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出现了意外的转折变化,本身就是谁都没有办法预料到的,但好在有丁凡提前做了一点预防手段,在外面准备了一些比较得力的眼线。
而那个从吴建国老先生手下借来的情报人员,实力也确实不是浪得虚名,对于整个燕京城内的消息,他几乎能做到如数家珍一般,所有的消息他都能在第一时间拿到手上,可以说只有他不想知道的事情,就没有他想知道还查不到的。
李牧的失踪,实在有点叫人意想不到,原本这小子身上也没有什么案子,无非就是因为他手下的公司,账务上有点混乱,另外涉及了一些税款的问题,这些其实都算不上什么大事,就算是之前古少钦对于他有点想法,打算从他作为一个突破口,尽量撬开徐文东的嘴。
可他身上并没有太多的东西可以查,做生意上也勉强算是中规中矩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小子跟叶鹏飞之间没有太多的联系,公司更加没有什么来往的业务,充其量就是给一家餐饮酒楼供货而已,这家酒楼背后刚好就是叶家的生意。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无关紧要的人,竟然在丁凡这边刚刚盯上他的时候,他突然做出了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做法,突然的失踪。
他的失踪,着实叫丁凡有点摸不着头脑,从手上已经拿到的消息来分析,这个小子对于他表哥在外面做的事情,其实了解不多,充其量也就只是知道他表哥在外面给人当打手而已。
可李牧对于徐文东背后的老板是谁,几乎是一无所知,听说他曾经不只是一次跟徐文东商量过,打算叫他到自己的公司工作,只是他表哥最后没有同意。
这样看来,他虽然对于他表哥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可他已经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些什么。
可这些依旧不能解释他的突然逃走,就在所有的人眼皮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虽然丁凡对于他一直抱有一定的期望,但是他也没到那种非要争取不可的地步,有了他的出现,案情或许会容易一些,但是没有他,案情也不会麻烦到什么程度。
而且,燕京城内外,丁凡已经做了很多的准备,大量的眼线都被散布出去了。
闫丽秋手下所有的眼线都在眼睛城外集结了,在城外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李牧只是一个生意人,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特工,终究是做不到无声无息的消失,蜘丝马迹总是会找到的,外面没有一点消息,这就说明他还在城内,只要他还在,那就不怕找不到人,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
至于白子健这个人就简单的多了,显然是他是比李牧要聪明一些,而且相比之下,他更加有危机意识。
发现外面的气氛不对,马上就将报社的事情都交给了手下,他自己直接开车走人了,这一路上换了四五辆车,最开始只是在燕京城里面转圈,趁着上厕所的时间,直接翻窗户跑了,随后换个早就准备好的车子,开始了他的逃亡之路。
可惜,他这点小伎俩从一开始就被丁凡猜到了,不只是叫了外勤在外面盯着他的动作,甚至叫王刚在监控里面时刻盯着他的动作。
虽然监控不是很多,甚至很多地方的监控还不是很完善,但是王刚有个绝活儿,同一时间,监控八个监视屏,从八个监视屏分析多个路段的情况,就算是他这一路不断的更换交通工具,依旧没有办法躲过监控,他的所有行进路线,从一开始就在监控之中,现在不抓他,只是因为对于他身上的证据暂时还不足够。
什么时候丁凡下命令抓他的时候,那一定是可以钉死他的时候,至于现在,只要给他一点压力就好了。
不管他在什么地方停留,王刚马上就按丁凡的要求,第一时间通知当地的民警,给他来个打草惊蛇,就是要叫他没完没了的处在一种神经紧张的状态中。
除非丁凡叫人将他抓回来,不然他就只能东躲西藏,好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只能不断的到处跑,休想停下来,直到最后跑到崩溃,他自己就会到警局来自首。
“狐狸,你要的资料全都找回来了,这是白子健的所有资料,全都在这里了!”
古少钦已经去调查白子健的所有银行账户了,彭海闲着也是闲着,丁凡叫他顺手将白子健身上的资料和黑历史都找找看,兴许能发现一点什么东西。
不过事实证明,这一次他似乎是想多了,白子健的身上,其实还真的没有什么黑历史可挖的。
倒不是说他的身上就真的很干净,而是因为他的身上,大部分都是一些桃色新闻,除了抹黑别人之外,他的身上还真的没有太多的东西可以拿出来用。
不过他身上桃色新闻到是不少,尤其是他当年似乎因为这件事,被他现在的老婆抓包过,似乎也就是这件事闹得比较大。
“就这些呀?”
