似地关着房门抽了一根烟,刚才为了在客人面前维护自己那不值一文的颜面与形象,一直忍着没抽一口烟,唯有自己静静地,一个人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心里的平静。
自己静下心来,竟然不能绳系自己的胡思乱想,也情不自禁地想起,阿妹快到这里已经快一周了,不过短短的一周时间,自己仿佛感觉过了漫长的好几年,点滴难忘,心情难复。
是她在已如死水一般的心境上惊起了一丝丝,一晕晕波澜,也让自己的感情丰富起来,点开自己的word文档,一星期的辛勤劳动,加上不懈地坚持,关于遐想中的完美爱情故事已经算是有了雏形,算得来大约也有十章左右,每章三千余字到五千余字不等,接下来的情节与故事基本算是步入正轨,就差生活中的点滴累积与切身经历了,他随意地连接了一个网站,申请了作者,然后将大纲、前言、简介都复制粘贴上去,可惜又有种莫名的负罪感油然强烈,占据心头,在理智与道德的驱使下,他又将它删除了。
关闭网站,继续“笔耕不辍”,开始积稿第十一章的内容……
下午五点半左右,依旧是范爽的勤快与任劳任怨在忙碌着,都说“当天和尚撞天钟”,既然自告奋勇要来操劳招待“胖妞”张芸婷这位客人,怎能怠慢了她,哪怕当她是讨债的,请来的“神”,自该好好尽责尽力。
晚饭后,张芸婷说是要回去洗澡,休息,范爽也没多留她,自己并非真正的主人,而且与自己无关的人,更不会主动献什么殷勤,所以阿妹如何对付她,也没有多管,就拿她是阿妹的闺蜜,也不介意她晚上在这里留宿,同床共寝,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千万别打扰自己,因为范爽就是一只脆弱受伤的刺猬。不想被别人伤害,更不想伤害别人。
送走“胖妞”后,总算房间里安静了许多,阿妹似乎也如释重负地送走了煞星,但她又觉得没有了一丝欢愉,居然主动进到范爽的卧室,就像不是外人一样径直地坐在他的床上。
范爽没有在码字写小说,因为小说的内容是保密的,更何况让阿妹得知其中的内容,生怕会伤害她,定会气恨自己不可,而且,这一切都是背着她写的,最好当作隐私一样不愿见光。
见到阿妹垂头丧气的失落,似乎很不高兴,而范爽又跟做了错事一样的孩子,胆战心惊,心虚紧张不已,二人就这样直直地保持了半个小时的沉默,谁也没先打破沉寂,谁也不愿意第一个开口。
范爽胸口发闷,憋得难受,终于忍不住了,问道:“是不是我惹你朋友生气了,所以……”
“没有啊,我还没感谢你呢?怎么先跟我道起歉来了?大叔,没事的,她嘛,就跟小孩子一样,没什么心计的,说不定下次还死乞白赖地想来呢?”阿妹在黯淡的房间里,没有看范爽,只是这样说着。
范爽深深地吁了一口气,然后笑道:“没有就好,是我太不会与人交流了,真有不对的地方,麻烦你代我向他赔礼道歉,明天又要上班了,是不是觉得很高兴,终于没有那么无聊?”
“是啊,大叔倒很细心呢?居然知道我比较喜欢上班?只是你会不会觉得整天都重复这样的生活,难道就不感觉枯燥吗?”
“不会啊,我倒觉得很充实,没有谁能比我过得还要充实,就连曾经也没有这么充实,当兵那段期间也远远不及。”
“怎么会,据我所知,当兵很充实啊,整天都被安排得满满的,根本就没有闲暇这么悠闲的,你怎么会觉得现在比以前好呢?那你当兵都做些什么?”
“呵呵……”范爽干笑一声,自信,欢笑,立即全被沮丧所取代。
阿妹居然站起身来,走到范爽跟前,朝着他电脑窥视一番,给他来个突然袭击,惊呼地叫道:“哇!大叔怎么还玩游戏,你不是说自己在写小说吗?玩着游戏还有时间与心思去完成自己的梦想吗?”
范爽还以为她会追问下去,没想到她也跟“胖妞”张芸婷一样,古灵精怪,活跃凭跳,完全就是根本不能掌握心里想什么的复杂之人,一下脸红,连忙落下游戏界面,用手拼命地挡住,不让她继续取笑自己。
阿妹企图去招惹他,让他尽量开心起来,没想到他自我保护意识太强,根本就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还是令人讨厌的那种。
游戏似乎也勾起了阿妹的记忆,脸上徜徉着天真无*的笑容,问道:“范大叔,你的生活难怪不会无聊,除了工作时间比较自由外,就连平时消遣宣泄的寄托也不少,难怪你不会有事了?”
