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几头威武高大的烈焰三头狮并排站着,身后拉着一个巨大几乎占据了整个街道的车架。
车架上方,有凌云宗三个大字的旗帜。
烈焰三头狮红得耀眼,那车架也是红得耀眼。
一眼望去,嚣张到极致。
最关键的是,车架大开,里面坐着一个人。
叶辞定睛望去,发现里面坐着的是顾之斐。
顾之斐一袭凌云宗弟子的长袍,平时垂下的青丝此刻高高束起。
她容貌长得清冷圣洁,宛若云端仙子,这般打扮,添了几分谪仙的味道。
远远望去,若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一个俊美男子。
尤其是她那张面容,不笑的时候有股淡淡的威压流露而出,迫人的紧。
叶辞望着这么大的阵仗,几乎有种转头就跑的冲动。
怎么搞得像是要将她给拐上凌云宗的感觉?
这特么是凌云宗新入门弟子该有的待遇?
怎么感觉不像啊?
“你们世俗之人娶嫁阵仗,也跟眼前这差不多吧?莫非这顾之斐对你....”只只越说越惊恐。
后面的话,已经被震惊给的代替了。
叶辞在心里翻了翻白眼,额头青筋直冒:“闭嘴吧你。”
这一次,她没有在心里跟只只联系,而是直接张嘴说了出来。
说出来之后,她诡异的感觉到气氛有些古怪。
抬头望去,车架中的顾之斐幽幽看了过来,眉眼清冷,但眼底深处却是划过一抹寒意。
叶辞急忙捂嘴,道:“我没有跟你说话。”
顾之斐瞥了一眼她的左右,狐疑道:“那你是在跟谁说话?”
“莫非....”
“我在跟温知秋说话。”叶辞急忙说道。
刚走出来的温知秋:“....”
他刚才说话了吗?
望着叶辞那不似作假的神色,温知秋呆住了。
那他到底是说没说?
顾之斐幽幽看了一眼叶辞,没有说话,良久收回视线,淡淡道:“过来。”
叶辞走了过去,神色平淡,正准备上去,忽地听到顾之斐嗤笑一声。
她抬头看向顾之斐,疑惑道:“怎么了?”
“我有说,让你上来吗?”
“你没说吗?”叶辞愣了愣,装傻充楞道:“那估计是我刚才听错了。”
说完,叶辞认认真真的退后了一步,眼观鼻鼻观心,一本正经的说道:“顾姑娘有何指教?”
跟顾之斐纠结这种事情,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叶辞对顾之斐的古怪脾性早就了然于心。
每次见面,不损自己几句,都不是顾之斐。
要是有一天顾之斐真的对她温柔以待。
那估计就是撞邪了。
这特么就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疯子。
“你在骂我?”顾之斐眉心一蹙,冷冷道。
叶辞下意识的瞪大了眸子,错愕的望着顾之斐。
她怀疑顾之斐有听心之能,要不然怎么每一次她不说话的时候,心中的想法都会被她猜出来?
叶辞沉得住气,淡淡道:“似顾姑娘这般优秀的女子,世上罕见,我如何会骂你?”
“那你说说,我哪里优秀?”顾之斐趁势道。
叶辞:“....”
你是魔鬼吗?
这话要我怎么接?
“聪明剔透(老谋深算),性格温和(一身怪脾气),天姿国色。”叶辞面不改色的说道。
“你迟疑了,你确定这说的是我?”顾之斐似笑非笑的望着叶辞,似乎是要将她给看穿。
叶辞心里给自己擦了一把冷汗,正当她在思考如何回复的时候,顾之斐轻轻笑道:“罢了,谅你也不敢在心里骂我。”
“要是敢骂我,打断你的腿。”
这句话出来,温知秋默了,下意识的看向了叶辞。
发现叶辞不停的擦着冷汗。
“这姑娘了不得,现在都将你给吓成这样,日后你怕是没什么好日子过了。”只只说道。
叶辞在心里翻了翻白眼,道:“说的好像是我要每日跟着她一样,放心,等我进了凌云宗,肯定会离她远远的,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只只道:“我拭目以待。”
“走。”顾之斐瞥了她一眼,平淡道。
叶辞正要上车架。
顾之斐驱动车架,让她踩了个空,险些被撞翻在地。
“走着跟上来。”
远远地,顾之斐清清冷冷的声音从车架中传来。
叶辞自闭了。
这是要让她跟着在后面走?
是人都做不出来这样的事好吗?
估计转了一圈,整个望月城都在看她的笑话了。
顾之斐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温知秋望着顾之斐离开的背影,凑到了叶辞的身边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我要去一趟凌云宗。”叶辞交代道:“你多注意一下董清泽的动向,还有看着叶丘陵,青央就暂时待在你们身边。”
“去凌云宗做什么?”
“去考核,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不会回来。”叶辞转身离开。
温知秋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之后,心头巨震。
考核?
凌云宗?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叶辞已经消失在视线中了。
顾之斐到底没有让叶辞跟着车架在城中闲逛。
走了没多久,就让叶辞上了车架。
“怎么?对我很是不满?”顾之斐故意问道。
叶辞急忙道:“不不不,顾姑娘做事有你的道理,我哪里敢有意见?”
“是不敢?还是没有?”
叶辞求生欲爆棚:“没有。”
顾之斐嗤笑一声,道:“怪不得区区一个叶家敢在你的头上撒野,这胆子跟小猫一样。”
叶辞眉心一蹙,略微不满的看着顾之斐,幽幽道:“顾姑娘这样的人哪里知道小人物的悲哀?”
顾之斐没有说话,只只定定的看着叶辞,直看得她后背发凉。
“我难道说错话了?”叶辞在心里跟只只说道。
“这我哪里知道?顾之斐心思缜密,谁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不过我觉得,她对你没敌意,要不然你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只只说道。
“那我在哪里?”叶辞奇怪的说道。
“棺材里。”只只来了一句。
“废话那么多,你嘴毒这本事莫非是跟顾之斐学的?”
只只一本正经:“没听说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滚!”
叶辞多看了一眼顾之斐,见她脸上神色恢复正常,心中松了一口气。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顾之斐奇怪的看了一眼叶辞,幽幽道:“你在跟谁说话?”
此话一出,叶辞惊了。
只只也惊了。
叶辞惊悚的望着顾之斐。
夭寿了,这丫的怎么能听到她们说话?