丁凡翻看了一下手里的东西,实在有点无奈,最后直接将东西丢在了桌上,伸手在眼角的位置揉了揉说道:“早知道就这些东西,我都不如睡一觉了,这都折腾一晚上了,我到现在都没有好好的睡一觉,困都困死了!”
看着丁凡坐在一边,眼睛通红的好像没有什么精神,彭海一脸猥琐的笑着说道:“给你讲个笑话吧,顺便帮你提提神!”
一看他现在的这个德行,对照一下手里的这份东西,丁凡马上就想到了这个棒槌一定是还有什么东西没有留在资料上面,八成都是他在外面听来的八卦消息。
“小道消息也算是消息来源的一种,只要经过了证实,其实小道消息也是有存在必要的!”
彭海在燕京生活多年,很多资料其实没有太多的根据来源,但是这消息在外面传的到处都是,出处肯定是有的,只是想要找出一个证明来就有点难了,所以他也没有想过,这东西能成为证据之类的。
“其实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少,我就连当事人都能给你找出来,可是这个实质性的东西吧……”彭海有点不太好意思的伸手在头上抓了一下,笑着说道:“这个白子健是兖州人,凭借自己有点文凭,笔杆子也不错,在燕京混了几年,算是混出了一点头面,可是这小子不是个老实的文化人,在外面混了几年,赚了点钱,身上就染上了一身的臭毛病,在外面找了个长相不错的姑娘,本来也不算是什么问题,可他老婆突然找上门来,事情一下就麻烦了。”
“他老婆,比他大十三岁,听说是他小的时候就已经定好的亲事,只是这两个人本身就没有什么感情,但是他这个大老婆对他可真是好的不得了,不仅是帮这他家里干活儿养家,甚至就连他都养了,他老婆小学都没有毕业,但靠着一身力气,竟然养出了一个大学生。”
“在白子健到燕京工作的那几年,一分钱都没有给家里,家里家外几乎都是她一个女人扛着的,直到白家这对老夫妻去世之后,她才从老家出来,一路几乎是靠着讨饭来到了燕京。”
“可惜了,这个白子健根本就不认她,脑子里面还想着他在外面的找的小姑娘,打算找个机会将自己的发妻赶出去,然后跟自己的心仪的女人走到一起,结果就在他办婚礼的当天,他这个大老婆杀上门了,手里拿着菜刀,差点将这对男女砍死在婚礼的现场,好在当时人多,大家伙拼死拼活的,硬是将人压住了,白子健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只是他的名声在圈子里面算是臭大街了!”
前面的故事,听的丁凡昏昏欲睡,其实这个故事算不上什么新鲜的故事了,古代就有过,现在也不奇怪。
不就是一个现代陈世美的故事吗?
可是最后,当彭海说道提刀大闹婚礼现场的时候,丁凡来了精神。
办过婚礼,只是婚礼现场被闹翻了,而且当时有人出手将白子健的大老婆按在了地上,这说明了什么?
“这场婚礼,在什么地方办的?”丁凡的眼神有点呆滞,看上去根本就没有一点神采,彭海更加不知道他想问的究竟是什么。
不过人家都问了,他总要说个所以然来,兴许说了这些出来,经过丁凡的分析,他就全都明白了。
“好像是在丁香酒店,当时白子健在燕京已经混了一段时间,手里有点钱!”
丁凡点点头,冷静的皱起眉头说道:“查一下这个酒店的老板,给我查清楚,当初这个婚礼究竟有多少人参加,应该不会很多,白子健在燕京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就更加不多了,参加婚礼的人,八成也不过就是用的着他而已。”
“对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找一下当时负责这个婚礼的服务员,当时上手抢下那把菜刀的人是谁,这个人兴许是个关键!”
关键?
彭海不是很明白丁凡的意思,其实意思很简单。
婚礼现场,本身就不会有白子健的亲戚,朋友也说不上,顶天就是过来送礼捧场的而已,跟他之间也不会有什么深交。
结婚的当天,有人提着菜刀过来想要他的命,谁能在这个时候冲上来救他命那?
那些想求他办事的人?
还是新娘的家人?
新娘的家人这边肯定是不可能了,知道这件事不冲上去补上两刀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彭海显然是还没有想明白这一点,或许他还想在问问丁凡究竟是怎么想的。
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了,话还没有问出来,丁凡这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直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交谈。
而且这个电话打来的时候,丁凡看上去神色十分难看,彭海自然明白这个时候自己不适合留下,只能跟他打声招呼,转身离开了会议室出去调查这件事去了。
留下丁凡一个人,脸色难看的听着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