范爽诧异地看着她,莫名其妙地问道:“怎么?你坐下,我倒要听听你怎么会觉得我这人很不正常?”
阿妹倒也不介意什么,按照他的意思,坐了下来,范爽从桌旁的抽屉中,拿出两罐王老吉凉茶,这是准备要打“持久战”的打算。
阿妹似乎情难自禁地笑了起来,那样子真叫人欢喜,叫范爽有些难以把持,真想在她白皙粉嫩的脸颊上捏上一把,可惜这种念想一闪即逝,他是正人君子,正得有些怪诞,有些不能用人的正常思维去理解那种。
范爽整个心都被她带至好奇的地步,就算再理智,再能沉得住气,也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还没说呢?就笑得那么开心,我有那么招人讨喜么?”
“没……有,只是想起你……”
“我怎么啦?你脑袋一定在想我的生活很糜烂,作风却又如此严谨,到底怎么长这么大的?简直就是一朵旷古绝今的‘奇葩’是不是?”
“我没有那么想,是你自己承认的。还有大叔你这人的目标有些太高了吧?”阿妹笑得肚子都快疼了,终于忍不住似的,用嫩若藕节的左手轻轻地捋了下额角的长发,那头秀发,如绸缎般轻盈,如瀑布般顺溜,范爽不禁想起一句话:待你长发飘飘,我依旧在此等你可好。而在他心里却是“我依旧静静凝望你在我心里如洛神出水般的动人一刻。”
范爽一面臆想,一面却冷屑地道:“你嘴上没说心里这么想的,只是我亲自说出来,免得脆弱幼小的心灵承受不住,所以……”
“不打自招了呗?我没有那么想,倒是你整天胡思乱想,一直想问你,这种生活,这种自由你过得快乐吗?”
“怎么跟中央电视台搞什么民情调查一样?别那么一本正经好不好?就像那些记者,问一个八十岁的老大爷,可能是留守空房的老人,拿着话筒,对着他就摄像,问他幸福吗?这样老灌水,大爷能幸福吗?”范爽调侃着,又变成一个玩世不恭的样子。
“是啊,你快乐吗?相比你觉得甘于满足,一定过得很快乐了?”阿妹瞪大了双眼,翘首以盼似地等待范爽的回话。
“我怎么快乐?像我这种三无产品,过着身不由己的生活,整日浑噩度日,寄托于幻想与虚拟中找到一丝快慰与宣泄方式,近乎于怪诞扭曲地活着,哪来的快乐?”范爽大倒苦水,似乎在这一刻才是他最真实的想法,所以他毫不防备与细思,一口气将不快都说了出来。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不能撒谎,也不能避重就轻地拣不重要的说。”阿妹平和地问着。
范爽胸膛起伏,但他心情还不至于紊乱无绪,点头说:“你问吧,反正现在就你我二人,说不定以后共处,不,应该是相互照顾,彼此迁就的日子还长着呢,有什么你就直说吧。”
“哪有,毕竟你先入为主,我要不是你仗义帮助,说不定跟一群生活更加不检点的丫头片子合住在一起,那才凌乱呢。”
“这些都无关紧要,你到底要问什么吧?你想知道什么吧,最近你身体不太好,所以……作为一个社会阅历丰富于你的成人来说,应该不在心里设什么防的。”
“好像我就没成年一样,老是一副倚老卖老的样子,那样很孤单的。”
“孤单好,但是不寂寞,也不冷。”范爽调侃着自嘲着,阿妹一听噗嗤一笑,乐此不疲,轻声地取笑着:“不寂寞,不冷才怪,故作坚强,心里一定自尝苦水……”
“你说什么?大点声。”范爽的确没有听清她在嘀咕什么。
“没什么,我问你,算是正常闲聊吧,你可别动不动生气翻脸,那样就没有意思了。”
范爽得意地答:“我内心强大得很,哪能像你说得那样弱不禁风,二十七八年都这么过来了,不照样活得好好的吗?别调人胃口了,我都快被你急死了,有什么就直截了当地问吧。”
“是啊,你二十七八年都守身如玉,真是一个奇迹,难道你这么保守,你爸爸妈妈知道吗?”阿妹嘻嘻地问、
“我妈妈知道,可惜我爸爸却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那我问你,你这么淘气漂亮,你爸爸妈妈知道吗?”
阿妹乐得笑靥如花,毫不做作地应道:“我爸爸妈妈知道啊,不过范大叔,你就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什么的吗?是心里有问题还是生理有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