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记忆》主要讲的是这样一个故事:20世纪60年代华夏南方某县城,年轻的女售票员春芬爱上了经常坐她车的从江沪来的医生刘奋斗,因为政治问题刘奋斗被发配去劳动改造,两人被迫分离。春芬无奈和受到过领袖接见的劳模崔师傅结婚。但崔师傅由于年龄关系以及长期开车导致性无能,后来又为帮助春芬遇到车祸变成植物人,在昏睡了10多年后离开了人世,留下春芬一个人过着简单而孤寂的生活。
范维饰演师傅老崔,张静楚饰演售票员春芬,李明扬饰演江沪青年刘奋斗。
前几天没有李明扬的戏,李明扬还是和在《贞观之风》剧组一样,跟在现场看拍戏。经过几天的拍摄,对张佳瑞导演专注的工作态度和对拍摄质量的近乎苛求有了更深的认识。
一个星期后,李明扬的第一场戏开拍。
这是李明扬饰演的刘奋斗和张静楚饰演的春芬在梨花村相遇的一场重头戏。初次见到春芬,刘奋斗就被她的美丽迷住了,恰巧范维饰演的司机老崔看到这一幕,暗恋春芬的老崔心里有些酸溜溜的,由此也展开了三个人几十年的情感历程。
头戴中分假发,配以大框眼镜,背着药箱,李明扬憨憨地出场。
看着李明扬的造型,想着李明扬在《贞观之风》中惊艳的表现,张佳瑞希望李明扬在这部电影中也能有出色的表演。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李明扬对张佳瑞的导演风格有了相当的认识,对剧本也看了几遍,情节和台词都了熟于心。唯一担心的是,自己从小生长在米国,对华夏六、七十年代的生活并不熟悉,不太适应那个年代,需要慢慢融入了其中,才能找到感觉。
而张佳瑞对他这个电影新人的要求,就是表演上要“简单、不零碎”,更要细腻,要表现那个时代人们的质朴,甚至有些呆萌的感觉,不能用华丽的演技,也不能过于激烈的表情和动作。
开始实拍。
李明扬来到老爷车旁待命,随着导演一声令下,张静楚饰演的春分开始向老爷车上搬运行李,刘奋斗上前想与之搭话。春芬见刘奋斗向自己走来,冲着刘奋斗微笑,李明扬的心里猛地一阵空白。这时,春分突然尖叫一声,原来春分手腕一酸,手中的行李滑落了下来,刘奋斗眼急手快,抢前一步扶稳春分接住掉下的行李,两人对视,双目传情。
“停-----停。”导演一声命下无情的结束了两人短暂的亲密接触。
李明扬和张静楚来到张佳瑞面前,张佳瑞对李明扬道:“你把对春芬的爱慕之情表现得太明显,那个时代的年轻人不会像现在这样,直接表达感情,而是把感情藏在心里,所以在表演上要再收敛一点儿。”
对张静楚道:“你的问题正相反,这时的春芬早已留意过刘奋斗,虽然没有说过话,但已经对刘奋斗有了一定的好感,要把再次见到刘奋斗的高兴和想进一步了解刘奋斗的情绪表现出来。”
第一次和张静楚对戏,李明扬心里有一点紧张。这几天看张静楚拍戏,每天看的,都是张静楚春风般的笑脸。这也是张佳瑞导演对张静楚表演春芬这个角色在年青时期的要求,突出春芬的纯真无邪,和对生活的美好向往。因为把年轻时的春芬拍得越美丽,对比老年春芬的凄凉就越强烈。
所以当李明扬自己真的面对春芬的微笑时一度失神。张静楚身上有种传统的性感美,这种美不是来自外表,而是骨子里透出来的东西。
第二次实拍,李明扬控制住脸上的表情,主要用眼神表达刘奋斗对春芬又有好感又不敢接近的心里。
二人再度对视,青涩的情愫在空气中弥漫。
“过,非常好。”张佳瑞喊道,他要的正是这种朦胧、纯真又美好的感觉。
“你戴着假头套看着真傻!”张静楚突然哈哈大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李明扬尴尬地抓了抓头,结果忘记了自己是假头套,把假头套扯歪。张静楚更笑得直不起腰来。
第一场顺利通过。接着下面的戏份都非常顺利,李明扬掌握了张导的要求,再一次展示了李一条的风采,看得范维啧啧称奇。范维是属于好琢磨的演员,讲究的是慢工出细活。所以看到李明扬又快又准的表演,不免心中赞叹:还是年轻的好。
张静楚则有种兴奋的感觉,和李明扬对戏,好像又回到了大学和同学们一起排戏时的时期,为考虑成功与失败,只是为了创作的冲动和艺术的追求。
张佳瑞也拍得兴奋,直到了晚上八时才宣布收工。拍摄地点在郊外,距离剧组住的酒店有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剧组人员分乘两辆越野车回城。张佳瑞、、范维、张静楚和李明扬坐在第一辆车里,张佳瑞坐前排。经过了一天辛苦的拍摄,张佳瑞却没有一点疲惫,一脸的兴奋,回头和坐在后排中间的张静楚继续探讨人物的性格。
山区的天黑得早,才八点多就已经黑透。越野车在夜色中穿行在山路上,下面是陡峭的山沟,有三十余米深的落差。
李明扬没有一点倦意,良好的体质让李明扬完全适应坚苦的拍摄工作。李明扬一面看着车窗外黝黑的山路,一面回想着白天的表演,总结着得失。
车行到转角处,黑暗中突然从对面出现一辆面包车,车速很快,开着远光灯,转弯也没有减速。两车相距太近,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就听“轰”的一响,李明扬就感到自己坐的越野车猛地一扭,车里的人顺着惯性左右摇摆。
“撞车了。”李明扬只来得及念头一闪,越野车剧烈地摇晃了几下,终于失去平衡,向外侧的山沟滚下。
李明扬大吼一声:“抱住头。”抬手把来不及反应的张静楚的头压低,自己压在张静楚上面,同时用另一支手抱住自己的头。
越野车顺着陡峭的山坡一路向下滚,李明扬几人就像进了太空船,也跟着在车里翻滚碰撞。李明扬用手和脚四下抵住,撑起了一个空间,让里面的张静楚不受到伤害。
几秒钟后,砰地一声巨响,汽车落到地面。
越野车的安全性能不错,车架有些弯曲,却并没有整个垮塌。
李明扬最先镇静下来,感觉了一下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护着张静楚的手,由于不敢拿开,在汽车的翻滚过程中被碰得有些红肿。张静楚一点儿也没受伤,只是呆呆在坐着,茫然地看着李明扬。范维双手揉着脖子,看来是脖子扭伤了。张佳瑞满嘴是血,但看他灵活的眼神也应该没有重伤。只有司机趴在方向盘上,已经昏了过去。
李明扬用力把变形的车门推开,把几人扶出车外。
张佳瑞要去扶司机,李明扬连忙制止道:“不要动,他可能是脊椎受伤,轻易挪动会加重伤势,只能让医生来处理。”
张佳瑞打电话联系了救护车,计算了一下时间,估计需要三、四个小时才能到达。出事的路段距离县城不算远,只有十公里,但到达这里,还要从公路下到山沟,需要很多时间。
这时后面的车也停了下来,给张导打电话询问情况。张导简单说了下情况,让后面车上年轻人下来几个帮忙。一会儿,几道人影顺着山坡急奔下来。
夜色渐浓,空气似乎突然变得更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